也是,王聪五岁即能草字如云,七岁博览经史,不但同龄人不可比,连一般成人也不如,再出个早慧的四殿下,倒也不稀奇。
郑青菡抿抿唇,不再说话。
王聪笑着望她:“不说话就代表默许,定要把四殿下的脸医好。”
郑青菡早被他拖下水,只好顺势道:“我尽力而为。”
王聪便笑得更深:“世上没人像你,总喜欢口是心非,说好不医,又要医了。”
郑青菡手一抖,没好气道:“世上也没人像你,总喜欢没脸没皮的折磨别人。”
王聪忽略她嫌弃的表情,言归正题道:“明天派人去庄子上接你,把冶病的东西带全。”
“也不是应手能除的病,烂疮郁积在体内,首先要割除死腐余皮,洗净感染部位,一次割不干净还要重复上面的步骤。”说完,郑青菡看了四皇子一眼。
小小人儿端起大人样,四皇子朝她会心一笑道:“我忍着住疼,也忍着住失望,更不惧死亡,你只管下手便是。”
这般聪慧的好孩子,真是投错胎,生错了人家……。
郑青菡在心底几番叹气。
辞别景阳别苑,回到庄院,郑青菡坐在书桌练字,左写右写却是越写越心烦,她一会觉得墨没磨好,一会觉得纸铺的不齐整,一会又厌风大吹着人心烦,反正横坚不顺心。
磨到夜色渐深,锦绣进屋禀话:“大小姐,蒋大人来了。”
说话间,蒋慎撩帘子进了书房。
郑青菡诧异道:“舅父怎么来了?”
蒋慎脸上一热,腼腆道:“好些日子没见,碰巧路过,来瞧瞧你。”
郑青菡方才宽心,问道:“母亲可好?”
“你放心,相国府最近安宁,姐姐也好。”蒋慎眉头皱起来:“倒是你,也不知道要在庄子上住多久……。”
“相国府群狼环伺,住在庄子还安心些。”
蒋慎会意,并不多说。
郑青菡开口聊起其它:“上回见乔姨娘,说是庆王府摆宴,别人都带着嫡妻,只有宁远伯带上了她,果然是知情识趣的人,早晚荣华富贵。”
“父亲确是儇薄寡情的人,当年为周氏刻薄母亲,如今为乔姨娘刻薄周氏。”蒋慎眼神晦暗:“周氏也算恶有恶报,削尖脑袋进府,现在只能自个咽下黄莲水。”
“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活该她害人害已。”
蒋慎缄默,大抵是想起妄死的安氏,两只眼睛透着红。
郑青菡瞥了他一眼,换了话题道:“刑部可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