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也略略移动下位置,还是挨着她道:“你手下人的功夫真不行,杀不掉我就算了,吓两个人还缩手缩脚的,一看就是没干过大场面的事。”
郑青菡翻个白眼,不耐烦道:“你有能耐你去。”
“我一拨剑,还不得让王家断子绝孙呀?”容瑾肃然道:“你和王聪成不了一家人,也不必狠毒至此,把人家血脉也绝掉。”
郑青菡五指一拢,差点没一巴掌扇过去。
容瑾瞥一眼,见她太阳穴处青筋直爆,露出百年不见的笑容道:“王聪袖内藏着什么,扣动板机发射时,一片银光,成千上万支尖针射出来,真是威风。”
糟糕,是飞雨针!
再望过去,成千上万支尖针正四散出去,尖针细小不易防犯,很多都扎到众壮士身上,也不见他们喊疼,随手在身上拍了几下,细针就掉落地面。
容瑾道:“想的挺周到,你的人原是穿好软甲上阵的。”
郑青菡不理他。
王聪一脸懵,穿好软甲出来打劫的贼人,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回见着!
领头的窜到他面前,怒吼着挥刀道:“腌臜小人,胆敢暗器伤人,现在就吃我一剑。”
从马车上探出半个头的秦氏正要开口喊王聪避让时,却见王聪早就侧开身子避过剑锋,眼睛四下察看,然后袖口一挥,又是成千上万支尖针四散出去。
因王聪微微抬高了位置,尖针全往人脸射去,脸上没有软甲,众壮士忙着避让。
秦氏惊到说不出话来,儿子的眼睛明明好好的,为何要装瞎子骗人?
郑青菡留意到秦氏的表情,心里暗喜。
容瑾则赞了句:“这个王聪,倒有些急智。”
说话间,王聪连扣板机,飞雨针一批批射出,不是朝人脸部就是眼睛,众人急忙避开。
王聪见着空档,朝王府护卫打暗号,两人一跃上车。
王聪扣下板机,飞雨针又射出一批,这回不是射向众人眼睛,而是直射进马屁股,马匹因为吃痛,瞬间狂奔不止。
马匹突然发力,秦氏整个人被甩向车厢后的地衣,扶着车厢侧勉强站起,从缝隙向外看,见王聪抹完汗抹眼睛,一双黑亮狡黠的眸子显露出来,正吩咐护卫道:“快往人多的地方去……。”
秦氏腿脚一软,脑子里浑浑噩噩,整个人瘫坐在地衣上。
她的儿子,满心满意记挂的全是郑青菡那个小妖精,为个女人,可以伤父母的心至此!
她多少个夜晚没能安睡,几日光景黑发熬成白发,佛珠在手心里过了一遍又一遍,为儿子劳心费力,到头来却是被骗一场。
王聪正想着逃命,自然没法关注到秦氏的情绪。
回头一看,并无追兵而至,他长吁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