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挑了挑眉,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催”的感觉。
郑青菡连忙向锦绣递个眼色,锦绣方才慢吞吞往屋外走,还忍不住频频回头,目光落在郑青菡手中的杯子上。
容瑾收笑,拉把椅子坐下,修长手指穿插在瓷青色茶杯间,语气淡淡道:“你喝酒了?”
“喝过半盎。”郑青菡的双瞳,下意识望向容瑾,问道:“莫非,候爷介意?”
容瑾不置可否,淡淡续道:“听说你还吃了一斤牛肉,两屉包子,候爷府的伙食可还吃得惯?”
郑青菡的手抚向额头,顿了顿道:“比相国府的强。”
容瑾放好杯子,目光投在郑青菡脸上:“你既吃饱喝足,咱们就去屋外走走。”
夜黑风高,孤男寡女在外头走,不太安全吧!
可是,夜黑风高,孤男寡女在只有一张床的喜房呆着,似乎更不安全。
郑青菡拈着茶杯,心里头很犹豫。
容瑾已经起身,修长手指握住她的手,低不可闻地道:“连战在军营遇害的事情查出点眉目,你一块去听听。”
不及郑青菡反应,容瑾已经牵着她,往喜房外走去。
第一百七十二章小楼议事
容瑾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厚实,紧紧地握着郑青菡。
郑青菡甩了甩,没甩开。
再甩,还是没甩开!
只得认命地由他牵着。
毕竟,比起连战遇害的事情,自己被人牵个小手,显然就不值得一提。
房门应声被容瑾推开,身穿绯红喜服的两个人手牵着手迈出大门。
皎皎月光下,男的灿若夏花,女的漠若秋水,分明不同的风格,配在一起,偏偏世间少有的般配。
锦绣摸了摸怀里揣着的剪刀,表情很茫然。
容瑾牵着郑青菡一路往南走,他的步伐不紧不慢,悠悠哉哉,月光投下一对倩影,宽广衣袖在风中起舞,郑青菡身上泛起丝丝凉意,惟有被容瑾握着的手掌像烙铁一样炽热。
尾随到一处临湖小楼,容瑾牵着郑青菡往里面走。
屋里悬挂着三十八枝陶灯,上层为一大圆形灯盘,盘中伏一白虎,灯盘各承十八灯;下层用花叶雕刻成一大喇叭灯盘,另配有二十灯,把整间屋子照得亮如白昼。
屋里坐着的两个男子正在谈笑,见有人进屋,抬眸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