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水雾气全部散开,容瑾谪仙般的面容显现出来,眼里直直冒出杀气:“难怪暖床的丫头按着当家主母的标准选,个个是百里挑一的人选,敢情要来候爷府玩出宠妾灭妻,指着候爷府家宅不宁,王聪就能坐收渔翁之利,把爷屋里的人给拉拢过去?不要脸的东西,竟想夺人妻室!”
容安没敢说话,却见桌上的茶水“咣当”一声砸到地上,容瑾腾腾火气燃遍周身,咬着牙道:“狗货,敢惦记我屋里头的人。”
容瑾大动肝火,容安免不了要抖上一抖。
容瑾道:“璟妍的一手琵琶弹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有没有查出跟谁所学?长景园的柳惠师从储师,储师的琴艺天下无人能出其左,璟妍年纪轻轻便有储师的技艺,定是师从名师,把整个京都城筛一便,还能筛不出来?”
容安两眼倏地发亮:“奴才再去查。”
容瑾气不顺,站起来疾走几步道:“有没有去过詹事府,百里芷的弟弟可领回候爷府?”
容安忙道:“已领回。”
容瑾脸色愈发深沉:“人领回来,卖身契握在我手里,百里芷要是顾忌自己弟弟,就不会折腾出要命的花样精。”
容安又道:“永宁宫的茱灵奴才也查过,确实是服侍平阳王府蔡夫人的。”
容瑾皱下眉头,又问道:“景福宫的靖蕊,有没有查出些明堂?”
容安抹把汗道:“奴才再去查。”
容瑾面容骤冷:“宫里出来的人,个个背后都藏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她们只是一条线儿,不足为惧,爷就想知道,线头在谁手里。王聪给爷招,可是把爷当成宋家那个只会死读书的蠢小子?爷没灭他们威风,他们倒自个送上门,正好整饬一番。”
候爷要整人!
容安顿时来劲,抖擞精神道:“西院子的人,要不要奴才暗地下手,把人给灭掉。”
容瑾气得一口老血堵在胸口,骂道:“皇后娘娘做在明面,好心好意给候爷府送人,你把人全弄死在候爷府,不是明摆着跟皇室叫板?他娘的,好日子不想过,尽给爷闹事,越发是光长个子不长脑子。”
容安垂着脑袋问:“爷的意思是?”
容瑾慢慢抬起头:“给爷把西院子里的人一个个盯仔细,敢在道场门口作妖,就要有被五雷火神烧掉的觉悟,就等着她们犯事,爷就能正大光明的把她们扫地出门。”
候爷出手,必然事事周到。
容安不由侧目:“要不要跟夫人支会一声?”
“不必。”容瑾萧索道:“夫人是个洒脱人物,对人间风月素来超脱,俗事烦不到她。”
容安看着容瑾一脸萧索,站着发会呆才出门,心忖:“候爷几时有过此番神情?”
话说西院子里,璟妍送走槐容,细细问过两个丫环话后,正垂着眼皮对蔡言道:“我要是男人,也该为祝小姐的风骨折服,难怪皇后娘娘会挑她来西院子。”
蔡言把最后一枝腊梅净水瓶,挑了挑眉道:“咱们三个都是从甘宁宫出来的,璟姐姐休要再一声一个“祝小姐”的唤她,她是小姐,我们又是什么,听得我无趣得很。”
璟妍低声道:“妹妹就爱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