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青菡见小宝撅撅屁股、摇摇尾巴走远,一双眼睛方才有些璀璨,却听容瑾道:“夫人,咱们也早些回屋休息,西院子乱成这样,哪里还能呆人!”
说完,取好狐毛裘披在郑青菡身上,径自牵着她往屋外走。
郑青菡的目光落在他手上。
站在郑青菡身后的锦绣方想移步,只觉得一阵腿软,扶在椅背半天没能动。
方才的变故着实把锦绣吓坏,正欲麻着腿再跟出去,听见容瑾的声音传进来:“锦绣,帮忙把西院子收拾干净后再回来。”
锦绣一扫乱成鬼的西院子,心里头暗忖:“今晚怕是回不去正屋,候爷要是对小姐欲行不轨,可如何是好?”
屋外,漫天白雪。
明明来的时候还是零星几点,淡淡的,淡淡的……。
想不到,转眼就成鹅毛大雪。
郑青菡缩了缩手,但掌心被容瑾握得很紧,没有缩回来半分。
容瑾止步,望着她,突然恍然道:“听云亭说,你找我有事?”
郑青菡的注意力立即从交缠的手指上移开,目光徐徐扫过四周,确定四下无人,方才严谨地道:“大表哥在营账被人偷袭,交手时发现,对方手背上有灼伤,像是被大火烧的。我回来仔细想过,当初在庄子烧的一把火,把贾林手下烧得够呛,能全身而退者寥寥无几,依我看,和连战交手的两个人定是贾林的手下。”
容瑾听她说完,眼里掠过一丝笑意,牵着她缓缓向前几步道:“嗯,你说的很有道理,若还有没想到的细节,此时慢慢想,我慢慢听。”
还有什么要想的?
就刚才两句话,已是说完。
因有求于他,也不好突兀反驳,试探着道:“贾林害我大表哥性命,候爷可有办法冶他?”
容瑾眼眸含笑,慢慢道:“这事,一时半刻说不清,得容我想想。”
贾林已是边关的大将军,岂是说冶就能冶的?
容瑾说要想想,便由他想想吧!
若是想出个上上策,便能替连战报仇,替韩家姐妹报仇。
两人静静走了一路,容瑾觉得这条路今日格外短,故把候爷府能绕的远路全绕了一遍。
郑青菡每每想提点他几句,想到他为连战的事如此操心,操心到连路都走错几回,实在说不出口。
总算,光费许久许久的时间,两人才走到正屋门口。
此时,容瑾身后是无数飞舞的雪花,纷纷扬扬翻滚而下,天地之间浑然一色的苍白。
容瑾站在那儿,琼枝招摇,资神出众,眼神深切切,恰如他身后的雪影,倾耳若无声,在目晧已洁。
郑青菡的目光一时移不开,在他身上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