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这几天都在山中探查。戎渊问道。
“没有。山里安生的很。徐大人也未曾派人进去。爷所说的那人形象倒像是个山野人。”金子回想道。
他虽没有深入山中太多。但没有遇见什么人。
“那个人用的长鞭。说是猎人,未必。你与银子再进山要多加小心。那个人出现的突兀。”戎渊道。
“是。爷,那大蛇于山中不多见。会不会被驱赶出来的。”金子进山不止几次。五年前他寻找主子的时候。玄月山的地界跑得最多。也从未遇上过。
“不无可能。风昔来与安公子看似关系匪浅。玄熠国顾忌山寨。月国未必不会。我猜他存了破坏之心。”戎渊缓缓的道。
风昔来在明阳城不是白做生意。他盯着的就是这处交界的玄月山。如今山匪势力强。若被玄熠国争取。风昔来不会甘心。
要不要把这个人逐回老家。他还没打定主意。现在动手也不是时机了。若安公子与风昔来交好,会让人觉得有意为之。倒成了他在搞破坏。就是不晓得安公子知不知道风昔来的底细了。
“属下也这么认为。爷当心。大皇子拉您出来怕是没安着好心。那个安公子却是有两下子。打听出来的事全是真。”金子道。
“他不止有两下子。”
那个娘气的公子究竟有多少本事。他想知道。
他故意与他共乘一骑。他那别扭的样子和女子没什么两样。不知道她如何指挥人去打仗的。
金子见主子这么说。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属下不明白安公子为何在明阳城露出身份。且造起了名声。”金子认为占山的怕见光。这位安公子却大摇大摆的出来混。
“这正是他聪明的地方。他要的就是百姓的口碑。山匪与官府哪个能并存长久。有了气候。官府必想法灭之。他这么做是给自己留了后路。起码行善做好事之人,朝廷会斟酌一番。此次不正是如此。如果要歼灭,何须费这一番功夫。咱们看着李弈如何办理。不能被他左右。他这是想摸清爷的底。”戎渊说道。
金子冷声道:“若是有歹心,属下就结果了他。”
戎渊笑了。“他虽然靠不住。但却不能死在此处。”
第121章 寻~欢作~乐
半夏,寨子里的庄稼正是涨势。玉米,高粱窜起了一人来高。有专人轮流着照看。地边上打了几眼井。为防着干旱。
山腹的地势低。起伏不是很大。除了修筑的寨墙里种地。外面也开出些许的耕田。
站在高处,抬眼望过去,三面环山,一面环水。整个山寨被环抱其中。那一片水域。像是突然冒出,不知尽头通向哪里。水面不甚开阔。活水湍急。把山从中间劈成两半,形成两山夹一河的感观。
这里四季风景不同。物产丰饶。是个隔世生活的好地方。
现在,每天寨子里的人各负其职。负责看管庄稼的。外出打猎的。寨子里的管事的。明阳城里打探的。做生意买卖的等等四面八方。事无巨细。安宁经过了两年才捋顺。
此时她站在阁楼之上。远远的望着。有看地的人已经带着斗笠出发了。几个半大的孩子跟在后面。蹦蹦哒哒地欢闹着。
“公子。”冬山见她清早又穿得单薄,在阁顶上看的出神。轻轻的叫了一声。
安宁转回目光。冬山已经将一件薄的披肩搭在她的身上。
“冬山我饿了。”她说了句。单薄的身子把披肩裹了裹。可怜兮兮的看着冬山。
冬山失笑。姑娘这才有个柔弱的样子。
“奴婢这就去准备饭。您回屋子躺一会子。肚子痛不痛了?”冬山关切的问。
安宁摇头。“不痛了。”她发现自己像个纸糊了人儿。还没到小日子呢。肚子就开始痛上了。昨晚上抱着暖水袋才觉得好些。
安宁吃了饭。
金淮杨便过来与她说事。提起了百里风行。
“宁儿,这个时候要小心外人。大舅舅总觉得他不是一般的生意人。”
安宁点头。“大舅舅放心。宁儿知道分寸。城里可有消息?”
“破月伤势没大碍。这两日徐荆升派人侍候着。李弈外出三回,有两回去了红春园。”金淮杨说道。
“哦?他倒是够潇洒。戎渊呢?”李弈的耐心不差啊。安宁想到。还有功夫寻~欢作~乐。
“未见从客栈出来。金子进山了。咱们的人遇上一次。未冲突。他像是找什么。”金淮杨对戎渊和金子主仆也心中存了异样。毕竟曾经有过关联。但不会犯糊涂。
“俺们只要防守得当。且看他们几时动手了。”从这个态度可以看出。应该不是紧锣密鼓的攻打。那就有可能是收服了吧。他们的筹码会是什么呢?
“正是如此。宁儿放心。如今寨子里的人会一心对外。你这些年的付出不会白白的送掉。大舅舅会尽全力。”金淮杨道。
包括盖梁和另外几个兄弟。他们私下都碰面且表明了心意。
“我知道。大舅舅,其实我不想当这个寨主。当初是为了争一口气。”安宁说的是实话。
“大舅舅晓得。也怪我当初没有和你说清楚。何用在乎别人怎么说怎么看。大舅舅和你盖梁叔从前的心思改变了。没人会逼着你。徐嬷嬷后来才告诉我。宁儿啊,现在你若是不愿意。舅舅也不会怪你。”金淮杨却是说的心里话。宁儿都十五了。不能眼看着她蹉跎了岁月。
这几年他越发的反省自己。盖梁也感叹,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与宁儿一个小女孩的比拼相比,他们这些大人做的相差太多了。
“可是大舅舅,我想去京城。只为了我们每个人讨回一个公道。小时候我不懂这些,现在大了明白。我有这个责任。不管将来如何。起码我去了。努力了,便不会后悔。”安宁主意已定。
几年的心境改变。这些人她当做了家人。从前是刚穿越来,那种自我保护过于的强烈。对什么都极为的防备。只有在接触中才慢慢的放下。从而接受。她是安宁。不再是那个前世的女子。她有她今世的使命。
“宁儿这么想,大舅舅欣慰啊。”金淮杨忽然觉得眼眶难受。他没白疼这丫头啊。大了。竟然这样的懂事。
安宁眼窝也湿润。她从未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此时释然了。
“大舅舅,我娘是个什么样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