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温绾绾羞赧地钻入他怀里,阖着眸催眠自己快些入睡。温彧噙着笑意,收拢了手臂,将满身的热气萦在她身侧护着她。
但闻怀中人的呼吸趋于平稳,陷入了深睡时,温彧才小心地撤出了自己被温绾绾压着的手臂。而后细细地将被角一一抚平了,坐在塌边,伸出手在温绾绾的脸上轻抚摩挲。
眼见着卯时将至,里头的人还未有一丝动静,初七轻扣了门。温彧抬眸瞧了眼天色,倾身在温绾绾唇上啄了一口方起身放轻了步伐出了阁子。
“陛下,卯时了,顾先生在马车里候着您。”初七跪在门前,递上朝服。温彧应了声,随意披上朝服,离了院子。
甫一踏进马车,温彧就见着一人颇为懒散得倚在车厢壁上,身上穿着合制的蟒袍,软了筋骨浑似个方从温柔乡出来的纨绔。
那人睁眸赫然是与他两幅相同的面貌,却端得分外多情,十分不着调地打趣他:“我一想着我这皮相易容在你脸上,就心痛得很。好说我也是个风流的样貌,却被你毁了多半。”
温彧不言语,从袖口掏出小瓷瓶沾了些瓷瓶里的药水在面上,双指凝力,不过须臾,一张皮子就落在他手上,被皮子遮住的容颜得以见日。
他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轻咳一声换回了自己原本的嗓音,沉声道:“你用着朕的皮相,同后妃纠缠时,朕可有二话?”
“那下官今日就早早回了府,同小公主被翻红浪,还望陛下容下官告个假。燕京早有传言,说下官身子骨是不是不大好,怎么成婚两年还没让小公主生个一儿半女。下官着实委屈,倒不如身体力行,教燕京的百姓瞧瞧下官是不是真的不行?”
“你敢!”温彧收回瓷瓶和薄如蝉翼的面皮,瞪了一眼那人。
软着身子骨的状元郎起身,装模作样地行了礼。拿眼偷觑到温彧铁青着的面色,嘻笑道:“不敢不敢,我替陛下可是批了一夜的折子。连后妃的牌子都没来得及翻一个,就被人塞进了马车里在府外候着。”
温彧捏了捏眉头:“清风,差不多了。”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累得状元郎倏地正了面色,将奏折里的事拣了几样重点同温彧说道。
温彧掀开车帘,落了雪的燕京裹在银装里。不过一夜,雪又厚了几层,一阵春寒吹进马车内,冻得状元郎抖了抖身子,瞥见外头的风雪道了句:“瑞雪兆丰年,是个好兆头。”
冠军侯之案就要水落石出,死去的万千将士亡魂就要沉冤得雪,确然是个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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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古言骨科的故事,说在前头。哥哥温彧和状元郎顾钰表字清风,两个人经常互换马甲哈,小可爱们看清楚喽。
娶绾绾的一直是哥哥,和绾绾在一起的一直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