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别人一起幸福?”席景鹤嘴角上翘,扯出一丝讽刺的弧度,“她会和我一起幸福,否则,我更希望她不幸。”
祁静然紧紧看着席景鹤。
他明白他的性子,席景鹤竟然是说真的!
祁静然有些生气:“她不喜欢你,难道你还要强迫她?”
“我喜欢她就够了。”席景鹤一字一句,说得极为认真。
也许他的爱情观显得自私,可这就是他。
祁静然沉声道:“阿鹤,你这样太过分了,你可否考虑过元晞的感受?”
席景鹤抬起眼皮:“那你呢?你说你喜欢元晞,若她喜欢别人,你会放手吗?”
祁静然沉默了许久。
“我会。”虽然这样说,但他的心,却好似被刀子割开似的,疼得厉害。
祁静然想,也许他的话,有些违心了。
席景鹤腾地站起身来:“那么,记住你今天的话。”
祁静然匆匆起身——“阿鹤!”
席景鹤抬脚往外走去,杜和步履从容地跟了上去。
“你就这么自信晞晞会喜欢你?”祁静然问他。
席景鹤没回答,但他眼中的自信光芒,却彰显了一切。
元晞想要的,他都会给她——他会付出一切。
走到茶室门口,席景鹤脚步一顿:“你,离她远点。”
说罢,离去!
祁静然苦笑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坐了下来,斟茶自饮。
……
“元师傅!感谢你今天大驾光临啊!”刘子川见元晞进来,起身就迎了过去,笑容灿烂。
元晞有些诧异,不知为何今天刘子川这般热情。
刘子川作为一代风水大师也是有傲骨的,只是在上次江水一色的风水案子之后,他见证了元晞的实力,完全不逊于自己,早已经认可她。再加上,刘子川此人也不是倚老卖老之辈,平时与元晞是平辈相交。
虽然如此,可刘子川毕竟在年龄上,都能当自己爷爷了,所以元晞对他还是很尊敬的,之前刘子川也从未出现过今天这般老远相迎的事情。
自然有蹊跷。
元晞直觉不对,直接开口:“刘师傅……有事?”
刘子川笑得尴尬:“没有没有,就是,愧疚,哎,元师傅,有些对不住啊,我也是身不由己啊,实在是对不住,对不住。”
刘子川一个劲儿的道歉,弄得元晞更是一头雾水。
对不住?对不住什么?
“说来,是贫道难为刘善人了。”一个男子的声音突然响起。
若不是此刻听到,常人定然难以想象所谓世间最好听的声音,可是现在,这个名头安在这样的声音上面,并无一丝的违和。
那是春天的第一根萌芽,夏天的第一滴雨水,秋天的第一颗果实,冬天的第一朵落雪。经历了四季的,不仅是沧桑,还有勃勃的生机,与说不出的动人。
贫道?
元晞想,单凭这样的声音,已经足够信服香客了吧,听他说一会儿经书,心里定然是说不出的宁静,更是会尊为无上妙法,拜倒在地。
元晞猜测对方一定是道门高人,听这声音又是如此年轻,想必应该是道子之类的。
而当这人从侧面走出来的时候,元晞还是忍不住震了震。
世间最圣洁的莲花莫过如此,不染一丝尘埃,却又看破红尘的,仿佛穿越了时间空间,步步生莲而来。这一切并不是他那雪山顶上的雪莲花一般绝世无双的容颜所带来的,而是他的一身高洁气度,好似谪仙再世,嫣然一笑,万般妙法,无上法光。
在这样的钢铁都市中,他穿着一身雪白法袍竟然不觉一点违和,反倒是周围的一切成了他的陪衬,所有的光芒都在他面前黯然失色,他是普度众生的神仙,让任何人都生不出亵渎心思的白莲。
“贫道高歌,见过元施主。”高歌微笑,神情中带着与生俱来的悲天悯人。
元晞也行了一礼:“在下元晞,想必,阁下是道门道子?”除了道子,她再也想不出其他的普通道士,会这般不同寻常,气度高洁了。
高歌微微一笑:“的确,元善人倒是眼慧。”
只是这个眼慧,不知道是在说元晞认出来了道门道子,还是在说元晞眼睛够亮,找到了连道门多年寻找都未果的东西。
元晞大概知道了这位道门道子今天拜见的目的,中间居然还特意找了刘子川牵线,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三人纷纷落座。
刘子川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在了高歌的身边。
元晞淡淡开口,不见喜怒:“刘师傅今日是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