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甜赶紧掏出湿巾替大佬擦擦嘴巴, 然后和陆绛梅一人一边搀着她往出租车走。
三人到了医院,晚上九点多,急诊还是人很多。等到付洒洒轮上的时候,她已经再度从洗手间释放过两回了。
“哪里不舒服啊?”医生照例问道。
付洒洒冷汗直冒:“拉肚子,一直没停过。”
医生皱眉:“吃了什么?”
她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咖喱饭。”说完,又小声补充:“五碗。”
医生也懒得问缘由了,这年头奇葩的病人多了,上次还有个脑子拎不清的吃了七十多个生蚝,救护车送来的。
“有没有呕吐,发烧的症状?”
付洒洒想了一下:“没热度,但是吐了好几次。”从咖喱屋出来她就憋不住了,迎着一大堆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把刚才硬着头皮猛塞下去的料理绝大部分都回馈给了大地母亲。
医生点点头:“今明两天状况严重必须挂点滴,我给你配点药,后天继续观察下,如果出现热度及时复诊。”语罢,他推了下眼镜,开始叫下一个病人进来。
输液室,满是黑压压的人头,三个小姑娘找了很久才瞄到一个空缺的位置,无奈八十岁的老太太在一旁虎视眈眈,她们也不好意思和长辈抢,只得作罢。
于是,付洒洒特别可怜地去了角落,在临时区域坐着板凳,她血管有点细,被实习护士戳了好几下才挂上点滴。
陆绛梅替她把袖子卷得更高一些,叹气:“又是和他有关的?”
付洒洒嘿嘿笑着,故意扯开话题:“你们知道吗,他住院了,我昨天去看他了,一直在咳嗽,挺严重的。”
管甜凑过来:“你连绝交信都甩给他了,还去看他干嘛?”
付洒洒难得被这傻白甜梗住,半晌都没找到能接的话。
陆绛梅也没开口,低垂着头玩手机,直到电量不足发出提醒后,她抬起眼,轻声道:“付洒洒,你这次又做了什么?”
她很少这样子连名带姓地喊她,上一次这么喊还是两人因为某件破事大吵一架。
“没什么,就有个餐厅刚好在搞活动吃咖喱饭送手办,我猜他应该挺喜欢的……”
陆绛梅很不客气:“所以你就像个智障似的把自己折腾进医院了?”说着说着她情绪变得有些激动,吼道:“请问你做这些他知道吗!我看你真的是不撞南墙不死心!”
付洒洒理亏,也明白好朋友在担心自己,她抬手戳了一下她的脸:“你别生气嘛,以后我会虐他的。”
虐个屁!陆绛梅恨恨瞪她一眼。
管甜抓了抓马尾,犹豫道:“我说……既然付出了,就得有回报啊,咱也不能这么吃亏吧,得告诉他你受的苦呀。”
正在僵持的两人同时看过来。
突然想到了什么,付洒洒眼珠子转了转:“来来来,给我拍段vc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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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泱出院了,说来也奇怪,自从付小霸王来过以后,第二天早上他的热度就退了,傍晚拍了ct发现肺部症状减轻,没过多久连咳嗽都好了。
“洒洒绝对是你的福星啊。”闻太太一边指挥着人办理出院手续,一边和儿子絮絮叨叨:“这两天为什么不见她来了呢,你要不给她打个电话吧?”
闻少爷很冷漠:“我没有她的号码。”
嘶——
闻太太吸了一口凉气:“好没良心啊你。”
这话不知怎么就和记忆里那一晚醉酒少女的抱怨重叠在了一起,闻少爷莫名有些烦躁:“我先回学校了。”
闻太太还在后边大呼小叫:“临洲,有时间叫她来家里吃饭呀!”
……一个两个都是有毒。
他垂下眼,摸出手机,属于她的那个号码发来的消息还在收件箱里静静躺着,他指尖摩挲了下,又按掉了亮着的屏幕。
回到学校,云端之上的闻少爷自然是老师关心,同学眷注,尤其是班上的女生,熟的不熟的都要来搭上几句,他本来就不喜欢应付这些,表情愈来愈冷,回答的字眼也敷衍到了单音节。
偏偏薛凝还不肯回座位,她也是按耐不住了,自从那个偷拍视频流出以后,她都好几天没睡好了。
“闻泱,论坛你看了吗?”
这话出了后,所有人都暗自看了过来。
闻少爷皱着眉,有些不耐:“怎么了?”
薛凝鼓起勇气:“那个就是……有一天晚上,你背着的女孩子是谁啊?”
薛女神完全拉下了面子,只求心仪的对象不要打碎她的幻想。能把众多学子们奉为冰山美人的薛凝,逼急到这个份上,也就只有十九中的杀手闻临洲了。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闻少爷站起身,擦肩而过的时候冷冰冰丢了一句:“和你有关系?”
薛凝面红耳赤,红着双眼坐到位置上,呜呜哭了起来。
闻泱却是头也不回,依旧目不斜视地走出了后门。
外头空气好多了,走廊另一端就是国际班的教室。三四节课的间隙,那个班级的学生大多无心学习,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打打闹闹。
他看了一会儿,目光若有似无地在人群里掠过,也不知在找谁的身影。看着看着,视线就突然和某个圆脸妹子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