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即墨一边专心地看录像,一边在纸上写着什么。千溪瞥过去,都是她半懂不懂的术语:“这个东西要弄很久吗?”
“快弄好了。”他把一个录像关掉,重新打开另一个,“明天要给他们开个会,所以今晚得把这些看完。”
“很紧急吗?”
“嗯。”准确地说,按照今晚上的这个状态,比赛进行不了几天就得回家,形势严峻不容人安逸。
千溪扯扯嘴角,有点不知如何是好。
从前在医院的时候也会收治vip病人,大多数身体状况又差又放不下工作,医生劝再多也当耳旁风。其实她很理解这些人的心态,因为她爸爸就是这种人。
人啊,有时候会把很多事,看得比生命长短更重要。
她就地趴下:“那我陪你看吧。”
“嗯?”
“我就坐在这里,不会打扰你。”千溪用学生时代趴在课桌上睡觉的姿势,偷偷侧身瞄他,“这样你想着,还有一个人在陪你熬夜,就会舍不得熬太晚了。”
她眨眨眼,抛给他一个自信的wink:“毕竟我这么可爱嘛~是不是~”
接着又正襟危坐,表示不满:“你明明有在笑啊,为什么你每次笑的时候,都要忍着呢?从来没见你真的笑过。”
他终于出声:“不是说不打扰?”
“喂……”好凶的说。
千溪自讨没趣地翻过身,留给他一个背影:“那我不说话啦。你专心做分析。”
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她一鼓一鼓的腮帮子。
让人忍不住想戳一下。
徐即墨蓦地转头,重新去看屏幕,刚刚是看到哪里?他凝眉看刚才的笔记,调整呼吸的节奏让自己不要分心。
渐渐开始忘了周遭的一切,把所有细节标好,已经快天亮了。说要陪他的千溪小朋友早就趴在桌上呼吸均匀。徐即墨关掉电脑,轻轻移动椅子,还没放过去,她突然睡眼惺忪地醒过来:“你弄好了吗?几点了啊……”
他拿起手机,发现已经没电了:“我的表在你那里。”
“哦……”千溪开始恍恍惚惚地搜自己的身,“我明明带过来了啊……怎么不见了。”
“算了,明天再找。”他发号施令,“先去睡。”
睡意朦胧的千溪小朋友异常听话,揉着眼睛往外走,脚下发飘,还撞了一下门框,痛得她不停揉额头。
他在后面像一个掌舵手,替她控制东倒西歪的区域:“这么困还不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