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律眉头皱得更深:“什么联系?”
夏霁“啧啧”几声:“别不承认啊,我可看到你堂妹的朋友圈了,春节一起去了普陀啊,这么有兴致……”
纪律打断他:“不是一起去,是碰上。”
“是是是。”夏霁敷衍似的摆摆手,“那后来你们不都睡一起了嘛……”
纪律:“是两张床——纪婧都跟你瞎说什么?”
夏霁揶揄:“行行行,我看你什么时候承认——那等宋先生主动来找你,你准备告诉他案情?”
纪律没立即回答。
“我打算请宋不羁做咱们刑侦大队的特别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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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审讯室内。
“警察同志,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一个脑袋上光溜溜只有两边有着稀疏头发的中年大汉委屈地控诉,“我昨晚上就是去嗨秀k歌,怎么成嫌犯了啊我?”
“我还想控告那小子呢!不是我的保镖吗?不好好跟在我身边,瞎几把乱跑什么?!这还有没有保镖的素质了?!”
负责给王富贵审讯的是谢齐天和金子龙。
金子龙年纪轻,正是怀着一腔热血抓尽世上所有坏蛋的时候,闻言就竖起了眉头,双手重重往桌上一拍,冷眼瞪他。
桌子被拍得抖了一抖,抖得原本放在桌上的王富贵的手臂也抖了抖。
王富贵条件反射地往后一缩,继而又更凶狠地吼道:“凶什么凶?老子是嫌犯又不是凶手!老子说了老子一整晚都在包厢内!后来喝多了就睡了!根本不知道那混小子去哪了!”
谢齐天脸上表情丝毫未变,他跟在纪律身边久了,沾染上了他的一些镇静与面无表情。
“王富贵,你嘴里的混小子,是你雇来的保镖。”谢齐天冷静地说,“你现在承认你是嫌疑犯了?”
“呸!老子几时承认了?!”王富贵口水四溅,说得飞快,“老子是守法公民,做的合法买卖!你们再不放老子出去老子告你们违法拘留刑讯逼供!”
隔壁监控室内,纪律冷笑一声:“刑讯逼供都知道,知识面很广啊。”
夏霁站在他旁边,说:“王富贵,包头工,因近两年政府大力整治城市,统一给马路边的店铺外墙重新粉刷,统一牌匾,赚了不少钱。”
纪律:“一个包工头,请保镖,什么原因?”
审讯室内,谢齐天也在问:“为什么请保镖?”
王富贵油腻的胖手抹了一把脸,反问:“请保镖就请保镖,需要理由吗?”
谢齐天:“王富贵,欧杰是被人一刀刺死的,血啊,流满了驾驶座。你觉得凶手会冲着一个小小的保镖来?你怎么知道凶手不是冲你来?”
谢齐天的话没什么很大的威胁力,但王富贵却像被踩到尾巴一般,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眼珠子不自觉地左右转了一转。
金子龙立即冷声道:“王富贵,半个月前你突然请了欧杰做了你保镖,但在此之前,你从没有过请保镖的经历——半个月前发生了什么?”
金子龙比谢齐天咄咄逼人多了,完全没了第一次与纪律一起出现场时的激动迷弟样。
王富贵的眼珠子左右移动得更厉害,嘴唇颤动:“半个月前……”
下一秒,他仿佛要遮掩什么似的,恶狠狠地道:“半个月前什么都没发生过!”
谢齐天微微一笑:“什么都没发生过?王富贵,要不要我们帮你回忆回忆?那张血字……”
王富贵双瞳倏地一缩,快速道:“没有血字!”
金子龙腾地站了起来,又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难道你想成为下一个欧杰吗?!”
王富贵身体一抖,脑袋两边仅剩的几根头发也跟着一晃。他眼中颜色再三变幻,脸上表情也从凶狠变到惧怕再变到妥协。
“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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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队,夏副,”谢齐天匆匆走出审讯室,跟两位队长报告,“3月2日半夜王富贵喝完酒回家,发现自家的饭桌上放了一张纸,那纸上用血写了三个字——去死吧。”
纪律和夏霁在监控室里都听到了,谢齐天便简要地报告了一番。
王富贵看到血字后,吓得酒也醒了,立马跑去卧室摇醒妻子曾洪梅,恶声问她晚上有没有人闯进来。曾洪梅睡得死,完全没察觉,便问王富贵怎么回事。
王富贵匆匆把血字塞进衣服里,烦躁地敷衍了几句,只说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但是曾洪梅眼尖,看到了丈夫手上那不知写着什么字的血书。
血字这件事也是曾洪梅透露给警方的。
曾洪梅还说,第二天下午,他丈夫身边就多了个脸上有疤的保镖。
“顺着血字这条线继续往下查。”纪律吩咐,“查清楚究竟是谁写了血字给王富贵。”
“是。”谢齐天应了一声,带着金子龙走了。
“老王和晓楠他们在走访嗨秀,”夏霁说,“走吧,纪队,咱们去拜访拜访死者的父亲吧。”
欧杰十一岁那年被亲生父亲欧春林接出北山福利院,从此和欧春林一起住在花城临江区的石门镇。
临江区位于花城的东面,石门镇又位于临江区的东面。纪律二人一路从市局开车过去,要一两个小时。
花城东部临海,石门镇就是临海的一个小镇,镇上原居民大多靠捕鱼为生。
欧春林就是一位渔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