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只让纪队一个人打扫啊……”
然而宋不羁虽然偶尔也会冒出这种类似不好意思的想法,但他没有像常非那样付出行动。行吧,他就是懒。
宋不羁绕过常非拖着的地,走到沙发,脱了鞋盘腿坐下,说:“这地纪队昨天早上刚拖过吧?挺干净的呀,不用扫这么勤快吧……”
金大发一把跳上沙发,趴在宋不羁旁边,应景似的“汪”了一声。
常非摇了摇头,大有一副被洗脑的姿态:“纪队不是说咱们这空气质量不太好,一天下来就有灰尘,地最好一天一拖吗?你还真别说,自从纪队住进来,我们家真的是干净了不少……我都敢光着脚踩上去了……纪队这两天不太有空,刚好我不太忙,就拖一下呗。”
宋不羁啧啧称奇,叹道:“纪队真厉害啊。”
高彬还住在这里的时候,他们家也是基本都干净的。虽然他和常非不怎么打扫整理,但有高彬。高彬总是会把地扫好拖好,完全不用他们操心。
而纪律和高彬不同的是,纪律不仅自己做这些,反而奇妙地会影响到别人,使人不自觉地就加入到他那个阵营。
宋不羁心想,大约是纪律气场不同的关系。纪律看上去明明就是一副冷酷不容亲近的大佬模样,但却做起了扫地拖地这种“不合身份”的事……会令人下意识产生“愧疚”心理吧,然后开始检讨自己……
常非拖完了地,把拖到放回了阳台。
“常非。”宋不羁抬头叫住了他,“刚才听到你打电话……你找好房子了?”
常非走到另一边的一张单人沙发坐下,摸了摸蹭过来的金大发的脑袋,说:“还没定下来,不过,应该就是这段时间了。”
宋不羁点了点头。
这半个月,常非都在找房子,跑去看房看得也挺勤快。宋不羁预计他就快搬出去了,一问果然如此。
“不过……”常非挠了挠脑袋,似乎有些苦恼。
宋不羁眼珠子一转,想到了刚才听到的“侯律师”三个字,说:“是不是侯律师怎么了?”
“唉。”常非叹了口气,苦着脸,看上去竟有些可怜兮兮,他说,“侯律师说他可以把次卧租给我,租金就按我现在的算。”
宋不羁脑子飞快地转着,说:“我听纪队说侯律师和他住在同一个小区,那就是碧水佳苑。碧水佳苑比绿景花苑好,租金也贵不少,如果他按你现在付的租金租给你,你不是很赚?而且碧水佳苑离一鸣律所更进,你上下班更方便了。”
“但是,”常非说,“为什么侯律师好端端地要把房间租给我呢?”
常非移了移身体,往宋不羁那边坐得近了些,他说:“羁哥,你看侯律师是那种会把自己的房子租给别人的人吗?不,不对,应该说,你看侯律师是那种会和别人合住的人吗?”
宋不羁毫不迟疑地说:“不像。”
常非莫名松了口气,说:“这就是了,连你也觉得不像是吧,那你说,他为什么要把房子租给我?”
宋不羁心说,他想和你一起住呗。然而嘴上宋不羁却说:“不如我们来分析分析。”
常非:“我想了好几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宋不羁问:“那你去问过他吗?”
常非点了下头:“当时我就问了,但是侯律师说,你自己想。”
宋不羁呛咳了一声,还没说什么,常非又道:“先前有次侯律师和我一起出去,他可以不用去的,我好奇问了问原因,侯律师也说,你自己想。”
宋不羁右手抵唇轻咳了一声,问:“那你当时想出什么没有?”
常非诚实地摇了摇头:“没有。”
宋不羁心说常非你可真是迟钝啊……
“我觉得是这样的,有三种可能。”宋不羁说,“第一,侯律师可能突然哪根神经开窍了,突然乐于助人了。第二,我之前听纪队说,侯律师很看好你,那他可能打算就近培养你指导你吧。第三,你当局者迷,侯律师喜欢你。”
这下轮到常非呛住了。
他咳得脖子连着脸都红了,好半晌之后才堪堪止住。他气息莫名有些弱了,说:“羁哥,你瞎说什么……”
宋不羁笑笑:“我怎么瞎说了?这三种可能不都听有可能吗?”
常非微弱地反驳:“侯律师怎么会喜欢我……”
宋不羁反问:“他怎么就不会喜欢你了?”
常非张了张嘴,“我”了好几下,没“我”下去。
宋不羁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说道:“我倒觉得侯律师喜欢你最有可能……朝夕相处什么的,最容易产生感情了是吧?”
常非茫然地吐出几个字:“可是,我是男的……”
宋不羁“噗”地一下笑了,“哎哟”了几声,差点把盘腿而坐的姿势毁了。他不可置信地说:“不是吧,你不知道侯律师喜欢男人,纪队说他很早就跟家里出柜了。”
常非震惊地表情极其明显——显然是不知道。
宋不羁又笑了一会儿,说:“其实不管侯律师打着什么主意,你觉得他会害你吗?”
常非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不会吧,我有什么值得他害的……”
“这就是了。”宋不羁说,“侯律师不缺你的这份租金,他既然打算把次卧租给你,那你大大方方接受就好了呗。”
常非还是有点犹豫,先前犹豫是想不通侯律师低价租给他的原因,现在听了宋不羁说的“侯律师喜欢他”的论调,便变成了犹豫“如果是这样,那他接受了是不是不太好”。
他想,我有什么地方是侯律师看得上眼的,让他喜欢的呢?
宋不羁点出了重点,也不再继续说,就道:“剩下的你自己考虑吧,考虑清楚了记得告诉我哟,想倾诉什么也可以找我,反正我不搬家,就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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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白卓对死者王余的尸体进行了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