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是作息日夜颠倒,因为纪律以及顾问身份的关系,虽然已经改成晚上睡觉很久了,但还是个夜猫子。
他正拿着一台笔记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金大发趴在客厅的豪华大床上,半露个肚子,睡得不成样子。
纪律进来的时候,宋不羁正舀了一勺酸奶,塞进嘴里。他听到声音转过头的时候,勺子就这么塞在嘴里,还没下一步动作。
“你……”出口的声音怪异而含糊,宋不羁好像这会儿才想起自己咬着个勺子。
他舔了一下勺子上的酸奶,把勺子拿出来放进酸奶盒里,然后口齿清晰地说:“不是说半小时?现在才过了十五分钟。”
纪律的双眸暗了暗,一言不发地往他走去,边走边解开了衬衫上面的两颗扣子。
“你……”宋不羁舔了舔嘴唇,还想再说什么,就被已经走近了的纪律挑起下巴,吻住了。
宋不羁嘴唇上沾着的酸奶被纪律一点点舔了个干净,他嘴里也都是刚吃的酸奶味儿。酸奶大概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有点冰冰凉凉的,再加上宋不羁本就冰凉的身体……真恨不得让人把他捂热。
腿上的笔记本什么时候被拿走的宋不羁不知道,等他意识到身体热,而压在自己身上的身体更热的时候,他刚换的小狗睡裤被退到了臀上。
“等——等等——”宋不羁气喘吁吁地捧住埋在他脖子处亲着他喉结的男人,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喉结的滚动,又引来纪律一个亲。
“等等——”宋不羁用了点儿力,抬起纪律的脑袋,对上了纪律的眼睛。
然而一对上纪律冒着火的黑眸,宋不羁到嘴的话便转了个弯:“去我房里。”
紧接着,身体一个腾空,宋不羁咬住差点脱口而出的惊呼——卧槽他竟然被公主抱了?!
宋不羁着实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被公主抱。再怎么瘦,好歹他也是个大男人吧?
金大发被俩人的动静吵醒,抬起狗头看了一眼,接着又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宋不羁被纪律扔到了床上。
在滚烫的身体再次压下来之前,宋不羁恢复了些许理智:“等等——洗澡。”
纪律开口,声音暗哑:“一起。”
宋不羁想了想:“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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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常非打着哈欠出房门洗漱时,又看到了纪律从宋不羁的房间出来。
惊得差点把嘴里的牙膏吃下去,常非匆匆忙忙刷完牙,打报告一样快速说:“纪队我星期天就搬出去,你们到时候想怎样就……怎样。”
最后两个字说得有点轻,说完后常非就快速用冷水扑了把脸,然后出去了。
在常非出门前,纪律喊住了他。
“常非,”纪律说,“一笙暗恋你挺久了。”
常非的脸上立即浮现了一种表情,这表情似茫然,似惊恐,又似欢喜,总之挺玄幻的。这么些情绪组合在一起,随着纪律的这话,砸得常非满头问号。
——纪队在说什么?
——侯律师暗恋他?
——嗤,怎么可能?
纪律说完,朝常非点了个头,就绕过他,去拿金大发的牵引绳。
常非什么都来不及问,就眼看着留下这么一句爆炸性话的纪律带着金大发出了门。
——虽然他也并不知道问什么。
脑子里像是有一团乱糟糟的线,常非分不清头在哪,尾在哪,就这么又迷茫又惊讶地出了门。
等他到了律所,脑子还是没转过来,不过他发现自己来得太早了。
等他手忙脚乱地找钥匙时,他又看到一辆熟悉的车朝律所开了过来——侯律师竟然也来这么早?!
车子在常非面前停下,驾驶座上的车窗被降下,侯一笙的脸出现在车窗后,然后常非听到他问:“没吃早饭吧?”
常非愣愣地点了下头,脑子里充斥着“侯律师暗恋我?”“侯律师暗恋我!”这样的句子。
侯一笙让他等下,然后去停了车,走过来,说:“走吧,一起去附近吃个早饭。”
常非下意识地跟上侯一笙的脚步,等他坐在一个早餐店里稍稍回过神时,就听到侯一笙问他这个吃不吃那个吃不吃。
现在常非喝着一杯豆浆,看着侯一笙细嚼慢咽的模样,心里有一肚子的疑问。
——纪队说你暗恋我很久是不是真的?
——你为什么会暗恋我?
——你真的喜欢我吗?
——你今天怎么也来这么早?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饭?
……
然而等他默默地吃完早饭,他也没能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