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买了奇异果了,一会儿切两片给你吃,好不好?”
“嗯。”
……
他终于睡着了。
高烧三十九度,浑身滚烫。一点胃口都没有,她做的一小锅汤面,他只吃了半碗,两片奇异果。
守在他身边,苗伊不时拧了湿毛巾给他敷额头,很快毛巾就发烫,烫得她老想哭。病得这么凶,他说不是感冒,最近太累了,又没有健身,抵抗力下降,很容易被病毒侵入。可是,苗伊坚信是那场冷雨,是冷雨里的白衬衣让他病的,也就是,是她……让他病的……
他搂着她的腰,睡得很沉。可是他太烫了,又没有鼾声,苗伊总是怕他是昏迷了。不停地给他敷额头,擦脸,测体温,偶尔会叫他,他会“嗯”一声,更搂紧她……
一个多小时后,体温终于开始下降。她的心这才慢慢放开些,轻轻抚摸,烧得脸都红了,他这么大的块头,搂着她蜷缩着,像个……小孩子。
苗伊抿嘴儿笑,低头,轻轻在他鼻尖啄了一下……
……
他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烧退到三十七度八,人精神多了。苗伊早已熬好了粥,做了小菜,他吃了一大碗,不够,又把中午剩的汤面都吃了。
真是大熊,好能吃!苗伊边在厨房收拾碗筷边笑话他,上楼的时候又给他切了奇异果,拿了一杯酸奶。
进到房间,见他站在陈列架前找什么。
“怎么起来了?”
“找找看什么电影。”
看电影?苗伊蹙了下眉,她还想回去看有没有新活儿,可是想想,他病着肯定无聊了,就依他吧。走过去,看着他手里的筛选,“我不要看鬼片。”
“要看。”
“我不要!”
他笑,从身后抱了她,“抱着呢,不怕,啊?”
“夜里会做噩梦的!”
“夜里也抱着……”
“哎,看这个!”
他刚想腻她,她就叫,南嘉树看了一眼她拿下来的,“你还知道这个片子啊?那个时候有你没?”
“我上学的时候,影视课第一个影片要在达斯汀霍夫曼的《毕业生》和汤姆汉克斯的《西雅图不眠之夜》中选,结果《毕业生》得票最多,后来就没有机会看到这个。”
“至今没看过?”
“没有。”
“那好吧。”
投影式影院,正对着大床,他舒舒服服窝在被子里靠在她肩头。
这是个略带伤感的爱情影片,基本讲的就是一见钟情、命中注定、听听声音就能知道是灵魂伴侣的超级浪漫。如果不是因为搜集汤姆汉克斯的电影,他不会买,没想到对了小丫头的胃口,正好,让小榆木也开开窍,抬头,用力嗅嗅她的味道。
她看得很认真,看到最后帝国大厦相逢的飙泪情节居然没哭,小脸自始至终都很平静,是那种同传式的平静。
“怎么,不喜欢啊?”
“喜欢。”她轻轻点点头,“我喜欢那句:destiny is something we've invented because we can't stand the fact that everything that happens is idental. ”(所谓命运不过是托辞,因为我们无法忍受所有事情的发生都是偶然的这样的事实。)
南嘉树挑眉,“谁说的?我就不同意。哲学相对论里讲普遍联系,世上一切事物都相互作用,相互影响,偶然当中是有必然性的。”
她没吭声,似乎不以为然。
“比如我和你。”抬头,搂着她啄在唇边,“就算没有假婚这件事,也不会放过你。”
“因为我是苗苗儿么……”
“因为你是我的。”
“你……”
她很想说,你明明就是喜欢苗苗儿,可是,没说出来,因为嘴巴已经被他占得满满的……
“……好了,”好容易,她才喘口气,“不早了,该睡觉了。”
“就在这儿睡。”
“啊,这怎么行!”她挣,“你得好好休息。”
“抱着,我才能好好休息。”
“我,我睡觉很不老实的,会打扰你。”
“借口好拙劣!”
他不放手,她就让他抱着,让他亲。到最后,他咬她,也还是不得不放开她……
……
让他吃了药,苗伊回到房中已经快十二点了。匆匆打开电脑,邮箱里空空的,小翻译公司都没有发活儿来。往常如果这样,她会特别焦心,可是今天,她有支票。
小心地把支票拿出来看看,明天午休就去银行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