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力对龙帮的实力，还是很清楚的。

他不相信秦凡就凭这几个人，就能撼动屹立百年而不倒的龙帮。

更何况没有他的帮助，秦凡的行为看起来完全就是在作死。

他现在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选择究竟是否正确，把自己的全部身家，全压在这样一个不分轻重，看不清形势的小屁孩身上，是不是有点唐突了？

秦凡注视着杜力瞬变的眼神，呵呵笑道：“你真的觉得，没有你，我就对龙帮有点办法都没有了？”

杜力冷冷地看着秦凡，没有回答。

“你别忘了，我是如何找到你们新成立的南都分舵的聚集点，还有你们的明哨暗哨，包括昨天把你抓回来后，被我们的狙击手赶走的红龙，你真当我手里什么都没有，就敢对龙帮开战么？你也太小看我秦凡了！”

秦凡盯着杜力，低沉说道。

杜力眉头一紧，脑海中瞬间闪现出一个名字，紧接着脱口而出：“毒龙？”

秦凡盯着他，冷冷笑了笑。

不过，杜力脸色又是一变，问道：“毒龙作为帮内的四大护法之一，位置没有我高，知道的消息也肯定没有我多，而且这个人对帮内极为忠心，你真的觉得他说的话，全都可信么？”

杜力说的没错，到目前为止，张子豪用尽了办法，在杜德龙口中得到的消息也是少之又少，大部分都是无用的信息，就连分舵的具体位置，也是在他无意间说出来的，嘴很紧，根本就攻不破。

不过，秦凡自然不打算让杜力知道这些，跟着江晏紫和沈建平这么长时间，一些用人和察人之术还是学到了一些，尤其是眼下这种情况，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小场面，完全不足为惧。

“嗯，虽然你的提议很让人心动，但是我已经提前答应了毒龙，你也看到了，我们人手有限，实在是做不到在执行任务的同时，还保护你们两个人，而且相对于自保能力，我们也更倾向于毒龙，所以……实在抱歉，你的条件，我不能接受。”

秦凡笑着对杜力说完，摆摆手，又对张子豪交代道：“以后这个人的事情不要在找我了，交给阿辉处理就行，我还要去见毒龙，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任何人打扰我。”

在杜力迷茫的眼神中，秦凡转身离开审讯室。

外面的空气大好，从海岸吹来的微风带着些腥腥的海味，室外温度依旧很高，突然从低温的审讯室里走出来，一冷一热，让秦凡在走出厂房大门的一瞬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招了？”

听见身后紧随而来的脚步声，秦凡转过头看着张子豪问道。

“呵，你刚走，他就哭了。”张子豪无语地摇摇头，实在是想不明白杜力到底想要干什么，也觉得他没有骨气。

“怎么说的？”秦凡笑着问道。

“就是说，不跟咱们讲条件了，只要咱们需要，他什么都能说，什么也能做，但前提是不要让他离开造船厂，不需要派人单独保护，只要让他一直待在审讯室里就行，前提是冷气得关小点，然后再给床被子。”张子豪无奈道。

见秦凡冷笑了一声，张子豪有些不解道：“秦少，您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杜力不是已经都答应要配合咱们，摧毁龙帮了么，而且在此之前，他也一定是要在我们的保护之下的，不可能让龙帮动他半根汗毛，为什么还要拿毒龙出来吓他，不是有些……多此一举么？”

“这种人贪得无厌，未来不会只局限于让我们保护他的安全，他会随着吐露的情报信息越来越重要，而对我们提出更多苛刻要求的，跟这种人合作？你是想让‘猎手’，死无葬身之地么？”

秦凡看了张子豪一眼，不想跟他过多解释，便问道：“黎佩姿的事情，他说的么？”

“说了。”张子豪缓过神，说道：“都说了，主动说的，比之前说的还快，就好像生怕我们不用他的信息，把他从基地赶出去一样。”

“嗯，人在哪？”

“港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