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旗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仁慈无用啊。”
那次急性胃出血之后蓝淼已经盯紧他不让他酗酒吸烟了,最近身体调理的不错,只是整个人都多了层阴郁的气质。
“还是不要太激进,而且现在夜以晨也回来了。”蓝淼始终心存顾虑。
“什么不要太激进!要不是你对那个林可可狠不下心,我们的计划根本不会一败涂地!”
厉千言发怒,他当然知道现在夜以晨回来了,那夜氏就更不好对付了。
之前就是冲着他不在才生了那个主意,一步错,步步错,再听蓝淼的缓兵之计那他们就彻底完了。
“情况也没有很糟糕,夜以晨一直都没有动静,就是因为没有证据拿我们没辙,那件事就算过了。”
“不糟糕?”蓝旗冷清的声音飘进蓝淼耳朵里,“他是没有证据,但你看看我们两家公司的业绩都被他压成什么样子了,他明里暗里都在对付我们。”
“可是……”
“你再敢因为林可可破坏我们的计划,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蓝旗你冷静点!”
“我现在很冷静啊,我要干掉夜氏,这个目标还不够冷静吗?是你教我的,不要拘于七情六欲,自己做不到?”
蓝淼气得脸色铁青,推门而去。
——
夜涟这一个月来忙于奔波找工作,因为在夜氏做过的关系,她能力不高要求却不低,总是不愿向现实低头,一直在碰壁。
也许心里还对吴星蕊抱着期待,把她当成救赎自己的最后希望,所以当她知道真相的时候整个人接近崩溃。
再也没有人会替她谋划有能力祝她一臂之力了,没有吴星蕊,她在夜以晨面前就什么都不是了,她慌了。
结束一天的奔波回到家,那个习惯吸她血的妈又是一副厌恶的嘴脸对她破口大骂。
“你个讨债鬼又回来了,在外面惹了一身骚才知道还有这个家啊,培养你这么多年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生了你。”
夜涟不理她,径自进了浴室,她的生活已经彻底到了瓶颈,她应该自救,却苦于无门。
外边的咒骂声还在继续,像刀子一样,一把把插进她心里。
她若无其事地洗完澡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出来的时候她妈正好从厨房出来看到她。
“你又准备干什么去?工作都找不好还到处浪,就是个浪蹄子。”
她正拿着切菜的刀,有节奏地挥舞着,画面在夜涟眼里格外扎眼。
忽然夜涟快步走到她面前,捏着她拿刀的手抵上自己的喉咙。
“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你不要威胁我我跟你讲!你死了我还解脱了,但你不要连累我!”
夜涟发出彻底醒悟的冷笑,低下头看着发光的刀刃,半晌轻声说了句,“我自救。”
“什么?”对面的人没听清,询问性的说。
夜涟推开刀后松手,冷眼看着面前的中年女人,一步步慢慢后退,带着玩味的眼神审视她。
退到背靠墙的时候她忽然大笑起来,笑声浪荡,余音绕梁。
最后她用近乎威胁的口气对亲妈说了句,“如你所愿,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谁都不认识谁。”
一人走在四下无人的街上,天上忽然下起大雪,为躲雪她进了附近的酒吧,正在这时她看到了在角落里独自买醉的厉千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