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辰撇嘴,“亲爹还不是照样想拉下水,有什么不可能的。”何况这个兄弟同父异母的,嫡庶本就有别,真正能有兄弟感情的家族越大几率越低。
“证据呢?”秦霜又道,之前她也猜测过卫羽若是真知道了什么不知道的,会不会身上也带有一些东西,但那些衣服她例外都检查过一遍,确定连半张纸片子都没有,这才放心地把碎衣服随手扔进了火堆里。
既然他说拿到了证据,想来也是知道带在身上不安全,事先藏起来了?
卫羽古怪地看了眼沈均,后者眼皮忽的
者眼皮忽的一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果不其然,很快就听到卫羽说道:“离开盛城的前一天我曾去过百雀楼吃饭。”
沈均面色僵硬地看着卫羽,“卫三公子,你该不会把东西……”
卫羽毫不隐瞒地说道:“我把东西藏在了百雀楼一个包间内。”
沈均:“!”
秦霜等人:“!”
居然敢放在那样人来人往的大酒楼里!这得有多大的胆子啊!
秦霜对卫羽这种大胆的举动很是欣赏,连阿辰都多看了他两眼,只有沈均一脸的欲哭无泪,越发觉得自己流年不利,怎么本来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事情忽然连沈家的百雀楼都被扯进来了?他把东西藏哪儿不好非要藏到百雀楼去!?万一卫家二公子连百雀楼都盯上怎么办!
而且也不排除此时对方已经查到他们这一行人中有他一个的可能性,要是就此联系上百雀楼,他是不太担心只凭卫二公子一个就能把百雀楼怎么样,但做生意的到底还是不想招惹麻烦,还是和官家有牵扯的麻烦!
回到沈家他得怎么和家里交代一回来就带来这么麻烦的事情?
阿辰看不过沈均那副天要塌下来的苦恼表情,翻了个白眼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追杀卫羽的人根本不知道我们是谁,这几天也没人在暗中盯着我们,就算卫家二公子特意招人打听,像我们这种外表看上去很普通的马车路上每天少说也能有四五辆碰上的,我还不信他能从这么多马车当中猜出哪个是我们的?说不定他压根就不知道我们还坐着马车呢!”
秦霜的地图从救下卫羽后就没关上过,所以这几天他们周边地区有没有可疑份子活动,她再清楚不过,她可以很肯定地说,那个卫家二公子根本不可能知道是他们救了卫羽,要是她背包里没有装很多草药,为了给卫羽煎药或许会在途径一些城镇时到药铺买药,然后留下点踪迹,可惜啊,他们根本没打算从外面补充草药,对沈均,她也只说是为了以防万一出门的时候就让玄参给装了不少药材。
连唯一一条线索她们都给掐断了,除非等他们进城门时卫二公子能让人检查所有进城门的人来防止卫羽回去,否则真想查出卫羽的行踪,难!还得考虑到一个他们根本不是去盛城,而是把卫羽带到其他地方去养伤的可能性对吧?那就更可谓是大海捞针了。
秦霜将这些一一摆出来给沈均说明了一番,后者总算稍稍安下了心,只是卫羽在听到检查进城之人时无意识地蹙紧了眉头,又让他刚放下的心提了起来,哭丧着脸道:“卫三公子,你该不会是想说,你那个二哥还有本事让人检查所有进城之人吧?”
盛城是凤天府的都城,繁华热闹,达官显贵甚多,外地来的进城门时都要检查路引,这规矩是有,可如果有人坐着马车来,车夫把路引给了,城门口的守卫也不会特意检查所有马车内的人,除非是城里出现了什么大案子,要抓捕犯人之类,才会将每一个进出的人仔细盘查一番。
沈均这几年每年都会回盛城,还一次都没遇到过这种事情,印象中最近的一次似乎还是他十来岁的时候据说从其他城里逃窜了一个罪犯,在有段时间全城戒严严加搜查。
“如果我回去把证据交给我爹,卫良定然不会有好下场,为了他自己,他一定会在我爹回来之前用尽一切手段把我杀掉。”卫羽仿佛在说别人的事一般神色平静地说道:“卫良本就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就算他假借我爹的名头让城门处的守卫大动干戈地把我找出来,我也不会觉得意外。左右只要把握杀掉,再把痕迹消除,他大概也不会在乎我爹对他的责问。”因为到时候责问的也不过是为什么擅自乱下命令影响城中百姓生活的问题,而不是为什么要杀了自己的弟弟。
到时候卫良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卫知府最多只当是这个本就经常惹是生非的二儿子又做了件让他头疼的事,责罚一顿,怎样的惩罚也不会比卫羽丢了严重。
秦天听完这么一番分析,摸着下巴不喜地皱眉:“听起来这个卫二公子真不是个东西啊!”
沈均叹道:“卫家二公子本就是盛城有名的纨绔子弟,嚣张蛮横,蛮不讲理,吃霸王餐,调戏良家妇女,除了杀人放火烧杀抢掠,他该干的不该干的事都干了不少,偏偏因为是知府大人家的公子,这些事情尽管让很多人心存不满,又因没触到难以忍受的底线,城中也人能治得了他,是个麻烦的人。”
阿辰道:“一个纨绔子弟居然有胆子想把自己的老爹落下来,说起来他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他之所以能在盛城横行不就是因为他是知府的儿子?他老子下台了难道他就能有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