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抿着唇又笑了两声,摇着头扫了眼那个面带着狐疑地抬头偷瞄她的赤血来使,扯了扯唇角道:“也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位赤血来使的话很可笑罢了。”
“哦?怎么个可笑法?”己方将军们都知道太子妃定然是想说些挤兑对方的话,他们这些武将们普遍都比较嘴笨,耍嘴皮子肯定不如政客来得厉害,有身份足够高的人愿意起这个头,他们当然也顺着往下问。
秦霜放松地靠在阿辰怀里,轻飘飘地说道:“诸位将军方才也听见他说得话了,这是赤血国再向我们讨说法,来兴师问罪呢,可我就纳闷了,赤血国有什么资格向我们玄天兴师问罪?”
秦霜从不曾在人前自称本妃,有些人可能觉得身居高位,自称本宫啊,哀家之类的自己的身份可以用的称呼很能彰显自己的地位,然而,秦霜却是反其道而行,她不用如此刻意的强调自己的身份,只轻描淡写地说,也照样能让人感受到其话语中的分量,让任何人都不敢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唔,这口气也充满了拉仇恨值的意味,赤血来使就被她说得气血翻涌,差点脱口问她凭什么说他们没有资格,好在关键时刻想到对方的身份,硬是忍住了,只是用着愤愤的表情瞪着眼睛,等着秦霜还能说出个什么一二三四五来。
他一定会把她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转告给熊将军,到时候让熊将军亲自找玄天国算账!
秦霜好像没看见来使那凶巴巴,一脸受了多大屈辱似的表情,泰然自若地端起桌上的茶杯徐徐地吹了两下,喝了两口,手指摩挲着杯沿施施然地说道:“明明你们赤血国先派刺客在我们玄天国的宫宴上行刺,还杀害了不少大臣和其家眷,皇上亲自颁下圣旨向你们讨要说法,还很善解人意地连解决之法都告知与你们,可你们可曾采纳皇上的意见,还我们一个交代?”
“呃!”来使猛地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这个太子妃居然提起了这个话茬子。
其他将军们也灵光一闪,相当默契地用类似的凶狠目光瞪向来使,为了增加己方优势,干脆直接开口迎合秦霜的话,愤愤不平地拍着桌子怒骂:“太子妃殿下说的没错!分明是你们赤血国先对不起我们,居然还有脸来找我们要交代!真是可笑之极”
“你们皇帝做下那些不该做的事情,导致两国交恶,可曾退位让贤了?既然没有,你在这里放什么狗屁?”
“我们玄天国数位大人都不幸死在你们赤血国派来的刺客手里,还有他们的亲眷,你们想算我们杀了你们两万大军的帐?我们还想让你们对这些死去的人负责呢!”
来使额头上的汗更多了,脱口说道:“你们才死多少人,岂能和我们两万将士相提并论。”
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要遭,果不其然就看见那些本就愤愤的将军们脸色一下子就黑了,司徒博更是阴沉着脸冷哼道:“你的意思是,你们杀的还不够痛快,还想杀更多我们玄天国的大臣了?”
“不,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我——”来使越想解释,脑子里乱糟糟的想法就越凝成一团浆糊,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面对着十几二十位将军们愤怒的瞪视,顿觉压力倍增,懊恼不已。
后悔口不择言的同时,也恼火这玄天国的人是不是脑子坏了,他们的皇帝居然要求他们皇上退位让贤,这种事皇上怎么可能答应!?他们分明是故意刁难,不知道在算计着什么!
秦霜才不管来使心里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只说道:“你看,既然你们赤血国不打算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按照皇上圣旨上所言,准备直接靠武力解决,让你们低头认错,有什么不对?杀你们赤血国的将士是因为这是战争,战场上把敌人杀掉有何不对?难道你们赤血国打仗的时候就从来不会杀死敌人,反而还会把人供起来好生养着不成?”
周围配合地传出一阵哄笑声,看着赤血来使的模样好像看着没脑子的傻缺,直把来使看得脸色又青又红。
“你们不给我们交代,我们
交代,我们就略施薄惩,这怎么看都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你怎么好意思找我们要什么交代?”秦霜面露讥嘲:“还说什么无法向那些将士的亲眷交代?无法交代的是你们,不是我们。”
“最先向我们玄天国挑起战事的是你们,引发出这一次战役导火索的也是你们,屎盆子可别乱扣,让不知道的人知道了还以为我们和你们赤血国一样卑鄙无耻,阴险狡诈,这种烂名我们可不想要。”说完还特别气人地故意耸了耸肩。
“你!”赤血来使和那两个士兵被秦霜说得双目都快喷出火来,看他们那浑身紧绷的模样,谁都不怀疑他们可能稍微一控制不住就会扑上来对秦霜不利。
可是,没等对方确实有所动作,己方的人也没来得及防备,合欢白术等七八个人在秦霜和阿辰身后用冷飕飕的如刀子般的目光‘凌迟’着着那三人,就足够让他们把什么心思都吞会肚子里,老实得跟鹌鹑似的。
三番两次总有人只凭着气势,一个眼神就让他们连战斗的心思都提不出来,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衰而竭,再想让他们提起精神和玄天一方的人硬抗他们都提不起劲儿来了。
可他们分明连第一件事都没能说明白呢,不但没说明白,反而还被对方倒打一耙,眼看着都没法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