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2 / 2)

劫匪头领正在兴头上,抬头看了一眼九玲,便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衣服,用力扔出了马车,便又继续埋头苦干。

九玲被狠狠的摔在地上,全身被摔得几乎快要散架似得疼,还不等她爬起身,马车外的劫匪都已经团团的围住了她,她也再顾不得身上的疼,一个劲的往后退,可她的身后也站有劫匪。

“这个让我先来,真不愧是京城里来的,连丫鬟都这么水灵,更不要说老大玩的小姐了,还是老大有艳福!”一个劫匪猥琐的笑着边说边走近九玲,惹得众人一阵大笑。

九玲继续惊慌的双手撑地的往后退,突然她的手碰到了一个冷硬的匕首,定是刚才护卫和劫匪打斗时掉落的,而众人的目光都在九玲的身上,也是没有一人发现。

九玲飞快的抓起匕首,指向正朝他走来的劫匪,厉声道:“别过来!”

劫匪停住了脚步,却没有把九玲手上的匕首放在眼里,就她那细胳膊细腿的即使有了匕首也丝毫伤不到他,“呦!还挺烈,你可小心点别伤到你自己喽!”

众人有是一阵哄笑,九玲却突然的爬起身,把匕首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她知道以她的力量是伤不到他们任何一个,也更是逃不走的,但她不想像杜明玉那样被这些人糟蹋,那样她还不如去死!

“你别想不开呀!想死也让爷们舒服完了再死!”劫匪见九玲把刀放下自己脖子上没有一丝的慌张,他们只以为九玲只是吓唬他们,定是不会真的自杀,一个十几岁的黄毛丫头哪来的勇气在自己脖子上割一刀,就连他们这些大男人都没那个勇气。

然而九玲突然大笑着越过人群看向依旧剧烈摇晃着的马车,歇撕力竭的大声笑道:“杜明玉!你就好好的享受吧!我在黄泉路上等着你!”

话落,握着匕首的手突然用力划破肌肤,隔断了血管,鲜红的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所有劫匪的眼,他们震惊的看着九玲倒下,眼睛却依旧睁着,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看着马车的方向。

这一幕让劫匪们都不禁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看着九玲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心里不禁有些发毛,谁也不敢再上前一步。

“都围着干什么呢?”已经结束的劫匪头领拿着一箱子的银票从马车下来,看到手下都安静的围着,上前问道。

拨开人群,便看到也倒在血泊里已经断了气的九玲,开口道:“倒还是个性子烈的,你们也真是够蠢的,这么多的大老爷们连个丫头都制不住,到嘴的鸭子给飞了,多可惜!死都死了,还围着作甚?马车里不是还有一个吗?一个一个来,小心别再给我弄死了,这个可不能死。”

众人一听便又立刻都来了精神,再顾不得管已经死了的九玲,争先恐后的往马车跑去,像他们平日里连见一面大宅院里的小姐都难,跟不要说玩了,有这么个难得的机会他们这辈子也算值了。

马车里的杜明玉神情呆滞的看着车顶,眼泪也都已经哭干了,嗓子了哑了,连手腕都已经脱臼红肿着,疼痛在这个时候她已经丝毫感觉不到了,她听到了九玲的话,知道九玲已经死了,如今就只剩下她一人面对着那些豺狼虎豹,可她依旧的不想死,她没有九玲的勇气,不!是她比九玲更有勇气,去面对这些,只要她咬牙坚持活下来,回到京城她便依旧还是侍郎府的大小姐,今日发生的一切也只事一场噩梦!

翌日,清晨,通往京城的官道上停这一辆马车,四周一片寂静,连马儿都一直的站立不动,空气中依旧还有着淡淡的血腥味,然而地上却已经是一片干净,

一片干净,丝毫没有昨晚杀戮过的痕迹,劫匪早已在天亮之前毁掉所有的痕迹带着银票赶回苏州复命领赏,只余下一辆马车和马车里早已昏迷不醒的杜明玉。

马车内一片狼藉,散发着让人恶心的腥臭味,粉白色的云锦百褶裙凌乱的丢着,上面满是污黑的脚印,都已经看不清被多少双脚践踏过,软塌上,杜明玉已经醒来,全身**,只搭了一件白色的织锦缎外套,外套上也依旧的污秽不堪,还沾着几抹血迹,这是最后一个劫匪走时见她可怜帮她盖上的,当然这种同情心对于如今的杜明玉已经没雨任何的用处了。

目光呆滞的没有焦点,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叫嚣着疼痛,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杜明玉咬着牙忍着疼从软塌上爬起身,找到被丢在角落里的包袱,拿出一套衣服,吃力而缓慢的穿上,再整理好头发,从包袱翻出马氏给她的盘缠,还好那些劫匪只拿走了她箱子里和身上的银票,没有再去翻她的包袱,不然这五十两银子只怕也是没有了,她的活路便也彻底的断了。

有了这五十两银子她就有可能活着回到京城,然后把昨晚的事情当做是一场噩梦彻底的忘掉,她也依旧还是以前的杜明玉!

劫匪头领带着装满二百万两银票的箱子进了苏府,一路上抱着这满满一箱的银票说不心动那还假的,但再心动他也不敢肖想,因为他的母亲和妹妹都是被他爹卖进苏府里签了卖身契的奴婢,他若是动了这二百万两银子,他的母亲和妹妹估计就没命了,而且夫人也许诺过他,只要办好了这件事,就会把他妹妹和母亲的卖身契还给他,还会给他一百两的赏钱,这让他即使对这二百万两银票很是眼红却也绝不敢动一张。

苏夫人一拿回二百万两的银票,便紧忙高兴的拿去给苏义瞿,苏义瞿看到满满一箱子的银票立刻激动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兴奋的一张张的数到二百,抱着箱子大笑道:“回来了!回来了!哈哈哈…”

突然的身体一抖,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洒落在银票上,苏义瞿呆楞的看着他吐出的鲜血,突然眼前一黑的昏了过去。

苏夫人亦是被苏义瞿吓的呆楞住了,看到苏义瞿昏倒这才回过神来,慌忙上前扑到苏义瞿的身边哭叫道:“老爷!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我呀!”

一旁的丫鬟赶紧跑出去找大夫,然而等大夫赶来时,苏义瞿的身子都已经冰凉了,苏夫人却还依旧的拉着大夫让他救救苏义瞿,他明明已经帮苏义瞿拿回了他一直念念不忘的银子,本想着苏义瞿的病也该慢慢的变好,可谁知这二百万两银子却成了他的催命符!

“苏夫人节哀顺变,苏大人这是气血攻心,一直的忧思过重身子虚弱,又突然的大喜,情绪过于激动而致,已经药石无医了,还是准备后事吧啊!”大夫无奈道,话落便提起药箱离开了。

苏夫人抱着苏义瞿的已经冰凉的身体埋头痛哭,心里无比后悔着,猛的站起身,拿起散落在床上的银票,一张张的撕的粉碎,都是这些害人的银子,才要了相公的命,让她以后没有了依靠还怎么活下去!

苏义瞿死了消息很快传到了韩辰皓这里,韩辰皓亦是惊讶,他可还记得前些日子见到苏义瞿时可还是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这就说死就死了?听了暗卫的解释,苦笑不得道:“他真是乐极生悲啊!”

“杜明玉昨晚…呃,今日一早她便弃了马车,走到城里找了当地的镖局护送她回京。”这暗卫便是韩辰皓在知道杜明玉也离京到了苏州并和苏义瞿发生关系后派去跟着杜明玉的,最晚也一直的都在暗处跟着,自然也是目睹了昨晚发生的一切,今早便让其他人继续跟着杜明玉,他便赶回来向王爷禀报此时,正好又有手下向他禀报的苏义瞿的死讯。

韩辰皓看到暗卫尴尬的表情便也猜到了杜明玉昨晚发生的事情,而苏义瞿今天又因为那二百万两银子死了,这也算是一报还一报,费心算计却都把自己给算计进去了。

他原本还打算用苏义瞿给言王送个新婚大礼,一回报言王那次在宫里的百花宴上对杜子衿的厚爱,谁知苏义瞿却就这么说死就死了,倒是扫了他的兴致。

“不用管她了,帮我准备份丧礼送到苏府,告诉苏夫人节哀顺变,日后有什么事到京城找本王便是,本王定会帮她的。”韩辰皓道,苏义瞿虽然死了,但苏夫人也还是有用的,她若是个聪明的就应该听的懂他话里让她日后搬到京城投靠他的意思,说不定留着苏夫人到时候也依旧能送言王一份大礼!

一晃便是三日之后,苏义瞿出殡的日子,韩辰皓和莫思聪也一同到了苏府,虽是正值水患,但这日前来吊唁的人也不少,大多却都是听说闲王到场,打着能巴结上闲王的主意来的。

苏义瞿子嗣单薄,只有一个年仅十岁的嫡子,府里众多的美人却没有一个能怀的了孕的,这也是苏夫人纵容苏义瞿好色的原因之一,十岁的苏勉一身重孝跪在灵堂苏义瞿的棺木前,面无表情呆呆的向前来吊唁的宾客磕头回礼,只不过一上午的时间,苏勉的额头都已经磕出了血,他却像似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似得,每磕一次都是用力的磕出声音,光是在一旁听着都让人觉得肉疼。

“虽然这苏义瞿不怎么样,但他这个儿子到还是不错的,将来定是比他父亲有出息。”莫思聪站在一旁看着灵堂中

看着灵堂中的苏勉对身边的韩辰皓说道,这几天韩辰皓已经把找到他的消息送回了京城,他也再不用躲在邵府里不路面了,对外也就说他是受了伤被山上的一家农户所救,知道闲王的人找到他,反正这也和事实差不多,只不过是找到他的时间退后了几天。

“是个不错的,只可惜已经十岁了,不然就让邵刚收了当徒弟。”韩辰皓道,他手下的暗卫一般都是从四五岁便开始培养训练,这样他们的潜意识里都会是对他的绝对忠诚,年龄大了,便也就不好控制,很容易生出别的心思,也会很容易背叛。

“为什么十岁就不行?”莫思聪疑惑的问道。

“因为…邵刚喜欢十岁以下的。”韩辰皓意味不明的笑着看了一眼邵刚道。

莫思聪闻言依旧一头雾水的也看向邵刚,而邵刚却并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见莫思聪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他也更是一脸的茫然,莫思聪突然的反应了过来,惊得张着嘴巴惊讶的瞪着莫思聪道:“你!…真是伤风败俗!”

邵刚更是一头的雾水,站头茫然的看向王爷,却见王爷正面露坏笑,便也只定是王爷又在坑他了,定是没对莫大人说他什么好话。

“快找大夫来!有人昏倒了!”

突然院子里的宾客中有一人大喊着,人群便立刻包围了他和他身边躺着的一个面色苍白的男子,苏府的管家立刻便让下人去请大夫。

韩辰皓和莫思聪也都皱着眉头看向人群聚集之处,莫思聪正要上前,被韩辰皓拦下,“等大夫来了再去也不迟。”

莫思聪闻言回头看向韩辰皓,眉头皱的更紧,这些日子他和韩辰皓一直都在密切的注意这灾民的情况,一但发现有生病的就立刻让大夫诊治,排除是瘟疫的可能,也一直的都没有发现瘟疫的苗头,但这依旧让他们不敢掉以轻心,反而越发的警惕。

“应该不会是吧?昏倒的那人看着不像是灾民。”莫思聪小声对韩辰皓道。

“谁说瘟疫就只有灾民会得?这病有不择人,还分穷人富人不成?”韩辰皓小声道,只要是生活在水患发生过的灾区内都是有可能得上瘟疫的,这些日子也是他大意了,只让人在注意灾民的情况,而忽略了城里的富商官员们。

很快,大夫便背着药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围着的人群纷纷让开,让大夫为昏倒的人呢诊脉,大夫蹲在地上摸了摸他的脉相,看了看他的眼睛和舌头,猛的站起身一连往后推了几步,指着地上昏倒的人惊慌道:“这是瘟疫!大家都快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