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房中换了件衣服便开始想着该怎样告诉父皇黑凤令的事情最为合适,他的这次出京估计父皇已经知道了,而且很快便会下旨召他入宫。
此时的言王就像是即将要奔赴战场的士兵,紧张忐忑却又激动而兴奋!
果然他回府不到一个时辰皇上召他入宫的圣旨便到了言王府,言王也早已准备好,和前来下旨的公公一起入了宫。
踏进御书房,言王便觉得一股强势的威压顿时向他如泰山压顶一般的压来,让他不禁顿了下脚步,握紧手心咬牙撑着走进御书房,尽量步伐稳健,面上风轻云淡,走到殿下下跪行礼。
大殿内从言王行礼的声音落下后便一片寂静,只有头顶的威压越来越强烈,让他后背的里衣已经冷汗浸湿,依旧咬牙低头硬撑着。
“言王这几日去哪了?”皇上淡声问道,大殿内的威压也随之减弱。
从言王一离京他便得到了消息,但却并没有派人去追截他,而是耐心的等着他自己回来,因为他相信言王绝对会回来!
“私自离京是儿臣的不对,儿臣甘愿受父皇的责罚,儿臣当日突然离京也是无意之间突然听闻了一件事,这几日便也就在查证这件事,如今虽然还不是太过确定,但也有些线索了!”韩卓言道。
“什么事?”皇上漫不经心的问道,浑浊的双眸半眯毫无一点光彩,整个人也都是没有一点精神。
“是有关黑凤令的事!”
皇上听到“黑凤令”三字便立刻睁开了半眯的双眼,急声问道:“黑凤令?有关它的什么事?”
韩卓言见皇上听到黑凤令的反应和林肖禾猜测的一样格外在意,不禁心中一喜,道:“儿臣听闻黑凤令就在京城之中,而且就在闲王府或者是杜府中!”
皇上闻言紧皱起眉头冷声问道:“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黑凤的事朝中知道的人不多,也都是前朝留下的几个老人,但知道黑凤令的却只有他和闲王,杜青林,和林肖禾,而闲王和杜青林显然是不会告诉言王这些,那便就只有林肖禾,看来言王这趟出京是去了梅城!
“父皇,这些是谁告诉我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黑凤令不能再流落在外,儿臣虽没见过黑凤,可也听说过黑凤的威力,这样一个组织若是没有掌握在皇家手中,那对大锦国来说绝对是个威胁!”韩卓言振声道,句句说的大义凛然,为大锦国着想。
“黑凤令早就在先帝去世前交给了闲王,闲王亦是皇家人,你不用担心这些!”皇上冷声道,他还没看出言王突然和他提起黑凤令到底有什么目的去却绝对不会是像他说的那样简单,也不他亦是打上了黑
是打上了黑凤令的主意!
“父皇,闲王虽是皇家人,但他也只是个王爷,如此重要的东西理应由父皇保管,而且,据儿臣所查到的,闲王府里并没有黑凤令,这些年也从未见过闲王用过黑凤令,当年皇爷爷去世时闲王也不过是个孩子,也许皇爷爷根本就没有把黑凤令交给他,而是给了别人也不一定!”韩卓言振声道,他不相信父皇的心里就真的像他刚才说的那样对黑凤令那样无所谓,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都一直的忌惮着闲王!
韩卓言的话确实在皇上的心中起了波澜,当年是父皇亲口跟他说过,遗诏上的皇位继承人会是他,而黑凤令则会交给闲王,这些年他便也一直都以为黑凤令在闲王手上,从未想过闲王手中没有黑凤令。
但言王的话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当年先皇驾崩之前闲王和杜青林,林肖禾都先后进过宫,那么他三人都有可能从先帝手中得到黑凤令!
“你刚才说黑凤令有可能在杜府可有什么证据?”皇上问道,若真是在杜府倒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先帝当年最信任的人便就是杜青林,那杜青林还真是骗了他这么多年!
“儿臣没有证据只是儿臣根据所查到的推测出来的,父皇应该最清楚,当年皇爷爷驾崩之前的事情,进过宫的便也只有杜青林,闲王和林肖禾三人,如今看来,林肖禾手中定是没有黑凤令的,那便也就只是在闲王和杜青林之间,一定在他们其中一人手中!”韩卓言道。
皇上闻言沉默半晌,心里对杜青林仅存的一丝信任也全都被言王的话冲击的彻底没有了,他也知道当年杜青林也是奉了先帝之命辅佐他登基,这些年来也一直是对他很是忠心,但在先帝和他之间他相信杜青林效忠的也依旧是先帝,即便是先帝早已不在!
“你先退下吧!这件事朕会查个清楚的!”皇上沉声道,坐了这么长时间他已经觉得很是疲惫,这段日子,他的身体又是大不如前,就连白萧开给他的药方也都没有多大的效果,对很多事都是有心无力。
只是这样的结果言王自然是不满意的,但见皇上已经一脸疲惫的后仰在龙椅上闭目不言他也不好再开口,看了一眼皇上比以前更加苍白蜡黄的脸色,眸底闪过一抹精光。
看来有些事情是需要开始着手准备了!
言王走后半晌,闭目养神的皇上突然睁开了双眼,有些吃力的坐直身体,沉声道:“纪峰,倒杜府查查到底有没有黑凤令!”
话落,大殿内便有一黑影瞬间落在了地上,单膝下跪应了声“是”,犹豫片刻又开口问道:“若是有是要带回来?”
“不用!”
……
近日,杜青林依旧每日忙碌倒半夜,手上的事情也都处理安排的差不多了,这个大锦国是先帝亲手打下来的,有着太多的人的心血,他虽已经打算辞官再不过问朝堂中的事情,但也要让自己问心无愧的离开。
合上最后一本奏章,抬手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后靠在再椅子上闭目休息片刻,想着该找个怎样的机会和皇上谈谈他要辞官的事情。
可想到这几日皇上的身子又是明显的虚弱很多便又不禁皱起了眉头,皇上如今真的是已经时日无多,在朝堂乱起来之前全身而退确实是最明智的选择,但他的心里却还是有些纠结复杂。
“咚!”
突然一声异响打断了杜青林的沉思,他警觉的睁开眼坐起身,沉声问道:“谁?”
无人应答。
却也让他越发的警惕,如今这个时辰府里的人也都已经歇下了,他也交代过下人不要来打扰他,那刚才的响动会是谁?
站起身走向门外,一个黑影瞬间从书房前的花园闪过跃出院墙之外,随即便是一阵打斗声,杜青林面色一沉快步向院外走去。
几个身穿府中护卫服饰的人正和一个蒙面的黑衣人打斗着,杜青林没有在上前,冷眼看着被几个护卫围在中间的蒙脸黑衣人,总觉得着身形十分眼熟,当目光落在他有着特殊黑色暗纹的写上时顿时了然。
“都住手!”杜青林振声道。
打斗的几人闻言便都停下了手,但几个护卫也依旧把黑衣人死死的围在中间,以防他逃走。
黑衣人捂着手臂上的伤口警惕的防备着围着他的护卫,见杜青林向他快步走来,眸底闪过一抹心虚,眼珠快速的转动着,想要赶紧找个缺口逃走,可这几个护卫明显是训练过的,竟一处缺口也都找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杜青林走近,隔着一个护卫停在包围之外。
“皇上派你来的!”没有疑问的肯定道。
黑衣人见身份已经被识穿便干脆扯下蒙面,露出一张右脸上带着一条蜈蚣一样伤疤的脸,可怖的伤疤从眉梢以上的发迹一路狰狞的延伸道嘴角,在幽冷的月光下犹如狰狞可怖的鬼魅,让围着他见惯了各种伤口和尸体的护卫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而杜青林却目光一片淡然,没有一丝的惊讶和不适,似乎早已见惯。
“他让你来有什么目的?”语气和他的目光一样的淡然,连放才的怒气都也不见了。
黑衣人心虚的低头不语,原本捂着伤口的手不自觉的垂下,一滴接着一滴的血水低落在地上,“我不能说!”
杜青林皱眉看着他手臂上正往外流血的手臂丝毫没有因他的话生气,“我书房里有伤药
房里有伤药,先上了药再说吧!”
围着黑衣人的护卫闻言都有些迷茫,听杜青林这话显然是认识这个半夜而来的不速之客,而且也并没有要追究的意思,可刚才交手时此人武功不低,若是就这样让他走太过危险,便依旧警惕的防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