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1 / 2)

看来是春心萌动了。

梁挽了然:“你去吧,我就不凑热闹了,毕竟……”她相当臭屁地甩了甩头发:“我去了还有你们什么事儿啊?”

“怎么那么不要脸啊?!”白娴笑着扑过来打她。

两个女孩子闹成一团。

后来梁挽实在受不了自个儿身上的汗味,三催四请地把白娴送走了,后者一步三回头:“你真不和我一起啊?我听说z大的池相思可能也会出席呢。”

池相思是池瑜的外号,据说女学生们见了他,无不辗转反侧夜不能寐,自此堕入情网,害上相思病。

梁挽当初听到这段颇有渊源的故事时,差点没吐出来,她高中和他干的架都不止一百次了,此人表里不如一,品性之恶劣,实在罄竹难书。

她是绝对不会让旁人知道自己有这样一个兄长的,即便没有血缘关系,也不行!

“什么池相思池黄豆,我没听过,你小心点吧,知人知面不知心,别到时候被人卖了还在帮忙数钱。”

“你就是不开窍,白瞎了这张脸。”白娴嘻嘻笑着,跑远了。

梁挽叹了口气,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哟,荡漾起来可真了不得,她把手背在身后,优哉游哉踱步回了寝室。

洗完澡后她盘腿跃上桌,老僧入定一般,思考了许久,而后一蹦而起,从书桌下的矮柜处捧出一个牛皮袋。

袋子里装着鼓鼓囊囊的八千块现金,以及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纸条上还有那位一夜情对象的笔迹,上书【有事可以找我】,以及十一位数字。

这个号码她在会所的时候已经拨过,并且强烈痛骂了他花钱羞辱她一血的败人品事迹。

至于这钱,她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没过心里那关,又藏了起来。不能花啊,花了可就真变成卖身钱了。

难道她只值八千块???

一想到血压都高了,梁挽咬着牙,指腹恶狠狠在桌面上刨了刨,决定有生之年要是想起来这小王八蛋长什么样,她就追杀到天涯海角去,拿着这些百元大钞,一张张叫他吃下去。

梦想很美好,现实却相当骨感。

梁挽叹了声气,爬到床上躺好,再度进入睡前【如何挣钱】的冥想中。

手机被她放在枕头边上,突然短促地震了一下。

她侧过身,手指划开屏幕,看清消息后一个鲤鱼打挺坐直了身。

信息不长,就短短几个字——【我想长租,能先看下你的车?】

这时候还打什么字啊,梁挽赶紧拨了电话过去,可惜被对方掐掉了,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吃相太难看了点,于是耐着性子回道:【可以,什么时候看?】

【现在。】

没想到客户比她还心急,梁挽看了下时间,距离熄灯还有两小时,于是换了身加绒的运动套装就出门了。

为了方便,两人约在了南校区的花坛边上,隔壁就是地下停车场的入口。

这晚天色很美,幽深的夜遍布着璀璨星辰,看得人心情都好了几分。不过等梁挽看清那位倚在苗圃栏杆边上的少年后,瞬间就多云转暴雨了。

她几乎是扭头就走,后头的人追上来,一把拉住她手腕。她直接一个后回旋踢,脚腕被对方冰凉的手背挡了一下,再换另一只腿攻他下盘,可惜没成功。

两人过了三招,分开,站定。

空气里仿佛响起古老又肃穆的背景音乐。

梁挽盯着那张清冷出尘的面孔,他的五官秀雅精致,气质淡然,如高山上最圣洁的那抹皑皑白雪,可惜怎么就这么讨人厌呢?

“姓池的你太贱了吧?”

池瑜没什么表情,慢条斯理拍掉手背上的泥,淡淡道:“我看了帖子,就知道是你。”

梁挽以为找到大买卖的喜悦如烧红的烙铁被浇了一桶冰水,彻底熄灭了,她很恼怒:“所以呢,你特地来耍我的?”

他没说话,只是从钱包里取了一张卡,递过去。

梁挽没接,冷道:“你什么意思?”

池瑜的漂亮脸孔在路灯映衬下愈加迷人,左边眼尾下小小一颗红色泪痣,怪不得有资本被女生们唤作池相思呢。

只是这厮吐出的话实在不怎么好听:“别糟蹋我爸送你的车,这点钱够你挥霍的了。”

梁挽要是现在手边有武器,绝对会终结掉这位表里不如一的混账,她深吸了口气:“趁我现在还有理智,你快逃吧。”

“死要面子对你没什么好处。”少年把卡又往前递了递,见她不接,直接丢到了地上,嗤笑:“这么久了,一点长进没有。”

说完就走了,背影孤傲,不留情面。

哇,这个人!!!

梁挽觉得自己的暴脾气绝对是被这些内心和长相成反比的人渣们给激出来的,她这么久单身,也全是他们的锅!是他们,让她对爱情失去了幻想。

她看了眼孤零零躺在水泥地上的黑卡,气不打一处来,拿脚狠踩了好几下,捡起来一折为二,丢进了垃圾桶。

当天晚上,兴许是摸过了牛皮纸袋里的钱,她又做了个荒诞古怪的梦。

长廊上的灯明晃晃,她艰难地撑着墙壁前行,胃里火烧火燎,只想找个地方躺下休息。有人从尽头的房间里伸出手来,拉了她一把。

男人的脸模糊不清,可靠得那样近,近得都可以闻到他身上木香混着薄荷的味道。

真好闻啊,她把脸在他怀里蹭了蹭,指尖无意识地抚着他脖颈边的皮肤,渐渐不再满足,又朝下探,忽而摸到他锁骨下一道浅浅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