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节(2 / 2)

陈逸暗想此女只怕是大家小姐,为商者,注重结交天下朋友,因此陈逸吩咐丫鬟好生照料。

但是这个女子一天也未醒,于是到了襄阳上岸去请了城中有名的大夫来诊看。大夫说她气血亏损,寒气入体,需要人参进补,陈逸此时也不差送佛送到西,就将从京都带来原要送给家中老太太的人参煎了半支,让丫鬟喂她服下。

第二天早上,芸香再喂女郎喝了参汤时,才发现这“老祖宗”醒来了。

芸香虽有丫鬟小九九,但是平日面上做人都是极好的,温柔问了一句:“你醒了?身上还痛不痛?”

她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瞧着她,然后滴溜溜看看四周,哑声道:“这是哪里?你是谁?”

芸香微笑道:“这是船上,我叫芸香。”

“船?”女郎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芸香的一身打扮,疑惑问道:“你不要告诉我……”

女郎一句话未尽,又转而问道:“这是……今天……是几年几月几日呀?”

“四月十六了。”

她头晕脑涨,混乱的记忆,她甚至想不清自己是谁,但是有一点她可以肯定,她绝对不应该出现在一艘木质结构的船上,护士也不是穿汉服的。

女郎又问:“呃……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然后芸香一张巧嘴解释了一切,是前天从江面发现她,然后公子心善派人将她打捞上来,发现还有一口气,就请了大夫给她看病。当然,芸香还是突出了重点,公子都把从京都带给老太太的雪参给她吃了,她才有命醒来。

从这一翻陈述中,她抓住一些关键名词和代词,比如:汉水、公子、老太太、镖师等等。

这些称呼怎么听都透着诡异,她便是记忆混乱,弄不清自己是谁,她依稀还是知道自己应该是苏州人,好好的到汉水来干嘛?

况且,她还是知道自己是现代人,因为脑子里的逻辑和知识结构均是现代的。

所以,她为什么在古代的汉水?

嗯……头痛了。

她好似有点模糊的记忆,有人拿烟灰缸当暗器砸到她的头。

难道一砸就将她砸死了?然后现在重生了?

……

两日后,陈逸得知那姑娘病情转好了,就过来看看。想问问她是哪家的千金,就派两人送她回去,跟着他总有不便。

走进她的船舱,就见一个年轻女郎端着一个大碗,在狼吞虎咽,正张大嘴巴咬着一个鸡腿。

女郎原听到敲门还以为是芸香,所以没有太在意,突然见到一个清俊美男公子,不禁一愣,忙放下咬得差不多的鸡腿。

女郎见男子一袭青衣,却不是那种俗气的青绿,反而显得人淡如菊。他身穿长袍,她这点常识还是有的,忙站了起来,施了一礼:“见过公子!”

陈逸也不禁吃了一惊,没有想到世间竟然有这般美貌的女子。他是杭州人,有名的江南温柔水乡,文人骚客汇集,最不缺的就是美女。

第206章 帝王心意

宾主落座后, 女郎还是比较有自觉性的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狼籍, 她自醒来后, 只怕是身体受损, 渐渐胃口大开。他们送多少饭来, 她就能吃多少,由于好胃口,身体倒好得快, 跟小强似的。

陈逸道:“不知姑娘是何方人士?”

女郎不禁一愣, 陈逸微微一笑, 说:“在下没有别的意思, 只是在下从汉水救起姑娘, 此去武昌,还要辗转蜀中, 若是知道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也好派人送姑娘回去。”

这原身是何方人士她可真不知道, 她直觉不会有好事。她身上明伤暗伤都不少,只怕原身家里不是遭逢大难,就是原身曾被人虐待。况且, 不是发生什么人间悲剧, 哪里会差点葬身鱼腹?

她忙笑道:“公子见谅,我大约是昏迷太久, 我记不太清了, 我莫约是江南人, 哪里却是记不太清了。”

这是古代,苏州也不可能找到她在现代的家人,要是坚称自己是那里人,弄出喽子也不好。模模糊糊说自己是江南人吧。

陈逸道:“那么姑娘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她在梦中依稀有人叫她“ a yan”,也有人叫她“xiu xiu”,这应该是她的名字。

她想了想,说:“我应该……大概是叫言秀。”

陈逸再问了一些问题,但是言秀却是一问三不知了。陈逸心想,当时她虽穿着粗布麻衣,可身上却有昂贵无比的玉佩,而她如此绝俗容貌,只怕是大家小姐发生什么变故。但是江南一带有哪家姓言的世家呢?

浙江一带,他也没听说哪家姓言的显赫非凡。

陈逸又说:“既然暂时想不起来,便委屈姑娘先同在下一道吧,待回了江南,在下再替姑娘打听。”

言秀舒了一口气,她这种知道是自己是穿越,却记不太清楚前世身份也记不太清楚原主的事的情况真的挺糟糕的。这个帅哥可以收留她,总比自己流落江湖要强。她可没有那样天真,孤身女子在古代哪里有活路?

言秀起身施礼:“多谢陈公子救命收留,言秀无以为报,愿为公子效力驱使,报公子大恩。”

……

徒元义已然搜索到了湖广与甘陕交界,但是在贾元春出了京都地界,已然很难寻到踪迹了。只是他怎么也不甘心,已然三天未合眼,胡子拉碴。

此时随驾在身边的大臣多次劝诫不听,但是眼看着随驾的禁军将士也是疲惫不堪,才不得不先收兵。再下令锦衣卫、东西两厂四处暗访。

回到宫中时,皇宫此时也是人心慌慌,数日没有亲爹亲妈在身边,三个孩子比赛嗓门儿似的哭闹不休,拖着满身的疲惫哄睡了孩子后,徒元义也终于一身汗臭地栽倒在榻上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早朝,几日未上朝的皇帝终于出现了,满身的杀气。几日来王子腾都战战兢兢,只怕哪一日就大祸降临。

一上朝,他就第一个奏本,是请罪的折子,他是知道贾政和王夫人都已入狱。

徒元义面对王子腾,心情复杂,若说他没有一丝杀心也是假话,毕竟前世他都能动手除掉。

不过大部分的朝中大臣却还不知怪力乱神的是否属实,而王子腾也实是聪明人,只说他妹妹妹婿之过,自己身为兄长没有好好劝诫,他并不提及贾元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