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你这没良心的!我是你姐姐,你便这样对我?”陆淑训此时就跟失心疯的狼一般,见谁都恨不得上前去咬上几口。陆澄面有为难之色,知道以陆淑训那性子,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但此时,他又怎能让谢青岚吃了委屈?“大姐,你怎能动手?”

“谁先动的手!”陆淑训骂道,看着站在陆澄身边面无表情的谢青岚,唾道,“你这狐媚子,先打我在先,勾引我弟弟与我离心在后,你这妖女,你这贱人——”

要说陆淑训生在管家,就这素质实在让人怀疑。谢青岚兀自冷笑:“檀心,你难道是死的么?”

檀心闻言,忙上前,对着陆淑训那张脸又是一下。陆澄见状,惊得放了手,低声道:“妹妹,你——”

“她几时当我是她妹妹?”谢青岚说着,一张脸上满是乖戾,“你让我差点摔死,反诬赖是我害了你;在二门前挑衅我,被丞相发落又说是我见死不救,这些事我懒得与你计较,可你千不该万不该说我爹娘!”说到这里,她忽然冷笑,转头看着坐山观虎斗的杨姨娘,“怎么?姨娘现在又想撇清干系?我被姐姐害得快要死掉的时候,姨娘怎么说的?是我害了大姐姐?是,姐姐伤了腿,敢问是我伤得重些还是姐姐伤得重些,亦或是在姨娘眼里,我这个表姑娘的性命还比不上大姑奶奶一点擦伤?”

杨姨娘浑身一哆嗦,直到今日谢青岚是动了真怒,必然是要一一将她们全都拉下水,忙咬紧了牙:“我一时不查,绝无害姑娘的心思……”

“不查?”谢青岚打定主意今天要立威,免得这些子奇葩真的觉得自己好拿捏,“事发时不查,我重伤垂危时也不查,现在大姐姐明摆着冲撞我爹娘,你还不查?”说到这里,她忽然冷笑,“看来姨娘就没个机灵的时候,要是这般,便不要管了如何?我若是哪日不明不白被人害了,皇上若是想起了我,追问起来,外祖还要吃瓜落。”

杨姨娘脸色顿时苍白,谢青岚可是皇帝下旨让陆府养着的,但凡有了一点半点的不妥,可是要治罪的!

杨姨娘苍白着脸色,忽然庆幸起了自己没有真的对谢青岚赶尽杀绝,不然如今这局面,陆府不知被多少人盯着呢,要是再传出忠臣遗孤受了虐待的事……杨氏愈想愈觉得背后冷汗涔涔,也低着头不敢说话了。

陆淑训几时挨过这样的委屈?此时怒火滔天,方才被陆澄握住手,这才阻止了她。但此刻,杨姨娘原本向着她,似乎也变成了中立,陆淑训更是怒气腾腾,反手又是一巴掌朝着谢青岚摔去。

谁曾想,谢青岚眼明手快,猛地握住陆淑训的手:“我忍你良多,你如今都骂到了我父母身上,我若是再忍,我谢家的祖宗十八代岂不要给你问候个遍?”说罢,对刚掌掴了陆淑训的檀心道,“既然如此境地,杨姨娘已然是管不了,那就请外祖来吧,好好看看,我究竟是如何欺辱大姐姐的!”

而陆兆南原本就被朝廷之事气得够呛,回了府中又遇上这样的事,原本不想管,又听说杨姨娘没法子管,一时也是恼怒,暗骂杨氏不得力,又被管事劝了几句,这才来了。

而一进门,便见谢青岚和陆淑训分作两边,余氏正抱着陆淑训哭着,时不时抬眼剜谢青岚一眼。

见陆兆南来了,陆淑训卯足了劲儿,咚的一声跪在地上,那声音听得众人一阵肉疼,又见她哭得梨花带雨:“祖父,祖父为孙女儿做主,妹妹委实逼人太甚了——”

谢青岚冷眼看着,微微仰起脸,迎上陆兆南的目光。以书中所说和陆兆南目前的表现来看,谢青岚长得是很像其母陆昭的,而陆兆南对于陆昭简直是疼到了骨子里,甚至于,书中谢青岚和傅渊死掉之后,傅渊的党羽被株连,陆兆南在牢中失心疯了,临死前都还在念着小女儿的名字。

生前没能见上一面,大概是陆兆南这一辈子的心结。

其实得罪了余氏和陆淑训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让陆兆南生厌,那才是真的在陆家失去了地位。况且,只要余氏还想要自己手上的财产,她就一定不会与自己闹翻。

打定主意以后要好好抱着陆兆南大腿的谢青岚听着陆淑训的哭诉,也是不发一语,脑中只是想着陆显的事。

原文中并没有这一段,但是只要傅渊没有垮台,陆家想要倒也不容易,所以,不管怎么发展,应该是会平安度过这一段时期的。

陆兆南原本怒不可遏,正要发飙,见谢青岚安安静静的坐在凳子上,跟陆昭年轻时安静的样子一模一样。想到小女儿,陆兆南也有些难过,费了些力气忍住,才沉声道:“谢丫头,你姐姐说的话可是真的?你果真敢下令掌掴她?”

余氏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陆兆南不住的点头。对于陆昭,她是没有什么好感的,对谢青岚好也不过是看在那笔财产的份上,但谢青岚这样落自己女儿颜面,余氏有哪里肯忍?

此举落在陆兆南眼中,虽是有些不耐烦,但那双鹰凖一样的眸子就看着谢青岚。后者不卑不亢的起身,行到陆兆南身边,微微一福,道:“是,是青岚让檀心掌姐姐嘴的。”眼看着陆兆南眼中怒火都要喷薄而出,谢青岚拢在长袖下的手猛地掐一把大腿,立时飚出了眼泪,“外祖觉得我不悌是么?外祖和舅母觉得,我落了姐姐颜面?就为了姐姐的颜面,我就要忍气吞声,我就要当缩头乌龟?我爹娘已经没了,偏偏姐姐还要说爹娘短命,我为人子女,如何能够听着旁人辱骂我父母而忍气吞声?我不能忍,自然也不能让姐姐这般作践我爹爹娘亲,若是孝悌不能两全,青岚只好当个不悌之人了。”说罢,又是掩面一阵哭泣。

陆兆南微微怔了,旋即暴怒了,回头瞪了陆淑训一眼,骂道:“你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敢这样诅咒你姑姑?”谢赟怎么样,他不想管也懒得管,但敢说他小女儿?陆兆南对胡氏的确渣,但却是个绝世好爹,尤其是对陆昭,一时也是怒火冲天,只差没一脚踹死陆淑训。

陆淑训身子晃了晃,也是“哇”一声哭道:“我无意冲撞姑母,但若不是妹妹拒不认错,我如何肯这般?我被饿了这样多日子,若非夫君寻来,我怕是要饿死在屋中,妹妹是看着我被发落的,为何不肯想祖父言明?岂不是公报私仇,想要我性命?”

谢青岚说真心话不愿跟任何人闹翻,但现在,她必须让陆家所有人都看清了,她绝非冤大头,不是他们可以拿捏的。当下顶着满是泪痕的脸,上前一步:“我的确是看着不假,只是谁曾想,下面的人这般畏惧丞相权威,竟无一人敢说。我素来与姐姐不对付,若是我问起,旁人说我是做贼心虚我又该如何?”

“丞相?”陆兆南cpu高速运转着,不多时便想清了事情的经过——必然是那日傅渊来府上,然后被陆淑训这绣花大枕头冲撞了,这才下令惩罚她。

陆兆南愈想愈火起,猛的转头瞪向身后的管事。后者知道自己凶多吉少,额上都渗出了汗来,上前打了个千,才磕磕巴巴道:“老爷明鉴,是那日大姑奶奶拦了谢姑娘在二门前争执,礼数间有亏,冲撞了相爷,相爷这才发落了姑奶奶。小的们也不敢冒犯丞相大人权势,这才无一人敢说……”

傅渊的威势在京中谁人不知?那可是能止小儿啼的恶贼!陆兆南素来敬重傅渊,他心狠不假,但伤到无辜之人的事并不多见,一时也是恼怒——陆淑训丢脸都丢到别人面前去了!

这么想着,又见谢青岚哭得伤心,温言叫她起身后,才看着陆淑训,那冰冷的目光叫陆淑训心有余悸,连“祖父”二字都没能叫出来,便听到陆兆南的声音:“你好得很,出嫁女闹得我家宅不宁,还冲撞了丞相?我陆家哪里有你这样的女儿!”那充血的眼睛,仿佛随时都会杀人一般。

屋中一时静若寒蝉,余氏忙不迭扑到陆淑训身上,低声求道:“老爷,淑儿只是一时被鬼迷了心窍,绝无冲撞昭姑奶奶的意思,还请老爷饶过一回吧。”唐渐素来惧怕这祖父,也是哀求,陆淑训伏在母亲怀中哭泣,也不曾言语。赵蕴莲见状,也是出言道:“陆将军,表姐她情有可原,还请将军宽恕些。”

“够了!我陆家的事,与你有何干系!岂容你置喙!”陆兆南气息有些急促,赵蕴莲被骂了一顿,眼中阴鸷顿显,没说话,“你给我滚!没我的话,你不许再回来!每天抄了孝经和妙法莲华经给你姑姑祈福,若是哪一日断了,我只当陆家从来没你!”停了停,又冷笑,“你真当你害青岚丫头的事我不知道么?我念在你是我孙女,从不肯言明,还有你这好娘!但凡再让我晓得你们拿阿昭唯一的血脉说事,休怪老夫无情!”说罢,又因为脱力,身子颤了颤,被管事扶住。

陆淑训被疾言厉色的一骂,看着谢青岚的目光更是怨毒了。陆澄立在陆兆南身边,双手紧紧握拳,明白今日姐姐被这样疾言厉色的骂,一半是因为姑姑,而另一半,则是因为她冲撞了傅渊。

傅渊,那奸贼……陆澄双手紧紧握拳,青筋暴起。

谢青岚被这样一闹腾,回到陆贞训那里也有些晚了。黄氏刚睡下,陆贞训见状,低声道:“我也是知道了些,你万不该去招惹大姐的。不过大姐也是咎由自取,竟去招惹傅渊。”又叹道,“我方才听泽哥儿身边伺候的小幺儿说,说是随国公那世子如今都还没找到,世子夫人也是疯疯癫癫的,除了傅渊那面硬心冷的,又有谁做得出来这事啊。”

听她说到傅渊,谢青岚心儿颤了颤,没敢说话,转移话题问道:“二舅舅这么些日子,可来过?”

陆贞训倔强的摇头:“哪能回来,不晓得去哪里了呢。”

又没回来?谢青岚心中一颤,陆显这人,莫非……

作者有话要说:  嘤,朝斗又要来啦~米娜桑准备好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丞相大人~~~

其实人家觉得丞相大人老帅了的~~

☆、第19章

两女说了一会子话,今日谢青岚被陆淑训一闹腾也是累得发慌,不多时便退下去睡去了。

日子这样过了几日,也不见皇帝说什么惩处之策,大有要将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这可急坏了世家家主们。陆兆南和傅渊这两个并非正统贵族,大有裙带关系上位的意思,这简直是在重视血统的世家大族的肺管子上戳着。

而这头的家主们正在策划一场逼着皇帝定罪的大计,那头陆显这罪魁祸首却趁着老爹老娘不注意,一溜就是好几天不着家,至于去了哪里,呵呵哒。

天色蒙蒙发亮,床榻间,男女还在纠缠,最后只听女子拉长了声音娇吟一声,这才没入平静。

不多时,帐子被掀开,陆显露着上半身从床上下来,取了锦帕擦拭了身子,又滚上床,搂着那女子笑道:“爷的心肝儿肉,你说爷怎的爱不够你呢?”

那女子欢好之后脸上还带着红晕,万分的娇媚,笑着推开陆显:“可不与你说,那日里你弄出来的好事,竟是还敢来我这里,可别被人捉了,打上一顿,可没什么了。”

“我爹自然会处理的,我也不用管。”陆显一面笑,一面将脑袋埋在女子胸前,“咱们只管好好过自己的就是了。”

要是陆兆南知道这货说出这话,估计只想把他塞回胡氏肚子里重生一次。现在一家子为了这破事提心吊胆,就他还这么无所事事的跟姘头纠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