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2)

“小姐,你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江茗咬牙切齿:“你是不是和乔靳串通好了?一个人说我欺骗菩萨,一个人说我自欺欺人?让你们两个读书,不是让你们两个来顶撞我的!我小的时候,老头子不知道抱了我多少次了,那还不是我亲爹呢!你那时候怎么不说呢?!”

飞浮:“那时候不是没跟着小姐嘛……”

江茗一脚把卧房的门踹开,把殷楚扔在地上:“行了,你有那么多话说,还不如去把那屋子里收拾干净,地上还有血呢。到时候别人问起来,难不成我要说我癸水来了?”

飞浮连忙跑出去,还没忘了把门关上。

江茗看着地上的殷楚,叹了口气。说你是麻烦,你还真是麻烦起来了?

她掀开床帏,把殷楚连推带蹬的塞进了床底下,又想了想,从衣服堆里拿出几件大氅,趴在地上给殷楚包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这才松了口气,看着自己衣服上蹭的血迹,又赶忙换了套衣裳。这才想起方才殷楚说的话,惜隽来过这卧房了?

江茗掀开枕头被子,仔细在床上搜索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她思忖片刻,又打开梳妆台上的盒子。果然,在几个珠钗的下方,垫着一张黄纸。

若不是她是寿谦票号的掌柜,第一眼定然会忽略,可这东西她太熟悉了,这便是寿谦票号的银票。

寿谦票号的银票她是有很多,但都放在了那随身带来的小木箱里,这里怎么会有一张?

江茗将那银票拿出来,扫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今日的日期,存单是一百两银子。

江茗一时不知道惜隽这是什么意思,又把周围翻了一遍,确定再没有其他东西了,这才转身出去。飞浮这时也收拾妥当,跑了过来,咋舌道:“那哪里是流了一点血啊?地上一大片,亏他还能站那么久。我一会儿把擦了血的布子都拿去烧了,小姐放心。”

江茗点头:“你办事,我放心。你在这里守着,不要让别人进来,他若是醒了,让他先别走,等我回来。”

飞浮应道:“放心,谁要是敢硬闯,我就一手刀把他放平。”

江茗又说:“不管是谁要进来,都不行。和你说我有什么事儿,也不要走开,只有我亲自回来了才算数。”说完,江茗就冲着卫氏的房里去了。她倒要看看,惜隽和江宛,这是在打什么算盘。

作者有话要说:  我和你们讲!我今天在写后面结局的纲要,写的我感动坏了!我家茶茶和楚楚,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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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觉得我已经开始向美食文进军了!今天的糟馒头出自清代的《调鼎集》,感觉好好吃,我也想吃!

第37章

江茗赶到卫氏处的时候,江劭正站在屋檐下,急的满地直打转。看见江茗,他张了张嘴,还是不咸不淡地提醒了一句:“父亲正在发火,你好好说话。”

江茗点了下头,走进房间。

卫氏屋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哭的哭,忙的忙,叹气的叹气,使眼色的使眼色,好似一台大戏,缓缓拉开了帷幕。

处于这戏台正中的,便是坐在床边的卫氏,她低垂着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声音凄婉:“宛儿,宛儿,这可怎么办好?”

江衡站在一旁,眉头紧锁,一张黑脸原就吓人,这时候更是带了股煞气。他憋了又憋、忍了又忍,这才低喝道:“你怎么能让一个女儿家去做这种事情?!我这镇国大将军府里竟连个能使唤的下人都没有吗?!宛儿今日这是被救了回来,若是没有丫鬟跟着呢?会发生什么?日后她还能嫁出去吗?让他人知道了,我堂堂一个镇国大将军女儿,竟然让扒手抢了,我这颜面要往哪里搁?!”

卫氏性子原本就柔,这些年来江衡从未对她说过几句重话,一时间被吓得声音愈发小了,沾了沾眼泪,声细如蚊:“宛儿今日说要出去,我便让她去了,谁知道竟然会发生这种事儿。”

“你……”江衡看着卫氏这般模样,原本的指责也说不出口,只重重的叹了口气,一甩袖子出去了。他与江茗擦身而过,却看也不看江茗一眼。

江茗走到卫氏身旁,看了一眼床上,那阖着眼睛躺着的不正是江宛吗?她这又是闹哪出?

江茗见卫氏哭的伤心,轻轻的唤了一声:“娘,姐姐这是怎么了?”

卫氏见江茗来了,叹了口气,因着哭的哽咽,抽泣不断,便让一旁伺候着的春湫来说。

“小姐今日替夫人出门存银子,回来的路上竟然遭了扒手。小姐知道这是将军急用,怕自己误了事儿,惊慌之下便去争抢,结果恰巧下雨路滑,被人一推,摔到了河里。春湫原本家中是渔户,自小略通水性,就跳下去救了小姐。好在边上就是桥墩,又不是汛期,水并不深,这才拼了将小姐拉上来。小姐之前走着,觉得热了,将披风脱了下来。王嬷嬷连将披风递下来,恰巧遇到陆吏郎经过,见了这一状,便将小姐送回来了。”

春湫说的极有条理,话语当中的重点分明,一来是江宛对江府真是一片赤诚之心,不畏歹人;二来是江宛虽然掉进了河里,但却并未让人看了身子,清白尚在。

江茗却在春湫的话中听到了另外的一个人,陆吏郎说的不是陆湛之吗?原本她以为因着宸殇会上,自己与原书里不同的反应,陆湛之这茬儿算是掀过去了,怎得又让这两人碰在一起了?

江茗暂且放下陆湛之,将目光放在当前,她抬头扫了春湫一眼:“春湫真不愧是姐姐带在身旁多年的,深知姐姐的心思。”人都晕了,你还能揣摩出她当时的心境,真是不容易。这套说辞,不知道之前对了几遍?

春湫被江茗抢白,嘴唇抿了一下,但碍着卫氏在场,她只牢记江宛叮嘱自己需得装作着急可怜,便一句也不曾分辨。

“所以”,江茗又问:“姐姐这是晕了?何时晕的?”

卫氏答道:“似是呛了几口水,从河里抱出来的时候就晕了,幸好春湫识水性,不然被什么男人抱了,我要怎么同她交代啊?”

江茗听了只觉得脑壳儿疼,不管江宛是真晕假晕,这个时候无论是江衡,还是卫氏,甚至是春湫,都一个劲儿的先撇清她还是清白之身。清白之身就这么重要吗?要是被男人碰一下就将存在的价值一并抹去,那这人也太可怜了。

一时间,她倒是有点可怜江宛,连演个戏都要想清楚后续,活的太不容易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问道:“请大夫来看过了吗?”

卫氏点头:“看了,只说是受了凉,又被惊吓。宛儿原本身子就单薄,这才晕了过去,好好休息便能醒了。还开了两副药,等她醒了再服。”

江茗看了江宛片刻,叹了口气:“姐姐这颗心,真是难为了,想来那银票也应该追回来了。如今姐姐生病,切莫再耽搁了父亲的事儿。”

她话音一落,看着卫氏脸色愈加不好,便问一旁的春湫:“不会是……”

春湫摇了摇头:“那扒手跑得快,又趁着我们去救小姐,钻进人群中就不见了。”

江茗装作惊慌的问道:“那爹爹捐银子的钱怎么办?”

卫氏在旁叹了口气:“如今还有什么办法?幸好我这里还有些银票,再加上些首饰,一千两是暂时凑不出了,但三四百两还是能拿的出来的。”

她正说着,春湫却突然“噗通”跪了下来,直冲着江茗磕了两下头:“茗小姐,求您救救我们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