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隽即刻反驳:“若不是心里有鬼,为何不让我们进去看看?”
飞浮只想着自己小姐的卧房,岂能让你们这群垃圾进去?况且那里面还藏了个疯世子,让你们看到,说到天上去都说不清。
江茗慢悠悠的走到惜隽身旁,冲她笑了一下:“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急着进去放东西吗?”
她这般笑,又说中了惜隽之前做的事情,惜隽没由来的抖了一下,仍然强硬道:“我们一起进去,不单我一个!”
江茗点了下头:“说的有道理。但既然尚未确认是我指使人抢了银票,女子卧房,是不是该客气些呢?”她转身看向江衡和卫氏:“既然如此,劳烦母亲一起进去,莫让这些下人污了我的屋子。”
卫氏觉得江茗说的有道理,便往前走了两步。江衡将她叫住,叮嘱道:“你切莫心软,否则便是害了咱们府里上下。”
卫氏看了一眼江劭,点了点头,便跟着江茗进去了,惜隽也在后面紧紧跟着。
江茗一进屋,就往床上一坐,闲散的看着惜隽在那里假装翻找东西。过了片刻,惜隽果然摸到了那处首饰匣子,拉开下层,从里面拿出一张泛黄的纸。只因她成竹在胸,看也未看,就交到了卫氏手里。
为了不让卫氏偏袒,她故意大声说道:“夫人,找到了一张银票。”是为了让站在门外的江衡能听清楚。
果不其然,江衡闻声立刻说道:“拿出来!”
惜隽立刻拿了出去,恭敬递到江衡手上,添油加醋的说道:“惜隽日日为小姐梳头,从未在这里见过有这张银票。”
江茗施施然走了出来,缓声问道:“你可找遍了?”
东西都在这儿了,惜隽不疑有诈,笃定道:“找遍了!”
江茗勾唇一笑:“那就好。”
江衡打开银票仔细看去,眉头蹙起,惜隽咬着下唇才抑制住自己脸上的得意。卫氏和江劭也探头来看,两人俱都神情微妙。
江茗淡淡道:“看清楚了?要不要我让怜莺去打盏灯?照的清楚些?”
江衡沉默片刻,转头又问惜隽:“你确定找遍了?”
惜隽只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但这银票却是她亲手放进去的,便回道:“确定找遍了。”
江衡将那银票放在惜隽面前,一字一句的念给她听:“寿谦票号,乙亥年坤月,存银一千两。”
惜隽愣住,乙亥年,那分明是两年前了,怎得会出现在这张银票上?
江茗走过去,对着惜隽,声音不高不低:“乙亥年,华京尚未有寿谦票号。这是两年前我养父在临安府寿谦票号存的银子,留给了我。怎得?失望了?不是之前你藏的那张?”
惜隽:“我……我没有……”
江茗从袖中抖出一张新的银票:“你找的,怕不是这张吧?好巧,今日飞浮也看见一个人,跑到我的卧房里,在首饰匣子里放下了这样的东西。”
惜隽慌乱之下连忙反驳:“不可能,飞浮那时候同你出去了!”
“啊。”江茗冲着惜隽长长一声叹息:“这叫什么?不打自招?”
惜隽自觉失言,连忙看向春湫。春湫瞪了她一眼,哪里还管她,自己都恨不得现在和江宛一般装晕过去。
江茗转头看向卫氏,又说道:“方才惜隽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怜莺确实同我这院子里的一名杂役交往过密,缝补过衣服,我都是知道的。来,怜莺,你同她们讲讲,那杂役是你的什么人?”
怜莺方才就急着说,偏生被惜隽一再堵住,此刻得了机会,立刻跪在卫氏面前:“我……我猜惜隽说的,是我弟弟。他前不久想找个活干,我便同小姐说了。小姐问了他手脚是否勤快,这才让我带进府的。”怜莺看了惜隽一眼,愤愤道:“惜隽原本是宛小姐院子里的,特地拨了来照顾茗小姐。谁知道她一来,根本不好好干活,每日使唤我们,还在背后说茗小姐不好,茗小姐这才罚她去摘树叶,哪里让她差点摔死了?正因为惜隽在,这院子里的几个小杂役都不好生干活,全看她眼色,不然小姐也不会让我将弟弟带进来。”
怜莺也不是傻的,既然惜隽做了这般事情,便再也饶她不过。
江茗又走到春湫面前,问道:“那杂役,可是江宛同你说的,看着像我院子里的?”她这般话,便又将矛头带到了江宛身上。
春湫含含糊糊,她确实没有惜隽那么笨,想着先将江宛保下来。若是江宛都保不住了,自己之后便也什么都没了。“我……我……当时宛小姐浑浑沌沌,怕是我没有听清楚。”
江劭听到这里,一脚就踹在了春湫的心窝上:“没听清楚的话你也敢乱攀附?!疯了不成?!”
春湫连忙跪在地上磕头:“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今日心急,冤枉了茗小姐,求茗小姐放过奴婢。”
江茗笑道:“我何必同你一般计较呢?只是我倒想知道,惜隽这一百两的一票是从哪儿来的?一个丫鬟,应当不会有这么多银子吧。还是咱们江府,对下人格外大方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因为家里有点事情,到现在才更新上。多写了一些字数,大家别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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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惜隽被江茗这么一说,脸色愈加苍白,嘴上却还在硬撑:“这……这是宛小姐平日里赏我的,我攒的。对,是我攒的!”
江茗将那银票抖了一抖,放在眼前:“先不说宛姐姐出手大方,单说华京的寿谦票号今日开张,也就是说,你这张攒来的银票是今日存的。可是今日——”江茗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惜隽,你出过府吗?”
听了这话,惜隽身上不由得一抖:“我、我托人存的。”
“哦。”江茗笑着耸了耸肩,虽然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她却仍然保有些现代的动作习惯,“所以你就用这一百两,陷害我?还想连带着平日在我身旁的怜莺,一起害了?”
惜隽这时才反应过来,方才自己还能狡辩两句,如今竟然被江茗三言两语给绕了进去,急着证明这银票是自己的,反而落了陷害主子的罪名。相较之下,就算是自己有一百两,那又算的了什么事儿呢?
她还想辩驳什么,可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连半句话都说不出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可江茗却不打算这么简单的放过她,江茗又问:“你托谁存的?谁能让一位丫鬟,这么放心的去代存一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