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1 / 2)

今日晨时,他们已经得知苍玦阁中的双生子是凤族太子所生,便已是大乱,唯恐苍玦同凤族勾结,被美色迷了心智。

毕竟,此刻的龙族因龙妃之死,被荀叶搅的一团混乱。众人都以为苍玦是为权势迷昏了头,才做出了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他们坚信,像他这种不忠不孝之人,定会为了凤族的利益伤害到龙族利益。

“我听闻,龙君在囚禁龙王的时候,锁住了龙王的仙力,使得他一直卧病在床。如今,我们都见不到龙王,不能确定真假。但若是真,那么,龙君谋逆之心昭然可见,龙族岂可落在这样的人手里?”

八年以来,苍玦一手遮天,龙族几位皇子都凋落。唯有一个懦弱的加贺被推上了太子之位,而今,‘加贺’觉醒,要同他们一起讨伐苍玦。此番良机,族中对苍玦不满之人,哪一个想错过?

既然此事不能再等,一位年事较高的长老便提议,今夜就召集族中所有拥有权势的族人来龙宫一聚。不管是在东南西北哪一片海,都应即刻赶来。他拟了召集令,让几个长老分别派送至各方小龙王的手中,不得耽搁。

天龙本为海龙之首,自然也要为海龙的生存着想。今次,凤族所要的领地,正是由北海的海龙所居住着。虽领地上无海,却有着足够的仙气,使得一群海龙着陆而生。

他们所居住的北海因万年前的鲛人灭族,被鲛人设下难以攻破的屏障,使得他们至今未能踏入过一步。所以,若苍玦要为了凤族归还领地,北海的海龙便要流离四散。

荀叶便是因此利害关系,揪着苍玦与南栖的关系不放,斩钉截铁地说苍玦与凤族,早已勾结在一处。

不然,今日何至于此番嚣张。他是弑母囚父,他是根本不把龙族众人放在眼里了。

恰逢今夜是百年一朝的朔月星辰,最是折仙骨的佳机。

择日不如撞日,要罢免苍玦手中的职权,荀叶觉得,是越快越好。免得他和凤族弄出什么水花来,反将自己一军。

为此,莫夕担忧:“苍玦今时处境,却还要与那凤君大秀恩爱,奴婢担心他是有诈。”

荀叶却嚣张道:“有诈又如何?他绝对想不到,曾经站在他这一处的长老们,眼下全部都站到了我这处。莫夕,行大事者,无需犹豫,当拿下时则拿下。过了今日,可就失去了先发制人的关键时机。”

他上前,拍了一记莫夕的肩膀,阴晦道:“领地之争放在此处,母妃的死,父君又被囚禁,这些可都不是捏造出来的。”

莫夕心思凝重,始终觉得不妥,她在荀叶地话语中沉默地低下了头。

她心里总觉得奇怪……

而待加贺他们离席片刻后,苍玦和南栖便也起身,找了个理由离席。

他们打算兵分两路。

苍玦亲自去地牢领出了千梓,准备好一切在阁中等待龙族长老阁的传唤。南栖则要带着两个孩子去长沂峰避风头,在苍玦与龙族的事情尘埃落定前,他会将孩子保护在长沂峰中。

不然,苍玦今日若失败,琅奕阁必然也会被控制,要是伤到孩子,就得不偿失了。

临走前,南栖不放心苍玦,便道:“不如我将孩子带去长沂峰后,再回来陪你?我变作你身侧的侍卫,不会引人注意的。”

“我身侧侍卫一直只带鸢生一人,你若去了,必然会令人起疑。”苍玦让他安心,这是龙族内乱,他必须要去处理。

南栖却知这是龙潭虎穴,苍玦虽胸有成竹,但难不保对方耍心机:“我担心你。”

“我是龙君,也是战仙,他们能奈我何?”最不济,也便是被罢免了职权罢了。

“龙君便担心不得吗?”南栖拧不过他,便取出一根火色的羽毛,“你带着它,若是有危险,便用术法烧了它。我会立即赶来龙族,来救你。”

苍玦听此,长叹一口气,伸手接过了凤羽,他笑道:“长大了。”

“什么?”

“我的小麻雀长大了,八千年仙灵修为的凤君,如今也可做我的一方山水。”他妥善地将凤羽收好了,珍藏万分,他可舍不得烧了,“放心,我准备的够妥当。”

南栖凝眉:“你往前可不爱这么说笑的。”

苍玦勾着嘴角,待南栖时,总这般好声好气:“我是会变的。”

南栖无奈地要去带孩子离开,却在没走两步的时候。猛然间,被苍玦拉拽住了手,往身前一扯。南栖分明可以抵抗,却没有作为,他顺势靠进了苍玦的怀里。

下一刻,苍玦便捏着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只是唇贴着唇,隔了八年的久远,还是甘甜,回味无穷。像极了年少时,在春日里偷吃的那一勺花蜜。

“好了。”苍玦指腹揉着南栖温热的唇,深深地重复道,“好了。”

数年相思,红豆作证。苍玦终于吻到了无数个夜晚中,出现在他梦中之人。他的一双眸亮如星辰,被相思浓语填满了空隙。

南栖神色温柔,回以深情:“傻瓜。”

嘉澜和择儿还等着父君带他们去人间吃桃子,一听南栖要带他们回长沂峰玩耍,自是高兴得很。

择儿还未踏出厢房,便规划好了去到长沂峰后,要如何带着弟弟嘉澜摸鱼爬树摘果子。他也想极了往前陪他玩耍的小麻雀们。

自然,长沂峰在人间,便是人间的风景样貌。

有四季与冷暖,有风雨迢迢也有暖阳列日。

今时四月。

长沂峰中,是槐花香气。

择儿却是目瞪口呆,他从未想过,自己才离开这么些时日,长沂峰便换了个模样。这哪还是乡野山间,这分明就是一座宫殿呀。

第七十七章 凤生-贰拾柒

灵赭多日未见这一双曾孙,甚是欢喜,忙让下人去准备了些新鲜的糕饼来。

她的阁中院落种满了槐花,是往前两个孩子不曾见过的景象。花开满枝头,引得嘉澜频频仰头,好似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吸引他一般。嘉澜稚嫩的脸颊红扑扑的,他天真地指了指枝头的一串槐花:“哥哥,我喜欢这个花。”

“曾祖母说这叫槐花!”择儿见他喜欢,小猴儿似得爬到树上给他摘了一串。

“哥哥!”嘉澜跺脚,怕择儿摔下来,莽撞地伸手要去接择儿,结果被一块石头绊倒,几乎是脸朝地摔了个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