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是,他竟然也稍微有点get到了……平常韩复伺候他的一些小乐趣。
……
古人语,屋漏偏逢连夜雨。
阴了两天,那天下午彻底变天,晚上下起了大暴雨。
以前裴缜遇到这种要人命的天气,都是韩复活蹦乱跳扛起一切,第一次有这样的情况——两个人都吭哧吭哧只剩半条命,呵。
裴缜忍着关节痛,抱着狗子缩在床上,望天花板。
他想起一个小童话。
有两只小花栗鼠是邻居,住在相邻的两棵树的树洞里。
深毛小花栗鼠每天勤勤恳恳藏过冬粮,浅毛的大花栗鼠每次等深毛出门,就去它的树洞偷走粮食藏到别处。
深毛傻傻的,只觉得好像粮食怎么收集都一直收集不够,但还是每天都去外面找粮。
而浅毛的粮仓早就满了。
某个雨夜,浅毛花栗鼠住的大树被雷劈倒。大雨天,只能跑去深毛家躲雨,最后就是两只淋湿的小花栗鼠瑟瑟发抖躲在同一个树洞里,用皮毛温暖对方等天晴。
那天之后,浅毛也开始努力收集果子,还把收来的粮往深毛那里堆。
深毛则还是傻傻的,只是有一天突然发现,哦哟,粮终于收集满了,可以和邻居一起好好过冬了!
没什么必然逻辑的小故事。
裴缜印象深刻的主要是那张插图,两只鼓着腮的小老鼠可怜兮兮偎在一起,当时看的感觉就是“一定很温暖”。
事实上,就是很温暖。
尽管两个人状态都不太好,头碰头靠在一起,却很有种相濡以沫的温情。
韩复那天半夜还醒了几次,嗓子哑着,还一直问他腿疼不疼。
其实是有点疼的,但贴着温暖的肉体就不那么难熬了。感觉有亲爱的人在身边就是不一样,身子虽然沉重,但灵魂却轻飘飘的。
“睡吧。”他抚了抚韩复的后脑。韩复则轻轻抱住他的腰,闭着眼睛,像是呓语。
“……缜缜,我爱你。”
裴缜愣了一下,回过神来,韩复早就彻底睡死了过去。
真的是被深爱着呢吧。
眼睛和心脏都微微有点痛,真的……他是何德何能。
……
前几天,小红莓和画春堂和解那天晚上,裴缜又对韩复又有点了新的认识。
前年,去年,今年,小红莓一共三款作品抄袭画春堂,东西全都摆在眼前,涂娅陷入震惊一时缓不过来。
李斯特:“……综上所述,希望这件事能在品牌之间私下解决。”
涂娅当即脸色就黑了下来,手指紧紧捏住。
“所以,您的意思……是要求画春堂不但对小红莓的行为不予追究,甚至还要承认抄袭作品是经过合法授权手续的?您不觉得这种要求有点过分吗?”
李斯特:“确实是无理要求,但还是希望涂娅小姐考虑。”
“所有画春堂在这次事件遭受的损失,小红莓都会双加赔偿。只要能够顺利度过这次难关,两边品牌可以有无限次后续合作机会,我保证画春堂的利益也会非常可观。”
涂娅愣了愣,咬牙沉默,仍一副不甘心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确实无可奈何。
因为,像画春堂那样的企业,说到底是无论如何不可能和小红莓抗衡的。
如果不选择合作,就只有撕破脸把小红莓告上法庭一条路。但这一类的跨国诉讼,耗时耗力又举证困难,就算侥幸能胜,获得的赔偿也远不可能有小红莓许诺的合作利益多。
就算能刷一波舆论同情,也没什么用。
裴缜并不认为画春堂能借助舆论起飞,一跃成为香浮世家那样的品牌。
因为,明明有不错的香水作品,却硬生生把品牌做得岌岌可危,说白了就是经营态度和运营有问题。
而且如果对行业有最基本的敏锐,一定会追着国际大牌的新动向走而非闭门造车,至少不可能都两年都没有发现国际大牌仿了他们的香,直到被对方找上门来主动告知。
现在的画春堂,想要在国内市场找回一席之地,让小红莓好好带着它玩、互利互惠是最优选择。
更不要说,李斯特现在只抛出了“利诱”,还没有进行“威逼”。
因为,就算舆论一边倒,对小红莓来说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中国生意受影响或关停。国际上就算蒙受损失,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因此轰然倒塌也绝不可能。
只要缓过一口气来,心怀怨恨想要抽点资本拍死画春堂也是轻而易举。
就在这种僵着不动的凝滞气氛中,韩复突然说话了,他吸着饮料,不经意一样问涂娅:“听说你是因为家里的表哥不见了,才临时接起画春堂的所有事物的,平常压力挺大的吧?”
涂娅:“……又不关你的事。”
韩复:“怎么不关我事?大家不是朋友吗,咱们现在虽然是在商量合作,但你要是真的不愿意也不用这么勉强,你是画春堂的当家,可以自己做出决定,没有人会怪你的。”
李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