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薛赟和薛翱也再次回到了营帐之中。
看见腾芽和凌烨辰说的那么热络,薛赟不免上前:“瞧着我三弟是伤似乎好了很多。想必是这几日,三公主精心照顾的功劳。听闻三公主在盛世的时候有潜心专研医术,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大殿下谬赞了。腾芽只不过是跟着徐丽仪学了些皮毛。”腾芽知道他这番话意在挑拨,故而道:“三殿下屡次相救,是腾芽的救命恩人。即便不是,学医之道,学以致用,也是疑医者本分。”
“三公主果然并非一般的深闺金枝。”薛赟的笑容里透着得意。
“大殿下过奖了。”腾芽恭敬的走向皇帝的帐篷。还没近,德奂就连忙出来。
“公主来的正好,皇上和凌夫人正有要紧的事情想找你商议。”
“多谢公公。”腾芽微微收拾了情绪,皱眉走了进去。“拜见父皇、夫人安好。”
“免礼。”皇帝温和道:“这几****坐镇营中,总算一切太平。朕听闻凌北琭曾与你相见,可有说了些什么吗?”
“回父皇的话,凌北琭只是将弑君的原因告诉了女儿。”腾芽道:“乃是因为他父皇身边的莲妃曾经是他心仪的女子。”
“冤孽。”皇帝微微挑眉:“想不到一向叵测的凌玄宗居然因为一个女人,而毁在自己儿子的手里。”
“皇上的意思是现在要回宫吗?”凌夫人适时的问了一句。
她的声音有些粗,鼻音重,显然是着了风寒。
皇帝扬手让德奂把大氅拿来,亲自给凌夫人披上。“之前攻打邻国的理由,便是凌玄宗拘禁你与腾芽。如今你俩都平安无事,朕也没有理由再同邻国继续周旋。否则也容易招人口实。何况你现在还病着,天也越来越冷了。”
皇帝的眼中脉脉含情,说话的语调也特别的温暖。
腾芽已经好久没见过这样温柔的父皇了。
“好。”凌夫人微微颔首:“全凭皇上做主。”
“芽儿。”皇帝忽然转过脸来,看向腾芽:“之前鲜钦皇子提亲的事情,你可有思量了?”
此言一出,凌夫人不由得眼前一亮。“是啊芽儿,你可想好了么?”
腾芽的脸颊生起了绯红,害羞的垂下眼睛。
“朕也觉得鲜钦毕竟还是偏远了一些,若你不愿意,也可再慢慢商量。”
在此之前,皇帝必须提防邻国与开乐联手进攻,如今开乐被灭,邻国也岌岌可危。即便新帝登基,也暂时没有能力与盛世抗衡。如今的形式自然是不必再有忌惮,皇帝也可稍微舒心的顺一顺小英的心思。
“多谢父皇。”腾芽红扑扑的脸蛋看着特别的乖巧。“只是……”
“罢了。”凌夫人舒心笑道:“这事情慢慢再说,左右芽儿还小。何况苏贵妃才薨逝没多久,这事情倒也不急在一时。”
“是啊。”提到苏荷,皇帝陷入了沉思。
营帐之中,忽然就安静下来。
腾芽有些走神,抬起头的时候,明显的看见父皇的手攥着凌夫人的玉手。那亲昵的样子,完全不避讳她。
“父皇多日征战想必也累了,凌夫人身子又不爽,芽儿这就去准备膳食和汤药。”
“也好。”皇帝微微颔首:“那此事就改日再议。”
“是。”腾芽行了礼。慢慢退出去。
凌烨辰就在外面等着她,看她双颊通红,不免皱眉:“是不是皇上提到了我们的事情?”
“现在就别说这些了。我想先去准备膳食,你要不要帮我一起?”腾芽不想让凌烨辰进去,以免撞见皇帝和凌夫人你侬我侬的尴尬。“好不好嘛?”
她拉着他的手,样子十分的亲昵。
薛翀站在他俩身后,凝神望着两个人,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
“看样子你这么用心,还差点丢掉性命,也没换来什么好。”薛赟则忽然在他耳边道。
薛翀顿时就冷了眼眸:“大皇兄看样子已经放弃了三公主对么?那也就是说我又少了个对手。”
“哼!”薛赟冷蔑道:“一个心里住着别人的女人,硬是要留在自己身边,岂不是自苦吗?”
“我的事情恐怕你管不着。我自苦与否,也不要你承担。”薛翀转过脸,凛眸看着他的眼睛:“你说对吗,皇兄。”
“不错,命是你自己的。你都不惜命,我有什么可说的。”薛赟笑笑的转身离开。
薛翀有种心被掏空了的感觉。别人的耻笑算不得什么,可他很怕腾芽就这么消失在他眼前。
热闹的军中夜宴,将士们围在篝火边喝着烈酒。
皇帝则与两国的四位皇子,凌夫人以及腾芽欢宴畅谈。
自然,兵营外的守卫一点也没有送些。
英勋跟英乔更是带着重兵,将附近三十里地都控制起来。生怕有人趁机作乱。
“皇上,薛赟敬您。”薛赟恭敬道:“此次盛世之行多谢您的款待,我们兄弟三人十分尽兴。只是关系到与三公主的姻缘,不知此事……”皇帝端起了酒樽与他共饮一杯,才道:“三公主的生母乃是朕的苏贵妃。苏贵妃几月前刚刚薨逝。按照盛世的规矩,这两三年,芽儿会为母守孝,暂且不提婚嫁之事。但既然三位殿下亲自俩盛世提亲,不如就从皇室之中亦或者是朝中忠臣的后院择才貌双全的适龄女子完成婚配,也算是一桩美事。”
之前在盛世的时候,皇帝丝毫没提及这一点。可现下改口也是改的理所应当。
薛赟微微点头,却看向了薛翱、薛翀:“皇上的提议,不知两位皇弟以为如何?”
薛翱轻轻勾唇:“缘分的事情哪里能说得准。只是多谢皇上一番美意,除去巫山不是云。若三公主不能为妻,那薛翱甘愿退出。”
“三弟你呢?”薛翱拱手说完这番话,竟目光投向了薛翀。
“三年就三年,只要三公主点头,薛翀愿意等。”
腾芽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