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说有防备,宛心不由得诧异。
从知道要出宫,到现在。她一直都在腾芽身边,连腾玥也在。却从来没发觉腾芽将这件告诉了旁人。那她又是怎么防备的?
正狐疑这是不是一句吓唬人的话,果然就听见随即而来的动静。
“皇上有命,捉活的。”德奂的声音在这样的时候响起,让人觉得特别亲切。
腾芽连忙朝他挥挥手:“公公来的正是时候。”
“三公主您没事吧?”德奂担忧的问:“还有大公主呢?是否平安无事。”
“放心吧,有大殿下保护,长姐不会有事的。”腾芽拉着宛心的手,微微有些用力:“别怕,没事了。”
她的话音还没落,那个卖绢花的婶子忽然从身后勒住宛心:“松开她,否则我就扼死她。”
这一声吓得腾芽猛的缩手:“你放了宛心,我不会为难你。”
“哼。”婶子轻蔑一笑:“你们这些人说的话,能相信吗?还是只能麻烦这位如花似玉的姑娘,送我去安全的地方,才比较稳妥。”
“你敢伤害宛心,我绝饶不了你。”腾芽沉冷的表情,看上去很是吓人。
“那就请你们让开一条路,我能逃脱,自然会放了她。”她的手很用力的抓着宛心的脖子。
宛心的表情看上去相当痛苦。
“德奂公公,让他们让开。”腾芽生怕宛心再有闪失,拧着眉头道:“往难走,有个路口,那里有两辆马车。你可以不要车,骑马走。但是请把宛心留在车上。别伤害她。”
“算你有点良心。”身子拽着宛心,脚步飞快的从让开是侍卫面前撤离。
这时候,被生擒的黑衣人却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了下去。
“不好,他们服毒了。”薛赟相当气愤:“这些人还真是阴险的厉害。”
德奂也没想到,顷刻之间这些人就都自尽了。让手下的人仔细检查过,才知道居然没有一个活口。“简直岂有此理!这下奴才怎么和皇上交代!”
“公公放心,这事情我一定会向父皇解释清楚。”腾芽担心宛心:“这样吧,公公带人陪我去救宛心,大殿下,你先送长姐回宫。长姐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必然是吓坏了。”
“也好,只是三公主你要注意安全。”薛赟赶紧把腾玥找出来,用力的拽住她的手腕:“别担心,已经没事了。我这就送你回宫。”
腾玥吓得不轻,身子一直颤抖着:“好好的,为什么会有这样事?”
“别想那么多,也别怕。我在这里。”薛赟温和冲她一笑:“没事的,我会保护你的。”
“嗯。”腾玥满心的感动,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虽然她知道薛赟已经婚配,也知道薛赟不会只是她一人的夫君。可为着今日这份体贴和关怀,她愿意走近他的身边,和那些已经陪伴了他多年的女人们分享同一个夫君。
婶子并没有把宛心带去马车附近,反而是往相反的方向跑了一段路。
“公主你没事吧?都怪属下不好,为能使对方不生疑,下手重了些。”
“没事。”宛心脸色一沉,卸下了恐惧的伪装。“这点苦本公主还受得起。可有凌烨辰的消息吗?”
“回公主的话,如您所料,凌烨辰已经被控制在邻国。眼下唯一能救他的,除了盛世的皇帝,就只有公主您了。”婶子不由扬起了得意的笑容。“但要不要救他,且要看公主您的心情。”
“我自然会救他,但不是现在。”宛心凛眸:“不到他山穷水尽的时候,怎么知道本公主还是有用处的。他真以为这些年的痴心错付如此轻而易举就一笔勾销了?哼!怎么可能!我在他身上浪费掉的心血,他亏欠我的一切,我都要一笔一笔的讨回来!”
“公主,您放心,属下知道该怎么办。”婶子拱手道:“奴婢先行告退,您自己万万要当心。”
“去吧。”宛心收拾了情绪,待她离开之后,嘤嘤的哭起来。
腾芽他们到处找,仍然没有看见宛心的身影,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公主,您听,是否有人在哭?”德奂耳朵尖,往那声音传过来的方向指了指。“莫不是宛心公主的哭声?”
“赶紧去看看。”腾芽急火火的赶过去,果然看见宛心跌坐在地上,哭的可怜。“宛心,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
“腾芽。”宛心一下子扑进她怀里,颤抖的厉害。“我害怕……我好怕……”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腾芽难受的不行:“如果你不是为了救我,就不会激怒那婶子。是我连累你了。”
“你没有连烈我。是我自己胆子小。”宛心的声音很轻,手指冰凉的像一块冰。
腾芽赶紧把自己身上的披风脱下来,给她裹在身上。“咱能先回宫吧。此地不宜久留。”
“好。”宛心抹了把眼泪,却还没有从惊惧中缓过来。
德奂吩咐人照应着,看着两位公主平平安安的上了马车,才算是松了口气。“
马车停在了皇极宫门外,腾芽自己下了车,转身吩咐驾车的奴才:“好好把宛心公主送回青鸾宫,着御医来瞧一瞧。”
“不必了。”宛心连忙摇头:“我想回去泡一泡热水,就赶紧歇下。睡一觉就好了。这时候,我也不想见生人。”
“可是御医瞧过了才能放心,不如……”
“真的不必了。”宛心努力的挤出了笑容:“三公主你就依我一次好不好。我现在真的不想见生人。何况我身子,我自己知道。我就是觉得冷。”
“好。”腾芽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愿意勉强。“我去见过父皇,就回来陪你。”
“好。”宛心放下了车帘,确定旁人不会看见,才露出了邪魅的笑容。要得到一个男人的心或许真的不容易,可要欺骗一个没有脑子的女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母亲,你瞧着吧,女儿一定会亲手为您报仇。女儿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夺走我爱人,害了您和父亲的贱女人!
皇极宫的内室,熏着很重的龙涎香。
腾芽才走进去,就觉得那苦涩的味道飘了出来,填满了人的胸腔。
“拜见父皇。”腾芽恭敬的行礼,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热络。实际上,她是不愿意多亲近皇帝一分的。那种心里的抵触,就跟腾玥对凌夫人一样。明知道或许不是直接相关的责任,可就是心存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