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节(1 / 2)

“臣妾只求皇上,无论怎么处置姐姐,都让臣妾同罪。若此,臣妾心里才能好过一些。”韦倚媃伏在地上,额头紧紧的贴在地面,再不言语。可是泪水却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扑簌簌的往下掉。

皇帝对德奂使了个眼色。

这时候,德奂也明白该怎么做。

他迅速的召唤了人,直接冲去韦逸霜的华荣宫。

这些人带着皇命而来,很是跋扈。直接未经通传就闯到了韦妃的闺房。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韦逸霜被冲进来的羽林卫惊着了,心突突的跳。脸色沉冷的就跟要吃人一样。

宋盛连忙去阻拦,语气也是生硬的不行:“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呢!居然敢擅闯!我看你们是活腻歪了。谁给你们的胆子?”

“是咱家。”德奂冷笑着走进来:“咱家让他们闯进来的。”

看见德奂进来,韦逸霜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看来本宫在劫难逃了。”

“韦妃娘娘是聪明人,也是明白人。只是聪明人也难免有犯糊涂的时候。明白人也难免有看不明白的时候。”德奂冷笑着道:“韦妃娘娘怎么也没想到,插进自己心口的那把利刃,是你自己个儿招进宫来,送到皇上身边去的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韦逸霜顿时一惊。

“奴才的意思是……韦嫔娘娘已经将您的计策如实的禀告了皇上。奴才在来华荣宫之前,已经让人去韦府走一趟了。”德奂知道皇上一向无情,尤其是胆敢撼动他皇权的人。“只怕不多时,老将军就要来宫里和韦妃您团聚了。”

“你……”韦逸霜气的浑身发抖。这把火,居然是韦倚媃烧到皇上面前去的,难道她不要命了么?“我撇不开干系,难道她能全身而退?”

“这就是韦妃娘娘您与韦嫔娘娘的最大不同了。”德奂阴戾的眸子里闪烁着深深的嫌恶。“韦嫔娘娘再不济,也是以皇上为先。而您呢,从来都是把自己的利益和地位看的最重。”

“本宫再不济,也轮不到你个阉人教训。”韦逸霜走过去,扬起手就是一个嘴巴,抽德奂的脸打的自己手都痛了。“你信不信,本宫死也能拉上你这个垫背的。”

不得不说,韦妃的目光真的很瘆人。德奂纵然气盛,也还是吓得后退了两步。“哼,谁叫您是韦妃呢。奴才这就领您去皇极宫面圣。”

说完这番话,他扭过脸对羽林卫道:“把整个华荣宫彻查一遍,看看还有多少反证,一并搜全了呈于皇极宫,请皇上亲自过目。”

“诺。”羽林卫答应着,就已经开始动手去翻咋华荣宫的东西了。

宋盛挣扎着想要娶阻止,却被德奂一记耳光给抽的满嘴血。“张狂什么!有你好看的!”

这话正是应了那句,打狗也得看主人。明显是故意给韦妃难堪。

韦逸霜含着恨,恶狠狠对德奂道:“你记住本宫的话,本宫说到做到。”

德奂心里也是畏惧的。毕竟这么多年,他也是真的没少干坏事。受了不少人的钱财,也背着皇上散布了不少的消息。这时候韦妃话说的这么狠毒,他也是怕的。可若是帮着韦妃,那才是真正的作死呢。一时之间,他都有些不敢回皇极宫了。真想着能在外头替皇上办事,躲过这一劫。

“臣妾早起,眼皮就一直跳。这一日都觉得心神不宁的。说画个画吧,还被奴才惊得朱墨都打翻了。”韦逸霜走进来,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她看着皇帝,依稀还记得当年入宫的时候,那个温润而俊朗的皇帝。只是和眼前的人,到底是不同了。

“姐姐……”韦倚媃跪在地上,转过身去看她:“是倚媃不好……”

“你闭嘴。”韦逸霜走到她面前,一脚踩在她的手背上。

韦倚媃疼的皱眉,泪水扑簌簌的往下掉,却死死的咬住唇瓣,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你自己不想活了,是你的事情,为何要害我?”韦逸霜目光清冷的瞪着她。“我把你送到皇帝的龙床上,被子还没捂热呢,怎么的?就像反咬我一口?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恩人的?”

韦倚媃温顺的就像是一只没有抵抗力的小白兔,由着她折磨和凌辱,看上去让人特别心疼。

“韦妃,你好大的胆子!撒野撒到朕的书房里来了。”皇帝冷喝一声,震得人心都禁不住发颤。

腾芽拧着眉头,目不转睛的看着韦妃。她知道韦妃在劫难逃,这次是死定了。心里的激动,就快要抑制不住了。

“皇上才知道臣妾胆子大吗?”韦逸霜冷笑了一声:“你可还记得,那一年臣妾伺候您去打猎,半道上在草丛里钻出一条毒蛇。那蛇眼看着就要咬在您身上。是臣妾奓着胆子扑上去,捏住了蛇的七寸,抡的它骨头的酥了,扔在地上挣扎几下就死了。那可是臣妾第一次徒手抓蛇,若不是为了皇上,臣妾哪里来的这种胆量?”

“这些年,朕给你的,给你们韦家的难道还少吗?”皇帝冷蔑的看着她:“可是你……贪心不足,恋栈权势,为了一己之私,害死了那么多人,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良心?”韦逸霜冷笑了一声:“臣妾若是有良心,怎么能在这深宫之中安身立命?就如同皇上您一般,您若是有良心,怎么不念在太后那样帮您的份儿上,就让她安度晚年?”

“大胆!”皇上大掌一拍,桌上的茶盏都震倒了。参茶洒了一桌子。

“皇上何必这么动怒呢?气大伤身!”韦逸霜语气淡淡的说:“您若是把自己给气死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她笑着,眼睛里有泪,却为着自己心底的那份骄傲,不愿意流下来。

腾芽有些憋不住了,这两个人斗气丝毫没有意义,她皱眉走上前去,将那支金簪子“咣当”一声扔在韦逸霜脚边。“韦妃娘娘可认得这东西?”

韦逸霜微微垂眸,往那看了一眼,眉头就锁起来。“本宫的东西,你从哪得来的?小小的年纪,有那么多好不去学,竟学会偷鸡摸狗了。哼,苏荷就是这么调教的女儿吗?简直还不如淑妃那个!”

“闭嘴!”皇帝吼道:“朕罪错,就是纳你为妃,你根本就不配!”

“是啊。”韦逸霜的心都伤透了,也不在乎把难听的话都说出来。“臣妾是不配伺候皇上。皇上不是也不配做太后的儿子吗?所以啊,皇上和臣妾是一样的人,唯利是图,自私自利,最要紧的是刻薄寡恩。永远不会记得别人的好,只会记得别人如何对不住你。”

“大胆!”腾芽凛眸:”韦妃胆敢冲撞我父皇!“

“你能耐我何?”韦倚媃厉声道:“我最后悔,便是剖开苏荷肚子的那一日,没有连你也一并诛杀。留下你这个狼崽子,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苏荷那个贱人,能生出你这么个叫人恶心的东西,死了还要给本宫添堵,简直可恶至……”

可恶至极的极字还没能说出来,她的脖子就被皇帝死死的掐住。

皇帝的力气大的惊人,就没准备留下她这个活口。“是你杀了苏荷,你终于亲口承认了!”

“是!”韦逸霜拼了命的挣扎,用尽了力气才能说话:“剖开苏荷肚子的那把刀……是皇上您……亲手给的!若非您那时候……和她置气不肯回宫……我怎么会有机会得手。您明知道……她会有危险,还故意置若罔闻……是你的冷漠化作利刃……要了那对母子的命!你何苦,要来责怪臣妾……”

“朕啊哟杀了你这个毒妇!毒妇!”皇帝恼羞成怒,直接将挣扎的韦逸霜按倒在地,死命的掐住她的脖子不松手。

“不要啊,皇上,不要……”韦倚媃连连叩首,不住的哀求皇上:“姐姐纵然有错,也请皇上念在她多年侍奉在侧,求皇上开恩。万万不能由您亲手……”

“父皇。”腾芽红着眼睛道:“太后的昏迷,也是韦妃所为。她为了夺回凤权,才会故意如此。”

皇帝猛的松开手,韦逸霜已经没有再挣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