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人们总更愿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顺王不会败,一定不会。
明夫人:“还能忍吗,我亲爱的皇后娘娘。”
明雪:“本宫可以!”
明朗没有瞒着,回家后便将此事告诉了容翡。
瞒也瞒不住,小容园上下的仆役们都得到过命令,但凡跟明家人与明朗有关的事,必得特别关注和回报。即便明朗不说,溶溶和海潮也会禀报。况且,她自己也并不想瞒着。
她有种预感,明家人真正的目的或许跟容家有关。
这日,恰逢赵鸿之也在,他中午便来了,先去拜望过容老夫人,陪老夫人说了好会儿话,方到小容园里。
听了明朗的述说后,赵鸿之与容翡便对视一眼,赵鸿之道:“看来果真如此。”
明朗看着二人:“什么?”
赵鸿之道:“近日明家与我二皇兄来往频繁,本还未得到切实消息,如今看来,明府归附皇兄之事,应是确凿无疑。”
明朗一怔,看向容翡,容翡望着她,点点头,做了确认。
这是明朗没想到的。
明府竟参与进储君之争中,不要命了吗?
虽她入了容府,无论怎样,仿佛明家也摆脱不了干系,不过分站在哪个阵营,但终究性质不一样。一个可说是被迫做冲喜娘子,将来还来洗脱,担不了什么责任。一个则是主动参与。
且在如今已达白热化的阶段。
是什么驱使他们做出如此大不韪的冒险之举?
“看样子他们是想拉拢小朗。”赵鸿之道。
明朗不太理解:“拉拢我做什么?”
赵鸿之坐在榻上,指指容翡:“你们两个,嗯哼,虽然外头还不能落实你二人如今的关系,但你却是阿翡唯一亲近的女子。也许他们指望从你这里探听机密?哈哈,那可便要失望了。”
明朗点点头,容翡除了与父亲通信外,从不与家人谈论公事,家中所有女眷,都被他尽量隔离在变幻莫测而残酷可怖的朝堂之外,保护的十分妥协。对明朗更是,无论从前怎样恶劣的形势,都不曾带给明朗一丝忧心。
朝她探听机密?完全白费心思。
那为何要从她身上下功夫呢?
“难道想将小朗诳回家去,棒打鸳鸯,借此胁迫阿翡?啧啧,皇兄倒不至于如此幼稚,做这种无用功。”赵鸿之半点不急,十分有兴致东猜西想。
明朗听了这话,倒还未多想,容翡却抬眸,不轻不重的扫了赵鸿之一眼。
赵鸿之:“……阿翡当然很在乎小朗,但若是想胁迫,还不如直接绑了小朗,何必要多此一举,借明家之手呢?”
这正是明朗疑惑和想不通的地方。
当即便脱口道:“那我便答应她们,回明家一趟,看他们究竟意欲何为?”
一直未说话的容翡立刻道:“不行!”
“嗯?”
容翡神情严肃,微微拧眉,道:“此事我们自会查明和处理,你不用管,也不必再理会明家。”
“可是……”明朗还想说。
“听话。”容翡的语气温和,却含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明朗明白容翡的意思,他并不想她掺和进这种事,怕有危险。若换做以前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明朗或许会乖乖听话,但如今,明家牵涉其中,且找上了她,最起码要弄清他们究竟要做什么,是否对容翡不利,对容家不利。
若果真如此,她又岂能完全坐视不理?
明朗也微微拧着眉,一时未说话。
赵鸿之左右看看,打破两人的沉默,轻咳一声,道:“小朗的提议倒可行。听我说完。阿翡,我知你担心小朗有危险,但如果皇兄他们意欲拉拢明朗,为他所用,那么眼下便绝不会伤害她。如果一口回绝,说不定反而会激发他们更偏激的手段,防不胜防。倒不如顺势而为,一探究竟——这是最直接以及最有效的方法。”
容翡在房中走了两步,这个道理他其实更清楚。但他十分不想明朗被牵涉其中,哪怕并无危险。
“哈哈,阿翡,你该不会担心小朗回了明家,便彻底倒戈,弃你而去,再不回来了罢。”赵鸿之笑眯眯道。
明朗一听,马上举手表态,甚至有点急:“不会的不会的!我会回来的!绝不会背弃你,丢下你!我发誓。”
“哈哈小朗好可爱,简直死心塌地啊。”
明朗这方惊觉自己说了些什么,当下双颊发红,一脸赫然。
这么一来,气氛却轻松了不少,容翡也不由笑起来。
“……我,我的意思是你不必担心,没事的。”明朗解释道。
“嗯哼,小朗的确是这个意思,我作证。”赵鸿之一本正经附和道。
明朗:……
明朗心道你怎么还不走?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赵鸿之来容府愈发频繁了,有事没事便跑来坐坐逛逛,简直当自己家了。
容翡说出了明朗的心声:“你还不走?”
赵鸿之道:“话还没说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