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儿笑眯眯地点头:“没错,谁让你是男童。”
小豆芽:“……”大黑牛好可怕,人家不要!
结果是小豆芽反对无效后又被熊掌给收买了,含泪答应了这不合理的要求。
第二天一早,小豆芽与张正一同坐在牛车上,由小豆芽赶着牛车,在媒婆娘的指引下到了江家,在众人的羡慕之下将江秋月接到了牛车上。其间张正很想试着赶赶这牛车,可想起昨天自己曾试赶一下,被大黑牛瞪得腿直打哆嗦,张正也就没了这个胆,只能一边看着眼热。
这大黑牛体型忒大,到了哪里都受到关注,这亲结着也结出了名儿。
并且因为何氏家多了头小黑牛这事,不少人羡慕起来,都说这江家闺女命好,又找了个好人家。而那些原本不乐意跟张家结亲的,则后悔不已,早知道这张家有这能耐买牛犊子,哪里会嫌他们家穷又是孤儿寡母的。
这酒席办得热闹,桌上大鱼大肉的,油水充足得不行,何氏是眉开眼笑了,可这堂亲戚这心里头却泛了酸,席面上唾沫横飞。
一会说这鱼不是人能吃的,上不得台面啥的。
一会说这菜太少,根本不够吃的。
一会说这新娘子是不个不能生的,有啥好高兴的……
何氏向来是个泼辣的,本来这儿媳妇不能生这心里头就怪膈应的,还让人把这事给拿到明面上来说,这脸色立马就不好看了,指着堂亲戚的面就骂了起来:“这鱼不能吃你还尽挑着吃,看你一个劲地往嘴里头塞也没见……”
这还没骂上劲呢,就见顾盼儿一把揪起那堂亲戚,两个两个地扔了出去,这骂声便戛然而止了,看得眼角直抽抽。
“跟这样的人唠叨点啥?大囍的日子吵架多不好。”顾盼儿拍了拍手直接堵在门口,然后又觉得不对,将大黑牛牵了过来,指着被扔出去的几个人拍了拍大黑牛:“把门看好了,别让他们进来!”
大黑牛哞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听懂还是没听懂,却是很老实地堵在那里。
众人看得眼角直抽,这是大黑牛又不是大黑狗,还能看门了!
不过事实证明,大黑牛的确很能看门。
酒席热热闹闹地摆完,顾盼儿给新娘子把了个脉,发现新娘子只是体寒而且身子亏空得厉害,并非不能生,便将这个消息告知了一下张氏,留下了点炼好的药,让他们隔那么长一点时间就服用一些,然后就带着顾清回家去了。
至于张正的腿,顾盼儿是没有办法的,毕竟那骨头已经长死了。
张氏等人依旧留在张家村,顾盼儿让他们再待七天才回去,张氏等人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不过见顾盼儿一副没得商量样子,只得讪讪地应了下来。
回到家后顾盼儿便开始忙碌地炼药,花了三天的时间才将药给炼好,不止用去了所有的蛇兰,还将顾清的那一株血参也用上。不过收获却是不少,得到一大瓶药丸子,有五十七多颗那么多。
顾盼儿当下就给安氏吃了一颗,却没有给顾清服用,因为此时已经过了十五。对于顾清来说,最好的服药时间便是每月十五,可以减少意外的发生。
而药炼好以后,顾盼儿便在司南多次催促之下,带着顾清一同踏上了去州城的路。原本顾盼儿的是想连安氏一起带上的,可不管怎么说安氏就是眼泪汪汪地拒绝,一副打死也不要出门的样子,就是顾清也拿安氏没半点办法。
司南还算上道,知道顾盼儿家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比如这才开始盖的房子,田里头的庄稼,家中的牲口等等,向顾盼儿保证一定会处理好这些事情。认真起来的司南倒少了几分蛇精病的样子,多了几分肃严,倒是让人眼前一亮。
可惜顾盼儿不会因为他顺眼了一眼就赏他一颗药丸子!
一瓶药丸子,自己吃了一颗安氏吃了一颗,还剩下五十五颗,看起来虽然不少,可顾盼儿却真心不觉得多,因为蛇兰难遇,她还打算留个百八十年的,不定了孙后代啥的能用上呢!
当然这前提是,自己有生娃子的打算才行,反正目前没有。
目送顾盼儿与顾清坐上马车离去,安氏眉头轻轻蹙起,之后回到棚屋里头拿出一块玉佩轻轻地摩擦起来,不知在想些什么思绪渐渐飘远。自打顾清提起遇到外来兵将之事,安氏就连门口都不曾出去过,哪怕是有需要也不会亲自到镇上去,而是让人捎带回来。
良久,安氏眼中含泪,喃喃自语:“日子才刚过得安稳。”停了一会儿又道:“就知道这司家的到来不会有什么好事,那南雨不知大丫有没有办法治好……希望这期间不要发生什么事情才好……”
隔壁的听说顾盼儿去了州城,这吊起来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忍不住又对顾盼儿家起了心思,可惜不仅司南安排了守门的,就连大黑牛也是一尊门神,隔壁的不但没有讨到好处,还半夜三更的时候莫名挨了一顿胖揍,除了顾大海夫妇以外,都没有讨好,顾大湖伤得最轻,也被打了好几棍子。
顾大湖这心里头一琢磨,觉得这事跟隔壁的脱不了关系,于是乎也不乐意在家里待着了,一打包直接去了媳妇娘家,说是去把媳妇接回来,事实上却住到了媳妇娘家。
全福家咬牙断定是顾盼儿家干的事,于是去报了官,没多久官兵就来了。
可这官兵来了不是去顾盼儿家抓人,而是跑到全福家抓人去了。
先是将顾大江给拷了起来,然后又将赵月儿给抓住,原因是顾大江涉及到一宗案件里面,至于是什么案件官府的人没有说,只说案件若是查清楚与了顾大江无关的话,会将人放回来。而赵月儿则是犯了谎报之罪,也就是说举报村中小牛之事与赵月儿有关,或者说这举报之人就是赵月儿。
这消息一出来,赵月儿立马遭到顾家村全村人的唾弃,母女俩自然没这个脸再待下去,连夜打包回了二水镇。而顾大花母女刚一回二水镇,这媒婆就上了门,正说要给顾来银介绍对像,却听说这顾大江被官府抓走,虽然没扭头就走,却道等顾大江从牢回放回来再上门谈这事。
陈氏先是大喜然后大怒,激动之下将媒婆骂了个半死。
这媒婆一来气,发誓再也不做这家的媒,骂骂咧咧地走了。
都说宁可得罪小人也不可得罪这媒婆,本来顾大江被抓走的这件事就是本村也没多少人知道,被媒婆这么一嚷嚷,不止是本村人都知道了,连隔壁好几个村子都知道了一些,全福家这也算是大出名了。
为了弄清顾大江犯了什么事,全福家又是托人又是请客的,可愣是没打听出来是犯了啥事,哪怕是想去探监也不成。全福家想到在司家做工的顾大海夫妇,想让夫妇俩找司南帮帮忙,可顾大海也没有办法,因为司南与司管家都去了州城,剩下的那些家丁们是没有办法去打听这种消息的。
没办法的全福家人只得等下去,要么等待衙门消息,要么等司南回来。
家里这边发生的事情顾盼儿并不知道,第一次到州城的她对州城还是有那么点好奇,来之前就曾听说州城很是热闹,现在看来倒是真的。只是街道两旁把摆卖的东西与县城里头的没有多大区别,只能说卖的人多了一点,质量也分了好几个层次罢了。
看了有那么一会,顾盼儿就没了兴趣,却问小相公:“要去逛逛不?想逛的话我陪你。”
顾清道:“等你的事情忙完了以后再看吧。”
顾盼儿点了点头,对司南道:“蛇精病,直接去你家吧,早点看完了我俩好出来逛逛。我俩可不打算在外头待多久,毕竟家里头还有个寡母,放她一个人在家我俩这心里也不放心,所以早点把事情办完早点回去。”
听着这语气就像看病是顺带的一样,司南这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田大夫在一旁犹豫着,想自己要不要提醒一下这个黑妇,她要看的那个病人已经躺在冰棺里头二十年了,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看好的。况且这一次司淮山都回来了,想必这黑妇若是有办法治病,司淮山是不可能让黑妇那么快就离开的。
不过这些话在心里头想了想,田大夫还是没有说出来。
毕竟依黑妇的脾气,这要是不让走的话,还不得把司家给砸了?
马车没有丝毫停留,直接驶入司家大宅,比起水县那里的司宅来说,这宅门显得更加雄壮,想必这里就算不是司家老宅,也是司家的一处老宅院了。却不知司南放着这一块地方不住,非得跟到那穷得叮当响的水县住是为啥,想来想去觉得这个人本就是个蛇精病,想法自然与他们不同。
得到消息的司淮山一早就在门口等着,看似一点架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