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也不管你这个,你能想得通就行,反正这家里头也不缺你这口吃的,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也甭担心你弟俩口子,他们绝对不敢嫌弃你点啥。”
“谢谢娘。”
……这家里头和睦就是不一样,按理说张氏回到娘家应该感觉到拘束的,可日子却过得很是轻松,感觉多少年没有这么轻松过了。
何氏比张氏更看不惯周氏那群人,只不过闺女都嫁了过去,那时候还认死理,不管咋地都要跟着顾大河,也不懂得反抗点啥,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自个这当娘的看着就是再着急也没用。
再说那时候张氏一年生一个,要真的不管不顾了,那么小的孩子要咋办?
现在好了,大丫是个有本事的,一个人就能扛起一个家,就算张氏真跟顾大河掰了,也不怕下面几个小的过得不好。
这正惦记着顾盼儿呢,顾盼儿就骑着牛奔到了。
“开门咧!”
顾盼儿是来送月饼的,本来是要求司南给做三百个月饼的,结果司南给送来了五百个,顾盼儿就给家里头的长工每人发了十五个月饼,那几个残兵也每人发了十个,都放了半个月的假,让他们回家一趟,秋收之前回来干活。
几个长工还好一点,不是本县的就是隔壁县的,近的半天路程,远的也不会超过两天,个个都满心欢喜地回了家。
倒是那几个残兵,有心想要回去,可看到自个这样子,也不敢回家去。最终这残兵也只是回去了三个,另外四个没动。除了一个是家里太远,半个月不够来回以外,剩下的三个都是不敢回去的。
不过虽然没有回去,却把月饼送到驿站,托人送回去了。
顾盼儿原本也想给小相公送点月饼去的,可想到小相公自己会做,也就歇了这个心思,不过准备了几坛好酒叫司南找人送去。司家商队不少,不过去平南的话,三月才有一次,所以要送到平南的话也差不多年底了。
算算时间,似乎也正好,顾盼儿倒没啥意见。
刚喊完没多久,这门就开了。
“大丫来了。”开门的是张氏。
顾盼儿从牛身上跳了下来,直接就走了进去,大黑牛虽然没被牵着走,可也老老实实地跟在后头,见到远院子里头的母黑牛立马就凑了上去,顾盼儿扭头一巴掌拍了过去。
“丫的,要过去也得等老娘把东西给拿了。”这牛跟色,顾盼儿一直就知道,不过也没有不高兴啥的,毕竟雄性动物都差不多如此,刚何况这还是一头正天各种大补的牛王。
大黑牛不舍地看了一眼母黑牛,这才挪了挪身子靠向顾盼儿。
顾盼儿从牛身上解下一堆东西,让张氏帮忙提上一些,然后进了屋子。刚刚孩子正好哭起来,何氏正忙着哄孩子,江氏也手忙脚乱地哄着另一个孩子。
张氏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大黑牛,总觉得顾盼儿不把牛拴着不太好。
事实证明张氏的担心是对的,这不才进去没多久外面就传来母黑牛的一声惨叫声。不过说起是惨叫其实又不太像,张氏赶紧就跑了出去,边走边道:“咱去看看这牛咋了。”
顾盼儿脸色古怪,这泼皮牛的速度还挺快的,不过这母牛不过才长了一年半。个子瞅着是挺大个了,可是……会不会小了点?
“这这这……”张氏一出到院子就呆滞住,回过神来就臊红了脸,啐了一口后赶紧就进了屋。
何氏抱着孩子问道:“牛咋了?没事吧?”
张氏瞪了顾盼儿一眼,对何氏道:“没事,甭担心。”
顾盼儿嘿嘿一笑,自然是没事,就是可能明年这个时候可能会多头小牛犊。不过这可能性也不大,毕竟这牛还小了点,又不是发一情期。
张氏看到顾盼儿还在笑,立马就拧了顾盼儿一把:“你还笑,也不管管这大黑牛,每次见到母牛就这样,要是在外头让别人给瞅着了,那得多不好,凭白让人笑话你。”
顾盼儿翻了个白眼:“现在外头说咱得还少?虱子多了不怕痒,咱担心那么多干啥!”说着斜眼张氏,哼唧道:“连亲爹都不待见咱,外人咋可能待见,谁爱说就说去呗。”
若是以前,张氏还会替顾大河辩解一下,可现在却不了,白了顾盼儿一眼:“你少来,咱就没见你啥时候在意过你爹的想法了。”
顾盼儿仔细地瞧了一眼张氏,确定张氏虽然不开心,却也不见得有多难过,可见张氏是真的恼了顾大河。
“我那亲奶回来了。”顾盼儿突然想起这件事,面色古怪地说道:“听小豆芽说,我那亲奶是跟顾大花一块回来的,刚到家就跟三天没吃过东西似的,把盘子也舔的干干净净的。”
张氏先是一愣,眉头一皱:“这会都回来了,你爹不定就被哄回去了。”
顾盼儿想说的可不是这个,道:“依咱看,她们俩指不定在二水镇闹出什么事来,要不然能饿成这样回来,听说这俩人的样子可狼狈了。”
张氏道:“这大姑子家里有钱,哪能啊!”
顾盼儿嘿嘿笑道:“说不定就有这个可能咧,听说赵丰年可是在外头有了相好,本来是不打算带回去的可不知道咋地让周氏给知道了,跟顾大花说了说,然后就闹了起来,赵丰年一气之下就把人给领回家去了。”
张氏呸了一声:“这赵丰年也不是个好的。”
顾盼儿面色古怪,就顾大花那脾气,一般人可是手不了,赵丰年到这个年纪才找女人,其实也挺不错了,毕竟人家有钱又生在这年代。
何氏抱着刚吃饱了的女娃子凑了过来,一脸八卦:“后来咋样?”
顾盼儿笑眯眯道:“顾大花自然不乐意,又有周氏在旁给打气啥的,就跟那女人打了起来,周氏瞅着肯定也上去帮忙,谁知道这一打起来,那女人就小产了。本来这小产就小产了,偏偏这事还挺凑巧的,这一算日子,那女人怀上的时候家里头生意好的不得了,小产那天开始,生意就差得不行,赵丰年就怪到顾大花跟周氏身上了。”
何氏幸灾乐祸:“这巧得妙啊!”
顾盼儿又补充道:“顾大花去找赵月儿帮忙,谁曾想赵月儿日子也不好过,自然没管了。回到家以后,就是两儿子对顾大花也有怨言,对赵丰年养小的,自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不过这也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至于现在是咋个回事,咱也不知道。”
这一个多月顾盼儿可没那个心思去打听这些事情,不过是看张氏担心,这才说出来分享一下,要是换做平常,她哪是那么多话的人,特别是道人长短,这根本就不是顾盼儿会干的事情。
张氏猜测道:“说不定是周氏忒能祸祸,所以给赶回来了。”
那边喂完娃子的江氏突然插话道:“说不定是被休了,要知道他们做生意的可是特别信这个,把生意都给祸祸了,自然就会往那方面去想,想多了就越看越不顺眼,况且还有个相好的在里头,这把人给休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顾盼儿挑眉:“回去我就人打听去,到时候把消息告诉你们。”
张氏与何氏听到江氏这一番话都蒙了,哪里还听着着顾盼儿说什么,下意识地就点了点头。
这东西送到了,顾盼儿也不打算多待,看了看俩胖得跟小猪似的小家伙,就起身告辞要回。
大伙起身送顾盼儿出门,到了院子的时候个个都呆滞了,这里头自然要除掉顾盼儿。不过顾盼儿也给黑了脸,这都快两柱香的时间了,这泼皮货还在造小牛,果然是精力太旺盛了,就不该给它吃那血果,给冰蟾王吃都行。
上前对着大黑牛的屁股就是一脚,就要破口大骂,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