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元飞不说话了,与这么一个不正常的女子说话,自己迟早也会被气得不正常,又想劝导顾清一番。心底下依旧认为顾清是他的儿子,越看就越觉得顾清长得像他,很想立马就做一个亲子鉴定。
“没药就赶紧回去吧,要不然我这一发起疯来,说不准你这大将军的面子就不好使了。”顾盼儿边说着还边掰了掰手指,把关节掰得咯嘣直响,一脸笑眯眯的样子,余光却在注意着顾清的表情,心底下还是有些担心顾清会在乎文元飞这个亲爹。
事实上顾盼儿是真的多想了,顾清对文元飞产生不了一丝的好感。
文元飞黑了脸,可是没少领教过顾盼儿的厉害,未免恨得咬牙切齿,觉得顾盼儿就应该一直失踪,或者干脆死掉,不应该活着回来。可尽管心中不悦,文元飞也死要面子,语重心长地与顾清说了一句:“你好好考虑一下。”然后扭头转身离去,那样子看起来就十分的生气。
看着文元飞离去,顾清对顾盼儿道:“还是你比较有办法。”
顾盼儿笑眯眯道:“这是拳头大小的问题,要是我拳头没那么大,肯定就拿他没有办法,可谁让我拳头大呢!”
瞧这得瑟的!顾清白了她一眼。
☆、又想进山
文元飞自从到了水县之后就一直住在镇上亭那里,亭长何时接待过这么大的一个官,开始的时候那是受宠若惊,觉得能接待这么大的一位将军是无比的荣幸,可等文元飞住久了以后,这感觉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亭长现在是看到文元飞就头疼,可不敢开口赶文元飞走不成,还得一直低头哈腰地伺候着,这心里头就不得劲了。
也不是说镇上没有旅馆,只是条件太过简陋,加上当初找旅馆时亭长强烈要求,文元飞才住在亭里,这一住就是一个半月的时间,这让当初以为文元飞只是住几天,想攀上点关系的亭长很是郁闷。
这文将军住是住这里,自个也小心伺候着,可每次这文将军回来就不给人好脸色,这感觉就跟犯人似的,谁他娘的乐意伺候啊。
这不,见文元飞回来,亭长立马就迎了上去:“将军回来了,厨房里正为将军准备了膳食,将军是要现在享用,还是歇上一下?”
文元飞冷眼扫了过去:“大楚国四处受灾,老百姓个个食不裹腹,你这里却是铺张浪费,却不知你这是贪了多少老百姓的东西。”
亭长吓得赶紧就跪了下去,连声道:“不敢不敢,小的一直战战兢兢的,哪里就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将军所看到的,是小的这些年的积蓄,绝对没有半点贪到老百姓的。”
文元飞冷哼:“那你的意思是,本将军这一来,就花光了你这半生的积蓄,是不是你这么费劲地讨好本将军,是想在本将军这里得到什么?你觉得本将军是那等好算计的人?”
亭长就想要骂娘,开始的时候的确有这种想法,可早不知在什么时候就已经打消了,就想着这有尊大佛什么时候赶紧离开了,要不然自个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得疯了。
“将军这可是误会了,咱那是对将军仰慕,所以才尽心尽力地……”亭长不得解释一番,这心里面却是各种吐槽,要知道给文元飞一个人吃的一顿,就够他全家八口吃上一顿了。
遇上荒年,这粮食哪是那么好得的,自个是贪了点银子,可遇着荒年有银子也买不着粮食,这文将军再吃下去,自个家这八口子就得喝西北风去了。不给这文将军吃那是更不行,之前可是有过酌情减少的,可才少了那么一点点,这将军就皱起了眉头,这让他这小小的亭长哪里还敢干这事。
担心自家得喝西北风,亭长就想让文元飞赶紧离开。
可文元飞吃饱饭以后就直接回房间里休息,丝毫不提离开的事情,亭长这心里头就跟吃了苦瓜似的,苦啊!
文元飞刚回房间里,之前派去查顾清身份的属下就风尘仆仆地回来了,文元飞瞬间就没有了休息的心思,赶紧就询问了起来。
“如何?打听到了没有?”文元飞急问。
此属下正是当日去到顾家村,与顾来财打听消息的男子,听到文元飞的询问,赶紧回答:“回将军,查清楚了,应无半点遗漏。”
文元飞坐直身体:“快说!”
属下说道:“经过属下数月来的亲自查证,顾公了非顾大牛亲生儿子。顾大牛曾在州城娶过一个妻子,却不是安夫人,而是一个名为潘菊花的女子。当时顾大牛辞去州城帮工一职,在欲带怀有身孕潘菊花回顾家村生产,并打算不再外出。”
“不料半途中遇到山贼,钱财与女人都被劫到了山上,顾大牛翻滚到山下逃过一劫,等到官府将山贼一网打尽。顾大牛领回家的却不是潘菊花而是安夫人,据查探得知,潘菊花是最后一个被抓上山的女子,在此前安夫人就已经在山上。”
“据查实,当时安夫人与潘菊花素不相识,与顾大牛也应该不曾相识。”
……听着属下的一一道来,文元飞已经肯定顾清不是顾大牛的亲儿子,顾大牛的亲儿子应该是那潘菊花所生的那个叫顾旺的小子。
只是这样仍旧不能证明顾清就是他文元飞的儿子,谁知道美丽如安思,在颠沛流离的那一段时日里会不会遇到什么事情。当初第一眼见到清纯如同一朵白莲般的安思的时候,文元飞想到的就是将安思的衣服扒掉,狠狠地疼爱一番。
那样的美丽的安思,哪怕穿着再简朴也掩盖不住其风华。
“有没有查到她失踪的那一段日子的所有经历?”显然文元飞最关心的就是这个,哪怕安思已经‘死’了。
属下摇头:“属下也查不出安夫人那段时日经历了什么,就如同凭空出现在那山贼窝一般,之前的经历半点踪迹都没有。想要知道的话,估计除了安夫人本人以外,恐怕没有任何人能知道。”
文元飞闻言皱起了眉头,心头略为不解,一个弱女子又是如何抹去痕迹的。
属下又犹豫了一会儿,有些迟疑地说道:“据属下所知,顾家村里的人都不知道安夫人去逝的消息,而且属下仔细查过,并没有见到安夫人的坟墓。最让人感觉到不对劲的是,顾公子回去以后除了担心其娘子以外,似乎不曾为安夫人而难过,现在其娘子归来,更是看不到顾公子难过,据属下观察,顾公子应是很开心。”
文元飞立马就想到安思可能还活着,只是想到安思的死是自己亲自确认过,不免内心叹了一口气,人死又怎能复生。
“可能是属下多疑,属下觉得,安夫人应该还活着。”属下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牙说道。
文元飞并没有生气,而是问道:“你因何如此认为?”或许是这心里头也是希望安思还活着,所以文元飞希望树属下能分晰得对。
属下说道:“今年的清明节是三月份,倘若安夫人已经过世,顾公子应该在三月初就启程才是。可顾公子却是四月才回到顾家村,并且只是给顾大牛以及顾公子的爷奶上坟,却没有安夫人的。按正常来说,安夫人应该比顾大牛他们来得更亲近一些,毕竟他们母子相依为命那么多年,一直母慈子孝。”
不得不说,此属下分晰得很对,文元飞也起了心思。
不过不等文元飞深思,又一属下匆匆赶到,在文元飞耳边说了些什么,文元飞挥手让第一个属下退了下去,等其退下去之后挥手让后来的属下说话。
后来的属下这才放心地说道:“回将军,京城的的消息,夫人有近两个月的时间果真没有在府上,至于去了哪里,属下不得而知。派去探查之人除了云笙以外,其余无一生还,并且云笙虽然生还,但身受重伤至今仍旧昏迷。”
也就是说,除非云笙醒来,否则得不到任何消息。
文元飞闻言皱起了眉头,不知想到了什么,说道:“将云笙秘密送到这里来,正好千殇公子在顾家村,凭着云笙与安老的关系,请千殇公子出手医治。”
属下却是皱眉:“可是将军,云笙不疑移动,否则有可能会加重伤势,使之……使之……”
文元飞冷下脸:“不管如何,将之送来,你立刻去办。”
属下面色依旧迟疑,可见文元飞已经阴沉下脸,话到嘴边终是没有说出来,领命退了下去。
“云笙!”文元飞默默地念了一遍这名字,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