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伴……张氏看了顾大河一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那啥,我这不是不经常包饺子,所以才包不好嘛,你别叹气,我再学一会就能学会了。”顾大河一看到张氏叹气立马就紧张了起来,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的。
张氏闻言一愣,面色有些古怪,却不打算解释什么。
虽有意与顾大河复合,但张氏不会直接说出来,还需看顾大河的表现。
然并卵,顾大河的表现就是赖皮,吃完饺子以后也不走,就这么死赖在家中,直到守岁完了跟着张氏进入房间,任凭张氏怎么撵也撵不走。
也不知这算是好兆头,反正年三十顾大河是跟张氏同在一间屋里过的。虽然一个睡炕头一个睡炕梢,但顾大河已经很满足了,觉得这是个好兆头。先同炕,然后再慢慢靠近,俩人总能回到以前相亲相爱的时候。
大年初一,顾大河犹豫着要不要到老屋看一眼,毕竟年三十的时候没有去。
没想张氏竟如此贴心,给准备了一篮子的东西。
“再怎么样俩老的也是孩子的亲爷奶,这平常不管也就罢了,这大过年的不管就不像话了。这些东西,你跟宝哥儿一起拿过去给他们,顺便给他们拜个年。”张氏想到周氏已经瘫痪在炕,这心里头再气也消了,要知道这老人要是瘫痪了,也就活不了多久了。
顾大河一脸感动,就差没抱着张氏痛哭,觉得张氏是天底下最好的媳妇。以前的自己实在太混,连这么好的媳妇都嫌弃,简直就不是人。
听到张氏如此一说,就是小豆芽都没有反对,默默地接过篮子。
就如张氏所说,不管周氏与顾全福如何,到底还是亲爷奶,正所谓血浓于水,又岂是说放下就能够真正放下的?
这爷俩一人提着一个篮子就朝老屋那边走了去,虽说明知周氏瘫痪在炕,并且说话都不利索,但乍一看到如此和睦的一幕,小豆芽还是有瞬间的不习惯,总觉得哪怕是大过年的,周氏那尖锐的声音也应是没停过地叫嚎着。
而如今的老屋,少了周氏在指手划脚,一切就变得平淡安静了许多。
比起过往来说,这平淡中又多了几分喜悦,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小豆芽第一次在这个家里感觉到了过年的气氛,一时间竟有些不习惯,愣愣地站在原地那里,不知该说些什么话才好。
直到被招呼进去,良久才说了一句‘过年好’,然后又沉默了下来。
大家只是象征性地问了一下小豆芽书读得如何,之后便是问起顾大河的事情来,问的最多的就是顾大河与张氏的事情。听到顾大河吹牛已经与张氏和好,这些人都替顾大河高兴,觉得顾大河总算是做对了一件事。
叭独全福老爷子不太高兴,现在也如周氏一般,不太喜欢张氏这个儿媳妇。
只是现在不管是周氏还是顾全福,都管不了顾大河的事情,毕竟现在的顾大河长了‘心眼’了,不再是那么听话老实的老三了。
小豆芽见没有自己的事情,顾大河又暂时没有走的意思,就跑到顾来田那里,与顾大河谈论起童生试的事情。
顾来田已经考过了童生试,就等着六月的时候参加县试,这一次不论考没考过都要成亲生子。而顾来田则希望能够考中秀才,到时候娶媳妇就显得有面子许多,就如李氏所说,一嫁过来就是秀才娘子,这对象可是好找。
小豆芽才十岁就要考童生,这让顾来田很是羡慕,因为他是到了十岁的时候才学习,相比起来小豆芽的条件要优越得多。
周氏得知顾大河带小豆芽来,在上房那里‘啊啊啊’了半天,却因为外面说话的声音太大,没有一个人听到她嚷嚷。耳听着顾大河与小豆芽离去,周氏气得鼻子都要歪了。
这拿东西来竟然没有拿进上房,一个个坏了下水的,都反了不成?
可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反正就没人去理周氏,个个都在忙着探亲的事情。到了初二初三的时候,本是热闹的家里走得干干净净,几个媳妇跟男人一块领着孩子回家去了。
过了初三,顾清就想要上京了,担心晚去了这时间不充足。
顾盼儿犹豫了一下,还是想要等正月十五过后才去,然而顾清坚持己见,毕竟现在已经正月初,三月初的时候就要会试,留给他的时间不多,倘若路上再耽搁一下的话,很有可能会错过会试。
商量了半天顾清也没能软下来,最后是顾盼儿软了下来。
“大家伙,只能跟你说抱歉了,你还是先到秘境里面耍耍吧!等我从京城回来再带你去蛇岛,这会我就算想带你去,也是入岛无门,只能等到每月的十王才有可能进得去。”这每月的十五还只是猜测,其实顾盼儿并不能肯定是不是每月的十五都能进这蛇岛。
反正上一次进蛇岛的时候是从药谷那里进去的,二月十五那天。
三眼毒兽嗷嗷了几声,很是不高兴,并且冲着顾清怒吼了好几声,把顾清给吓了一跳,不过到底也只是嗷吼几声,并没有做出伤人之事。吼完以后三眼毒兽就蔫巴了下来,一副生病提不起劲来的样子。
顾盼儿本想摸摸三眼毒兽表示安慰的,可惜三眼毒兽上面的毛太硬,摸起来太硌手,摸上去以后这安慰的意思准被硌没了,那还摸个屁啊。
“你放心,等我从京城回来,一定带你去。”顾盼儿说完又犹豫了一下,想让三眼毒兽自己进蛇岛,可考虑了一下,还是觉得自己带三眼毒兽去的比较好一点,以免三眼毒兽一个不小心出了差错。
年初四一早,顾盼儿与顾清一同启程,二人坐在牛背上朝京城出发。
牛背上带的东西并不多,都是必须要用到的东西,担心东西太多耽误了行程,顾清不允许顾盼儿带太多的东西。
二人骑着牛,一路向北,慢速奔跑着,这速度比起马车来要快一点,比策马则要慢上一点。以这样的速度,用不着一个月就能到京城。理所当然地,这需是在没有遇到任何特殊情况下,才能依时。
正月的气温虽然略有回升,可依旧很冷,呵气成白烟,泼水成冰。顾盼儿有着灵力护体,倒也没感觉到有多冷,现在的顾清也比以前好上许多,开始的时候还不会用星月护体,现在学会了,也就没感觉到有多冷。
“突然发现练武也是有好处的。”顾清一路上无聊,牛背上又太颠不适合看书,就与顾盼儿说起话来。
“你现在才发现?”顾盼儿翻了个白眼:“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亏你还是读圣贤书的,连这句圣言都不知道。”
顾清本欲找顾盼儿说话,没想被顾盼儿给呛了一下,顿时就不吭声了。
可这话都扯开了头,顾盼儿自然不会停下来,又继续说道:“我说你啊,现在都十七岁了吧,念书倒是念得挺好的,可你念得再好那又有啥用?这年头都是官官相护,就算你做了官,到时候还是没能有多大的作为。别的不说,就你那个爹,你敢跟我打赌不?”
顾清瞥眼:“赌啥?”
顾盼儿说道:“就赌不管你想干点什么,你那亲爹都会暗地里阻挠。”
顾清闻言一阵沉默,有些迟疑:“应该不至于吧?”
不管如何也是亲爹,还不至于干那后爹可能会干的事情吧?哪怕不认这个爹,顾清也不想将这个爹想得太坏。
顾盼儿冷笑:“不信你等着瞧,我还敢跟你赌,到了京城以后,他肯定会怂恿你把我休了,然后让你再找一个对你仕途有用的媳妇。而且就算是你不乐意休了我,那他也会怂恿你将我扁妻为妾,你信不信,敢不敢打赌?”
这赌顾清还真不敢打,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顾清都觉得没胜算。顾盼儿不说还好,这一说顾清就觉得很有可能,这心里头就不知是什么滋味了。
“你说我要是把你休了,或者是把你扁为妾,你会怎么样?”顾清突然就好奇起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