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长直到现在还是光棍一条,这可是全村人都知道的事情,顾望儿面无表情地看着老族长,她根本就预料不到自己姐弟几个会被选出来,倘若没有她与顾留儿,那么小豆芽肯定跑不掉的。
老族长犹豫了一下,说道:“原则上是这样的,历任族长都没有成亲。”
顾望儿就道:“那这个族长由我来当,留儿她还要嫁人。”
当族长如果是孤独终身,那么顾望儿愿意接受,并且一点都不觉得为难,却不愿意顾留儿来接这个位置。顾望儿想要看到顾留儿出嫁,嫁给一个疼爱她的男人,把从父母那里得不到的疼爱,也一并得到。
这也是顾望儿的一个小小的心愿,只是这个心愿在顾望儿看来,很难去实现。不管司南对她再好,她都很难感受得到,这种感觉奇怪到让她想要躲开,所以这族长之位给她正好。
老族长却看向顾留儿,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眼内是惊疑不定。
而顾留儿听到顾望儿的话也并没有多少反应,仅是呆呆地看了顾望儿一眼,依旧是一副木然的表情,眼神倒是比以往还要幽深一些。
“你真的愿意?”老族长对顾留儿还是有着不肯定,见顾望儿自荐,却是想起她与司南之间的传言,这眉头就皱了起来:“听说你可是与司家公子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你就舍得放弃这大好姻缘?”
大好姻缘?顾望儿琢磨了一下,心中哑然,果然是好姻缘呢。
只是心底下抗拒,没有理由的抗拒,又该如何是好。
老族长再次叹气:“那么的姻缘你若是放弃了,可就便宜了别人,要知道想嫁入司家的可是排着队来的,你就真愿意放弃?”不是老族长想要劝顾望儿嫁入司家,而是理所当然是认为当族长就要独身,一旦顾望儿当了族长又想嫁人,那岂不是乱了套?
顾望儿这面色就阴沉了下来,她虽不想嫁给司南,却不能允许司南娶别的女人。当然也不会去阻止,但司南若娶了其他女人,那么这辈子就不用再往来,也不要再见……不,不是这辈子,而是生生世世,上穷碧落下黄泉,永不相见。
在二人都没有看到的地方,顾留儿眉头突然一皱,看着顾望儿的眼神显然有些不对劲,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又是一脸的木然。
正因为老族长那句话,顾望儿坚定:“不必多说,这族长由我来当。”
小豆芽是家中唯一的男丁,是张氏这一生的希望,顾望儿也不会允许小豆芽来当这个族长,而顾留儿又是她一手带大的,顾望儿更不希望顾留儿孤独一生。与之相比,顾望儿觉得孤独比较适合自己,那么这族长就该由她来当。
老族长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其实你们大姐也挺合适的,只不过她成了亲。”
顾望儿面无表情道:“就算她未成亲,她也不会听你的。”
老族长琢磨了一下顾盼儿的性子,哂然,真如顾望儿所说,这小小的祠堂根本就圏不住顾盼儿。
照这么看来,似乎顾望儿最为合适,至少比顾盼儿合适。
而顾留儿……老族长想起刚才惊心的一幕,到现在仍然是惊魂未定,心中更是惊疑,不明祖宗们是何意。
☆、云族现身
最后这族长一位还是暂定顾望儿,定下来之后族长便要顾望儿每日抽些时间过来学习,然而因为墓园崩塌皇陵门现的原因,顾家村的秘密似乎也不再是什么秘密,作为族长也显然没有多神秘了。
而祠堂一时半会还在锁着,老族长不让任何人进去,包括作为少族长的顾望儿,都不能进祠堂。
如此一来,顾望儿大多时候跟着的是族老们学习,学习如何管理族人。
而因为墓园有所变化,老族长也不再那么神秘,如同正常人一般过着日子,甚至还回家去住,不再住在祠堂里面。
顾望儿担任少族长,并且族长不能成亲一事传到了司南的耳朵里,司南不相信地找到顾望儿求证,从顾望儿的口中得出了这是事实,司南如同疯了似的一个劲地问顾望儿为什么。
为什么?顾望儿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觉得就该是如此才是。
不管司南如何,就算对她再好,将她宠上了天,她还是觉得两人之间横着一道无形的墙,不可逾越。
总有一个声音在她耳边跟她说,她可以嫁给这世间的所有人,哪怕嫁到大山里面给他人做共妻,也不可以嫁给司南,否则……否则如何还真不知,估计会痛不欲生,不……痛不欲生都不足以形容那感觉。
不想去想这件事情,可从前并不那么的清晰,随着年龄的增长,那感觉才越来越强烈。
“我觉得我适合。”这是顾望儿给司南的答案,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答案才让司南无比抓狂,恨不得把顾望儿现在就抓回去成亲,又或者现在就把顾望儿给睡了,到时候看她还要不要做这个族长。
可有个声音告诉司南,这个女人就要哄着,小心亦亦地哄着,否则一旦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有得他去后悔的。
“顾家村那么多人,难道就没有一个合适的?偏要你一个女子去当这族长?”司南绝对不信这个,而且司南还恨:“大楚国的边缘有着无数个氏族,从来就没有过一个氏族会跟你们顾氏一族似的,当了族长就不能成亲,这是什么鬼?”
顾望儿道:“顾氏一族之所以如此,自然也有着它自己的道理。”
可这该死的道理是什么?司南心中一股郁气无法发泄,就那么瞪着顾望儿,然而顾望儿却盘腿修炼了,根本就没把他的话当成一回事。
顾望儿的资质不好,甚至是很差的那种,勉强可以修炼却不会有多少成就,除非能有什么奇迹发生。
也正是因为这种原因,所以顾望儿之前一直就没有修炼,如果接受了少族长和位,顾望儿却能静下心来修炼,却不是为了能够变得多厉害,而是为了平复心境,同时也是为了打发时间。
如此的顾望儿,看起来倒真有着几分姑子的气质,让司南郁闷得想吐血。
可无论司南怎么说,都无法打动顾望儿。
好几次司南已经将顾望儿摁到了床上,可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唯独剩下最后一步,司南不敢逾越,顾望儿那冷漠的眼神让他害怕。
搂着顾望儿就如搂着一块冰,司南终是难以忍受,放开顾望儿后闭门不出。
此后一连九天,司南只要一入睡就会做梦,有时候就算是不想睡,也不知不觉得地睡去,做着同一个梦。
在梦里他反复看到自己将一个女人的心挖下来,移植到另一个女人身上,被挖了心的女人他始终看不清她的面容,总觉得这个女人不会死,心脏还会继续长出来,可这个女人却出乎他意料转眼间白了头,奄奄一息。
痛,痛到无法呼吸,司南每一次都是因痛得窒息而醒。
醒来之后那种窒息的感觉消失,梦境却依旧清晰,而那个被挖了心的女人的面容却依旧看不清楚。
每一次他都想要停止那种行动,可自己犹如附体在那男人身上,根本无法掌控那男人的身体,如此下去司南觉得自己要疯了。
直到第十天,这个梦消失了,司南松一口气的同时还有些失落。
却不知在他做梦的九天里,顾望儿虽然没跟司南一样做梦,却每天夜里都感觉到胸口一空,然后有一种痛心切骨之感,那一瞬间以为自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