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所当然地,如果小和尚能跟小星星配成一对,顾盼儿自然是十分赞成。倘若俩人无缘的话,顾盼儿也不可能强求他们俩在一起,各有各的缘份呗。
缘份呐,还真不好说!
“甭想那么多了你,咱们都是江湖儿女,哪有那么多的忌讳,你以为是京城里头的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顾盼儿斜眼:“莫不成你那些年读书,把自个给读傻了去?”
顾清抿唇不语,又看了看小和尚与小星星,心底下终究还是放心不下。
“到底你还是爱读书!”顾盼儿叹了一口气:“其实爱念书也没有错,这个世上要皆是草莽,那也是扯蛋的货。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将招收弟子的年龄降低到五岁,为的就是让这些小家伙们先念几年书。”
“只是你干啥就非要跟着我来呢?不是跟你说了,让你在山门中教收咩?”
顾清听到顾盼儿这么一说,终于有了理由,说道:“不可否认地,我就是爱书,爱看爱写,可这也不表示我就喜欢当个教书先生。再说了,谁让我娶了这么一个彪悍媳妇,我要是不跟着点,这媳妇岂不是得反了天?”
顾盼儿:“……少扯蛋,老娘说正事呢!”
顾清就道:“这就是正事,我的意思不过是,哪怕是江湖儿女,那也得规矩一点,我家闺女长得那么好,我藏都藏不住,你还非得往外张扬。”
顾盼儿冷哼一声:“长得好看就是让人看的,不张扬难不成还藏着揶着?要藏着揶着的话,那还长那么好看作甚?干脆把脸给划花了算了。”
顾清:“……你这是强词夺理。”
顾盼儿:“我这是理多嫌压身了。”
顾清没好气道:“说不过你,就你有理!”
“孩子是我生的,我没理你有理不成?”顾盼儿哼唧了一声,看向小星星那边,又眉开眼笑起来,怎么看都觉得这一大一小很有爱,多和谐的一对儿啊!
顾清顺着顾盼儿的视线看过去,顿时这脸就黑了下来。
只见小星星趴在小和尚的怀里,一个劲地伸爪子想要摸小和尚的光头,而小和尚则沉着一张脸将小星星摁住,就是不让小星星摸脑袋。
这摁住是往怀里摁住,顾清顿时就不乐意了,下意识就冲上去。
顾盼儿一把拎住顾清的衣领子,将之丢到自己的后面去,说道:“小家子家家的事情,你一个大人管啥?一边玩儿去,别在这凑热闹了。”
顾清:“那你就让玄灵他这么欺负咱们家闺女?”
顾盼儿说道:“玩耍而已,无伤大雅!”
顾清一口气噎在嗓子眼里,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顾盼儿扭头拍了拍顾清的脸,淡声说道:“绷着脸干啥?微笑懂么?长了那么好看的一张脸就该多笑笑,笑笑才足够迷人,整天绷着张脸就跟别人欠你银子似的,打了折扣了说。”
顾清顿时脸蛋就红了起来,将顾盼儿的手拍开,嘴里头嘀咕:“疯婆娘,没点正经,这一群弟子都在看着呢!”
“要正经的话,能生出三个娃子来?”顾盼儿斜眼。
顾清心脏怦怦直跳,伸手将顾盼儿的脸掰了回去,让她继续看着前面。只是顾盼儿的脸掰过之后,又忍不住伸手将顾盼儿搂住怀里,脸蛋在顾盼儿脑瓜上蹭了蹭,如只撒娇的猫儿一般。
“呐呐,说什么正经,你一个读书人都能不顾他人眼光,不顾礼仪,在外搂搂抱抱的,还说什么别人?”顾盼儿立马嗷嗷叫了起来。
顾清顿了一下,不但没有松手,反而搂得更紧了。
“让那些都见鬼去吧!”好不容易悍妻在怀,顾清哪里就乐意松手了,反而舒服地又蹭了蹭,突然就觉得做为江湖儿女,其实也挺不错的。
至于小星星与小和尚这俩的事情,顾清暂时抛之脑后了。
顾盼儿倒也没有推开顾清,只是挣了挣,在顾清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就这么悠闲地靠着,偶而哼个小曲啥的。
……
此时的京城里正弥漫着一层阴霾,上官家一百数十人口全集中在闹市那里,三千禁卫军手执长弓,纷纷对着刑场,新皇就在禁卫军的护卫当中。
当时辰已到,判官一声令下‘斩’,一百数十人头纷纷落地。
文元飞站在离新皇不远处,看着上官家覆灭,冷冷地笑了起来。只可惜上官婉没有出现,否则还能把上官婉给射杀在这里。
而只要上官婉一日不死,文元飞就是日不安心,不甘心地四下看了看。
可惜无论文元飞怎么看,上官婉都没有出现在这里,而且不止是上官婉,就是那右使都不曾见到。
此时的上官婉正在闭关,对上官家一百数十人口被杀丝毫不知情,从上百家一百数十人口被抓,到被斩也不过才短一天的时间。右使躲藏在一处,就是想要通知上官婉,此时也来不及。
本欲救出上官婉父兄,却在看到三千禁卫军时迟疑了。
这一迟疑就错过了营救的最佳时间,右使眯眼又看了一会儿,确定上官婉的父兄都在里面,转身快速离去,打算赶紧去通知上官婉。
上官婉闭关半日,基本上将翻滚着的血气压下去,只要再有半日就能将之吸收为己用,不料这时右使急急前来。仅是敲了一下门,等上官婉应声,就将上官家覆灭一事说了出来。
本来已经将血气压下的上官婉一口鲜血喷出来,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伸手一挥,门开后将右使吸了进来,一脸阴沉地问道:“你说什么?”
右使看着上官婉如此的表情,本该同情上官婉的,却不知为何这心里头竟然一阵阵痛快,特别是看到上官婉嘴角挂着鲜血的时候。
“我可怜的婉儿啊,你不知道吧?上官家的一百数十人口,都是由你爱得死去活来的好相公文元飞带兵拿下的,趁着都在吃饭饭的时候,这一口饭都还没来得吃下,就被抓走了。临死之前也没能吃上一口热饭,然后就被全部砍了头。我本欲将你父兄救下,奈何文元飞带着三千弓手等在那里,只要有风吹草动,很有可能就会被射成了筛子,我也是爱莫能助啊!”右使一边装着很遗憾难过的样子,一边小心注意着上官婉的表情。
见上官婉的脸渐渐扭曲了起来,心底下一阵阵痛快。
用过美颜膏的右使如今看起来顺眼了不少,只是看在上官婉的眼内,依旧是那般的恶心。虽不知右使心底下正在幸灾乐祸,但心中愤怒与悲伤驱使,仍旧一巴掌打到了右使的脸上,将右使打飞了出去。
右使还以为自己的幸灾乐祸让上官婉给发现,摸着脸爬起来也不吭声,只不过脸色变得更加的深沉。
这时身上的火毒又在发作,而且右使明显感觉到上官婉的寒毒也在发作,心底下就冷冷地笑了起来。他倒要看看上官婉要怎么做,正在父兄被砍了头的当头,并且昨日之时儿子又被其最爱的夫君所杀,这贱人是要解毒呢还是要解毒呢?
显然上官婉也感觉到了身体的不对,这脸色就阴沉了下来,倘若是中了春药才如此也罢,可偏偏这不是春药,甚至没有半点助兴,至多不过是为了解毒罢了。
如今这个时候,上官婉根本就不愿意做这种事情,也一点都不稀罕,却不得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