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别管她,他便真的松手了。
“上次脚踝伤了还没好,今天又跌倒了,你能不能小心一点?”霍容景沉着声问。
他的声音就像是由千百种情绪而结成的一张网,轻轻松松便束缚住她,让她像是只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却不知道应该往哪里去。
“我又不是故意的。”温澜说。
“不是故意的?”像是压抑着怒意,霍容景的声音越来越低沉,目光停留在她有些红的脚踝上,他冷声道,“那你去参加什么竞跑?像你这样的身体素质,受得了吗?”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温澜看得出来,每当霍容景发火的时候,便会开始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来教训她。仿佛不论她做什么,都是错的,都是无法令他满意的。
一时之间,所有的委屈都在心中交织,她想按捺自己的心情,但是在目光触及他冷漠的眼神之时,交织成了一个结的委屈突然迸发了,七零八落。
“如果我不去竞跑,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得到宣传的机会?我们公司不像你们,随意勾勾手指,就可以让自己旗下的艺人得到所有的资源。就比如说今天,我辛苦奋斗了一天的成果,都不及你为苏若雨说一句话。”
眸光中似是带着燃烧的火焰,温澜的每一句话都是带着刺的。
原来她终究还是在意的,即便装作对什么都无所谓,可是当努力最终付之东流的时候,她终于还是感到沮丧了。
这很好,他就是想让她知道,离了他,她什么都不是。
一声冷笑,霍容景看着她的眼睛,笑意中带着几分玩味,“所以,我的霍太太是吃醋了?”
“吃醋?”温澜嗤笑,将自己的视线转向别处,“霍先生真是懂得为自己脸上贴金。不好意思,我不是苏若雨那样的小女孩,不会跟着你团团转,更不会因为你的一举一动而影响自己的心情。”
她就像是刻意与他作对,他不爱听的话,她偏说,只有在他面前刀枪不入地抬杠,才能让她觉得自己没有输。
之前想要与他好好过一辈子的信念几乎坍塌,荡然无存,她不愿意再让自己成为他脚底下的污泥,随意践踏。
修长的十指屈起,紧紧交握,拧成了一个拳。霍容景的眼神冰冷得仿佛在传递着四个字,生人勿进。
可是即便他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也没有真的推开温澜。
轻笑一声,温澜从床上坐了起来,以跪坐的姿势挪到霍容景的面前,“霍先生,不如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你的苏妹妹在等你。”
她唇角扬起的弧度里藏着满满的挑衅,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这样对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