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 / 2)

墨从安低着头牵过元梓筠的手, 像是手中有什么珍宝似的细细端详。

元梓筠其实很想问他父亲母亲的事, 可话到嘴边又滚落到了腹中。只因他突然抬头望着她,像是看盛夏夜幕上洒落的一整片星光。

她到底作罢,和墨从安给牌位上了香呆了好一会儿才走了出去。

“下个月,我们回子弦谷吧。”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提议, 元梓筠反应了一瞬,她突然想起自己离开子弦谷那日,师傅背对着她,语气有些无奈,“为师早就知道你注定是不属于子弦谷的。走吧。”她抖了抖拂尘,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又重复了一遍, “走吧。”

元梓筠走的那日, 清玄子始终背对着她,也不曾送她,从头到尾没看她一眼。

她的师傅, 将所有的本事全都传授给了她和墨从安,可他们终究是没能归于江湖,终究是辜负了师傅的栽培。

“可以不去么?”纵然想念师傅, 也难免有些心虚。她自幼被清玄子收入门下, 是师门里天资最好, 练功最努力的那个。师傅看她从来都是淡漠的表情,不会因为她多努力几分就多看她几眼。可她到底还是最怕她失望的表情。

“你怕什么?”墨从安把玩着她的手指,“该害怕的应该是我。我把你拐跑了师傅还不得好好整治我一番?”

元梓筠抽出手指, 白了他一眼,“我也没见你害怕。”

墨从安还当真不知道什么是害怕,花都摘了,当然是私吞了,难道还能安回去不成?“师傅不给你好脸色,也有我护着你。”

元梓筠继续白他,“在子弦谷那么多年不都是我护着你么?你倒还想护着我?”

墨从安在她的白眼明显懂了一件事,她倒是看他还像当年那个不及她高的稚嫩孩童呢。可哪次她闯的祸,不是他来担的?

可他到底是没揭穿,应和道,“好好好,多谢师姐照顾之恩。”

心里却是想,今晚非得撞得她乖乖地叫声哥哥不可,要让她知道,他是她的男人,不是什么小孩子。

元梓筠好奇地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嘴角的笑容带着点不怀好意,“你是不是想要做什么坏事?”

墨从安的面上又恢复了清冷,“我能做什么坏事?”

“你做的坏事还少么?”元梓筠觉得他之前做的那些坏事得说到天亮。

墨从安又开始对她动手动脚,手不安分地搂着她的腰,“我只想对你做坏事。”

元梓筠挣脱开他的怀抱,走在前面。

两人逛着逛着天色就有些晚了,用完晚膳之后,小桃在准备热水给公主沐浴,元梓筠一天都没见到小桃了,就站在她身边看她倒热水。

“恭喜公主终于嫁得如意郎君。”小桃说着吉利话。

元梓筠反倒问她,“你今天一天都不见人影,去哪儿啦?”

小桃眼底划过一丝心虚,只不过快得连元梓筠都没有察觉到。

“这不是公主和驸马亲热,说是不用我们奴婢几人伺候,让我们几人休息一天么。所以奴婢今日就去街上玩去了。”

元梓筠听到亲热两个人脑子里闪过的又是昨日里那激烈的场景,她偷偷瞄小桃,见她没在看自己才松了一口气,“你跟着本公主也有不少年了,不如给你许配个人家?”

小桃听了这话突然有些紧张,“小桃还想陪着公主,最好陪一辈子,公主该不会是嫌弃小桃吧。”

元梓筠心道,这丫头也是痴心一片,可她也断然不能将小桃送到梓文身边,长痛不如短痛,“若是嫌弃,也不会带着你这么多年。只是姑娘家早晚都要有个归宿。”

小桃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公主从前说不需要依附男人,现在怎么跟奴婢说起归宿来了?”

这么一说,元梓筠才发现自己说的,竟然是之前自己最不爱听的话,索性也不说那些了,“若是哪一天改变主意,看上谁家儿郎了,便同我说。”

小桃咬唇,“奴婢知道了。”

元梓筠觉得小桃有几分古怪,只当她是因为元梓文,便没有怀疑。

小桃出去后,元梓筠坐在浴桶里被热气熏着觉得舒服极了。

墨从安坐在屋内等着,耳边时不时响起哗啦哗啦的水声,终于等到元梓筠沐浴完,却是裹得严严实实出来的。

元梓筠上床睡觉,墨从安也想跟上去,却被她一脚踹下了床。

“脏死了。”

于是墨从安乖乖地去沐浴,之后急不可耐地爬上了她的床,又被一脚踹了下来,元梓筠穿着罗袜的脚踩在他身上,下巴微抬,“本公主不想跟你同房,去旁边书房睡。”

说完收回脚爬到床上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墨从安看她把自己裹得那么严实的样子颇有些无奈,“公主是嫌弃为夫昨天晚上伺候得不够舒服么?”

元梓筠才不会上当,背对着他,闭上她的小耳朵什么也听不见。

墨从安不放弃,“公主得给我个理由才是,怎叫为夫无缘无故被冷落?”

元梓筠终于开口,“我就无缘无故冷落你?你奈我何?”

这嚣张的样子,他喜欢。

“我们才刚刚成婚,怎可分房睡?若是被外人知晓,少不得咬舌根。”墨从安试图以理服人。

元梓筠犹豫片刻,“那你睡地上。”

“地上潮湿得紧。”

元梓筠见他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到底是不忍心,“那你睡我旁边,但是晚上不准碰我。”

可怜的长公主再一次被套路了。

事实证明,一头刚刚开荤的狼是不懂得什么叫节制的,一旦尝到美味之后就不愿意停口了。纵然她把自己卷在棉被里,依旧被他吃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