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2 / 2)

待到她面前一跃而下,元梓筠瞧见他白玉面庞沾染了灰尘,散落的几根头发落到额前,衣裳也破了好几处。

虽然是玄色的衣服,眼力极佳的元梓筠却瞧见了几处血渍,显得那处颜色更深了些。

墨从安见她死死盯着那几个地方,解释道:“不是我的血。”

元梓筠抿了抿唇,“你胳膊怎么了?”

墨从安看了看被刀剑划破的那一处,不甚在意地说,“没事。”

元梓筠接着又想往他身边凑,墨从安退了一步,“灰尘该蹭到你身上了。”

元梓筠往前一步,死死抱住墨从安。

墨从安见自己蹭了她一身,无奈地放弃挣扎,“你是不是傻?”

元梓筠咯咯笑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和墨从安对着干特别开心。

墨从安干脆凑了过去蹭她一脸灰,“这下成小花猫了吧。”

她仰着脸看他,身后残血夕阳成了他们最盛大的背景。

作者有话要说:  半夜想起来码字,结果刚坐起来,我下铺突然说梦话,吓哭嘤嘤嘤。

☆、【慎买】今天的虐是为了以后的甜

元梓文接到过两次捷报。

那时已是夏雨滂沱时, 豆大的雨珠儿一股脑地砸了下来, 如此来势汹汹。

墨从安说好每月都会寄信到都城,虽然只有寥寥几句,但足以让元梓文安心。他也知晓皇姐有了身孕,还在墨从安在她身边, 也好在他给了墨从安那道圣旨。

可是现在,元梓文看着庭中那棵海棠树,夏日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雨后清新的气息带着灰尘落定的味道扑面而来,他忧心不已,该来的书信迟迟不来,军报也没有。

周越在一旁望见陛下的愁色, 想要宽慰陛下几句, “殿下同大人一起,定不会有什么变故。许是书信耽搁了。”

元梓文也想放宽心,心里却跟蚂蚁啃噬了似的, 回来坐在案前批奏折却怎么也看不进去,握着毛笔的手没动,连滴了一大颗墨珠在白纸上都没有发现。

“参见皇后娘娘。”周越看见戚桃言赶紧行礼。

“麻烦公公通传一声。”她拿着食盒, 眉眼含笑。

周越弯着身子进去, 轻声道:“陛下。”

见元梓文没反应多唤了几声, 元梓文才抬起头来,才垂首看自己写的东西污了一大片,索性将毛笔放在一旁。

“皇后娘娘求见。”

“让她进来吧。”

周越心想, 希望皇后娘娘让皇上开心点,道了声“是”又弯着身子又出去了。

元梓文看见戚桃言进来,并没有动,他眉间尽是愁苦,眼眸之中没有半点光彩。

戚桃言只是默默地将食盒中的银耳汤端出来放在他手边。

元梓文用怪异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陛下为何事而苦?”她问。

元梓文却不答,垂下头来轻轻翻看手边的奏折,反而问她,“礼数是废的么?”

这轻飘飘不甚在意的语气,若是熟悉他的人听了定是会胆颤心惊一番,戚桃言却没什么反应,“陛下是作为皇帝还是作为夫君同我说这话?”

不待元梓文回答,她又道:“若是作为皇帝,陛下可治我个大不敬之罪,若是作为夫君,陛下既然都不曾将我当成妻子,又怎么能让我当陛下是夫君?那么陛下在治我的罪的时候也要好好反省反省自己。既然陛下娶了我,连个假象也舍不得给么?”

她连“我”都用上了。

元梓文手中的动作停了,他抬起头看她,除了皇姐和墨从安,他还当真没有见过谁敢这么同他说话。他以为她是一个温婉到骨子里的姑娘,没想到的是她的眼神是那么坚韧。

只是可惜了,她这台戏,他不愿意同唱。

戚桃言望向他的眼底,那里是一方寒潭,没有因为她的攻击而溅起一丁点的涟漪,反倒显得她是一个唱独角戏的小丑了。

她看着温婉,却因此骨子里更多离经叛道,后来她问过元梓文,“陛下为什么不同她在一起?”

元梓文不答话,她却戳中了他的心思,“陛下该说身不由己了吧。可是若是真正爱一个人,便是脱一层皮,爬也要爬到那人身边去的。”

可有时候,爱一个人简单,在一起却好像是跨越了千山万水。或许面前并不是千山万水,你以为那是,便是了。

元梓文从不辩解,心动是情难自已,付出是心甘情愿,可是结果却如梦一场。

便止步于此吧,他曾放肆过,够了。

也尽了。

而就在沉默的此刻,两人之间游走着微妙情感的此刻,军报终于来了。

元梓文激动地站起,却在听了那军报之后,非但没有松一口气,支着桌角的手一颤。

那前来通报的士兵说的是——

墨从安阵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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