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1 / 2)

泠的目光仍旧冷漠,并没有因为这个而动容半分。

元梓筠的眼睛有湿润的水珠慢慢地往外渗,她忍住了,“从安,没关系,等平定战乱,我带你回去。”她的手臂环住泠的脖子,脸庞贴着他的墨发,“我带你回去。”

清虚看不下去了,“你这个小丫头肯定是认错了人。”

她不可能认错人,他脖子上那颗浅淡的痣,他的眉眼,他的薄唇,他的一切一切,哪怕是易容也不可能完全的复制。

最不可忽视的是他的眼神,这样的眼神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有。

元梓筠又恍惚想起从前墨从安说,也许有一天还会有第四个人,那时她怎么回答的?她说,她恐怕已经没有精力爱上第四个人了。

难道那时候墨从安就已经料到了这一天?

元梓筠突然想起清虚,“你会治失忆症么?”

清虚眼睛转了转,呃了一会儿。

“会不会!”元梓筠这着急的性子直接吼了出来。

“会会会。”他无奈地说。他真是倒霉,碰上了这么个小丫头。

不过若不是元梓筠,他也不会离开那里。

那个地方是有法阵的,只能进去却难以出来。那个法阵不是限制出入,而是障眼法,困在里面的人怎么也找不到出口,哪怕是清虚这样的前辈也无法破解。元梓筠当时怀着孕非要出去,他就看着她碰壁,心里想着你个小丫头还能上天不成?

但是他没想到,这个小丫头把障眼法解了,他清虚没想到自己还能走出那里,困在那里多久其实他也不大记得了。

至于为何困在那里,暂且不提。

就说现在,清虚无奈地要替泠诊脉。

泠看着他,面色冷漠,眼中含有戾气,老头一瞧,“真可怕,他不是要吃了我吧。”

元梓筠把他往前一推,“胆子也忒小了。”

老头子最受不了别人嘲讽他,不禁反驳,“我就是活跃下气氛而已。”

泠双手被绑在身后,他绕到后面来给他诊脉,末了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不难治,不难治。”

元梓筠眼中带光,“真的?”

“就是草药难采,有一株花我记得悬崖边上有,可是必须要以绽放的姿态采摘回来。悬崖离这也挺远的,我还要准备其他东西——”

元梓筠打断他,“我去采,你把样子画给我就是。”

泠看着她笑得那么开心,敛目不言。

而碧棠在一旁有些惊讶,她不知道元梓筠在哪里找到的这么不靠谱的人,墨从安得的,从来都不是失忆症,不用靠草药医治,她不知道他这么说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转过身来看了他们一眼,那眼神中的,不再是方才对着元梓筠的温柔和妥协,而是一股浓烈的杀气,阴狠非常。

碧棠忍不住颤抖了一下,那是身体对强者下意识的妥协。她突然间有些明白他要干些什么了。

晚上的时候,他们被一同关在一处,外边有士兵把守,元梓筠也不想绑着他们,可也是实在怕他们逃跑。

碧棠听到外面突然之间没有动静了,她和泠对视,从对方的眼里读懂彼此的想法是如此的一致。

帘子掀了开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手上提着一把匕首,那匕首在火把的照射下,反射的却是冰冷的光。

他走到泠面前,用匕首拍了怕他的面庞,“我会很轻的,不会让你疼。”

碧棠盯着他的匕首,打着寒颤,她知道眼前这人的武功是深不可测的。

他的声音不像在元梓筠面前那么苍老,而是带着一股稚气,脸也是一样,可碧棠就是知道,他是谁。

这个人,比墨从安会伪装多了,也比墨从安危险多了。

“若是被元梓筠知晓了,你要怎么交代?”

清虚不在意地说,“你不是说这不是墨从安么?既然不是她丈夫,有什么好在意的?”

碧棠差点就要说,他就是墨从安。可是理智让她把快要没出喉咙的话语又吞了回去,想了半刻她又说,“你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清虚觉得这人真是好奇宝宝呢,可是好奇往往会害死一个人。他把玩着手上小巧的匕首,“你说有什么好处呢?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了墨从安,你觉得,我有没有机会?”

碧棠瞪大眼睛看着他,这个人太可怕太危险了。

清虚看出了她眼神表达的意思,“你觉得我可怕?”他摇摇头,“啧啧,我可是坏人呢。要是不可怕,我怎么能当坏人?”

他眸中透着“天真无邪”。

碧棠想怎么也要拖延时间,她不能让泠死,“你就算这么做也没用,元梓筠只爱墨从安一个人,她不会爱你。”

清虚摇了摇头,“你这个思想很危险。你觉得会有人一生只爱一个人吗?”

碧棠一下子无法反驳。

泠一直没说话,似乎并不把面前的人放在眼里,哪怕眼前的人手中拿着一把凶器,即使这把凶器正对着他。

“你不怕?”清虚问他。

泠冷漠地掀开眼皮看了清虚一眼,他觉得清虚用这个问题侮辱了他。

清虚从他的眼神中看懂了他的意思,“既然如此,我会让你快点解脱的。”

碧棠无法阻止,她只能眼睁睁清虚拿着那把匕首靠近他的心脏,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