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愣着做什么?”看着适宜一脸茫然的样子,东方信伸手沿她脸颊一捏:“其实我们不是挺合得来的吗?”
“你太花心了。”脸颊吃痛,适宜伸手拍开东方信的大手,白他一眼:“我们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东方信,你再说这些混淆我视听的话,那便是你对不起林照了。”适宜脸色一沉,快速站了起来:“现在是林照可能与明少远有往来,你最好亲自问清楚她。我话已经带到,先走了。”
她说完,不待东方信回应,便快速奔离她的办公室。
看着状似落荒而逃的她的背影,东方信的嘴角微微一弯。
终于,他也扳回了一城。
走这么急,莫非她心虚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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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城娱乐圈再出惊天绯闻。
这两天,温城的娱乐头条全部都与明少远有关。其一,是他与红星林照私下约会,被拍到他们亲密互动。其二,他与陈家千金大小姐陈碧雅并肩出入酒店,共度一.夜良宵。其三,他的未婚妻柴薇薇单独到夜店买醉,疑似与他感情破裂。
历来在娱乐圈鲜有绯闻的明日之星老板突然便谣言满天,成为了温城娱乐圈众人热烈讨论的对象。
这事对其他人来说是否好事适宜不知道,但这事情一出,她便乐了。
娱乐圈就是这么奇怪的地方,只要有一件劲爆的事出现,先前被炒得沸沸扬扬的绯闻便不再被人关注。
譬如天然与程骁的绯闻。
一来,记者没找到任何他们曾有相恋迹象的有关证据。二来,天然极少外出,脸都不露,自然没啥好写的了。三来,绯闻的新鲜期已过。
综合以上多点,天然又可以恢复正常的工作与生活了。
当然,有人欢喜,自然便有人愁。
看着娱乐报道、报刊、新闻、微信、微博等等全部都在热议她与明少远的事,林照却坐不住了。
刚开始,她还能提醒自己镇定点,这些只是普通绯闻,一下子便过去了。可她给东方信打了好几次电话那人都没听,也不给她回电话,她便开始急了。她再顾不得其他,急匆匆去了东方之珠找他。
乐优却说东方信与李速出国出差了。
林照扑了个空,本想追问乐优东方信的去处,她亲自飞去与他解释,东方信却突然来电了。
男人只说了一句“有什么事回去再说,我现在忙到透不过气来了”便挂了线,压根不给机会她多解释。
林照有些沮丧,她决定去找明少远,让他把这些事情摆平。她知道那个男人的能耐,他若出手,这事必定会被压下去。
明少远却一点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拍拍她的肩膀道:“清者自清,这事过两天便过去了。”
“不行。”林照蹙眉:“阿信知道这事已经不开心了,我刚跟他和好,不想与他生了间隙。”
“小照,你应该很清楚,出了这种事,媒体肯定会大肆报道的。我们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保持沉默,让事情慢慢成为过去式。”明少远语重心长:“况且,既然东方信认为他的工作比这个事情更加重要,便证明他并没有把此事放心上对吧,你又何必太过执着呢?”
他的一句“东方信没把此事放心上”彻底把林照刺激到了,她内心突然便是一阵空虚,某种焦虑情绪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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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听着茶杯被摔破的巨大声响,柴薇薇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柴虹脸色阴沉,冷冷看着她:“明少远搞风搞雨的我不管,可你呢?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点出息,居然因为看到他跟林照亲密互动,便跑去酒吧买醉。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正在筹备着选举的事,要是因为你而被耽搁,我损失有多惨重?”
“妈,对不起。”柴薇薇咬住下唇,头颅低得几乎都要把下巴抵到胸口了。
“这‘对不起’三个字应该是明少远向你我说的,并非要由你来讲出口。”柴虹掌心往着茶几一拍:“明家这回是欺人太甚了,我绝不容忍。”
柴薇薇知道母亲历来沉得住气,这次是真生气了。她本要劝几句,在看到柴虹眉间布满阴霾后,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也好,让明少远被明家长辈施一施压,对她死心塌地确是好事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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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恢复工作,适宜便又开始忙活。她每天都与天然起早贪黑地卖命工作,其余的事情便鲜少关注了。一时半会,生活倒也风平浪静。
可惜,这样只专注于工作不再需要理会其他事情的单一日子却不长。
这日她接到了陈碧雅的电话,对方约她见面。
适宜知陈碧雅找她必是为了中天传媒的事,因此很快便与她约到合适的机会见了面。
依旧是上一回她们约见的咖啡馆,陈碧雅率先到场。看到适宜出现,她原本便紧拢着的眉心越发皱紧。
“找我有事?”适宜坐在她对面,单刀直入。
“雅舍的事,真是你帮的忙?”陈碧雅端着咖啡啜了一口,幽幽看着她:“所以现在我们都不需要搬出去?”
“龙于行没向你们发通牒,你们就可以继续住在那里。”
陈碧雅眸子一眯:“你真自信。”
“彼此。”
“适宜,虽然我们从小到大算不上有什么感情,可毕竟还是骨肉相连的亲姐妹。”陈碧雅顿了一下,声音低沉了些许:“你已经很长时间没回雅舍了。”
适宜很了解陈碧雅,她约她见面,绝不是为了聚旧。她微微昂起头,目光凝视着对方:“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我与明少远的绯闻现在闹得沸沸扬扬,好像我已经变成了第三者似的。”陈碧雅端起咖啡晃了好几下:“其实我内心深处最厌恶的就是第三者这个称号了……我妈已经被人从背后议论为第三者,我不想步她后尘。”
看着陈碧雅眼睛里越发迷离,适宜的心莫名地轻揪了一下。然而,她还是很冷静地道:“说重点。”
“如果我跟明少远的事情若能成真,陈家与中天传媒也便算是有救了。”
原来她想扶正!
适宜微眯起眼睑:“这事你为何要与我说?”
“你可以帮我。”
“笑话。”适宜冷笑:“感情的事,岂是第三人能插足?”
“你该知道一个典故,叫做‘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看着陈碧雅说起这话时候那眼里闪烁出来的亮光,适宜的心一震。
陈碧雅嘴角有抹弧度慢慢荡漾开去:“我且不论林照与明少远的事情是否是真的,只要柴薇薇跟明少远之间出了裂缝,我便不愁没有机会。”
她这是要她帮她破坏别人的感情!
适宜冷着一张脸:“你想我帮你做什么?”
“很简单。”陈碧雅一笑,声音淡淡的:“你只需要回陈家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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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碧雅进入雅舍后,直奔菊园。
这是秦娩住的地方。
“有事吗?”秦娩正坐在灯下看书,得见她出现,只淡淡问一句,目光又专注回手里捧着的书本上。
“大妈,她答应会考虑一下。”陈碧雅在她对面坐下:“我不明白,你为何要跟我做这种交易。”
“与你无关。”秦娩绝美的脸上浮出一抹厌恶之色:“你能得到好处便是了。”
陈碧雅蹙眉。
秦娩冰冷的声音幽幽响起:“出去吧!”
明知秦娩待人的态度历来冷漠,可被她这样驱赶,陈碧雅还是有些不乐意。只是,如今爷爷与爸爸都不在,陈家虽说是由她母亲二夫人在管,但雅舍许多人,却还是以秦娩这位大夫人马首是瞻的。因此,她不便在这个时候得罪她,遂按照她的意思退了出去。
在她的脚步声音远去后,秦娩慢慢放下手里书本,一双深暗的眸子,往着落地窗外凝去。
眼里,有抹萧杀冷光闪过。
隐忍了这许多年,她终于等来了机会。
她要让他们,全部都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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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
“嗯?”听到适宜的唤叫,天然走到她旁边的沙发坐下:“怎么了?”
“今天乐优跟我说凤凰山庄那边的房子所有东西都已经全部弄好,让我们随时都可以入住。”适宜手肘撑着沙发扶手,斜着头颅看向天然:“咱们随时都可以搬了。”
“这是好事啊,可你怎么愁眉苦脸的样子?”天然心细,从适宜下午赴完陈碧雅的约回来后便察觉到她有些心不在焉,此刻明明在说着开心的事情,她却明显没啥心情的模样,遂问道:“你不想搬过去?”
“我很想在温城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家。”适宜掌心往额头一抚:“但现在有些事让我头疼。”
“跟我说说呗。”
“你知道我这次是因为听到陈家的噩耗才回来的,我回来也有一阵子了,除了雅舍的事我与龙于行周旋了一下,中天传媒的事我基本上还没有插手。”适宜叠起双.腿,轻轻摇晃几下:“今天陈碧雅就是找我说这事。”
听到适宜的话语,天然的眉尖轻轻拧了一下。但很快,她嘴角便牵起一抹浅笑,倾身去拍拍适宜的手背:“我了解的。适宜,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我也都会支持你。”
“你可以先一个人去那边吗?”适宜问得直截了当。
“当然。”为免适宜担心自己,天然在回话时候,没有忘记给她一记微笑:“放心吧,我懂得照顾自己的。”
“我得给你请一个助理——”
“不用了吧……”
“我不放心啊!”
知道她很关心自己,天然唯有妥协:“好吧。”
适宜笑了笑:“相信我,我很快就能够回去跟你住一起的。”
“没关系,陈家的事情很重要,我都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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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子出现在眼前,乐优急速迎了上去。她正待说话,却听得男人冷漠的声音如寒霜般响起:“去d&n。”
乐优微愣,心里虽惊疑却不敢违抗男人的命令。她偷偷瞥跟在男人身边的李速一眼,后者对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八卦。
东方信沉冷的声音再度响起:“你们发什么呆,还不赶紧走?”
“是!”乐优急忙跟上他的步伐。
李速则无奈地摇摇头。
要说总裁何以心情如此不好,那自是有原因的。
进入巴黎机场的登机闸时,他收到了乐优的报告,说陈适宜暂时不搬去他买下的别墅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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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宜的行礼并不多,随便收拾一下,一个旅行箱便能够把东西全装进去了。
乔治本也想与她一起去雅舍做客,可被她拒绝了。她要他留在天然身边照顾天然,同时留意殷露是否还来寻天然麻烦。更重要的一点是,天然若搬到凤凰山庄与程骁做邻居,彼此碰面是在所难免的,她希望他能够站在天然身边充当保护她的角色。
“行了,我已经让服务生帮忙叫我,我自己下车便可以了。”出了酒店大门,适宜对着天然与乔治挥手:“你们回去吧,省得让某些粉丝拍到我们的照片,又说风说雨说我们要分道扬镳了。”
天然“扑哧”一笑,没想到在这略带伤感的时刻她居然还能够说笑。
乔治脸上有些怨怼表情,走上前去轻轻一搂适宜:“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们又不是生离死别,工作时候还是要多见面的。你在这里悲伤千秋干嘛?”适宜翻了记白眼。
“你冷血无情。”乔治轻哼一声,扯住她的肩膀,低头便往她额头亲了一记。
这场景,落入那刚从电梯踏步而出的男人眼里,令他的眸中闪出一抹状似风暴的东西。
天然第一个看到东方信,不由微微吃惊:“东方先生?”
东方信瞟她一眼,随意点个头便以示招呼。他的目光很快便锁在适宜脸上,摆着一张臭脸:“陈适宜,我有话跟你说。”
“正好,你送我去雅舍吧!”适宜点头,对着乔治与天然挥手:“我先走了。”
“嗯。”天然应声。
乔治的目光却是落在东方信的脸上,面无表情。
东方信压根不理会他略带敌视的目光,走过来亲自拿了适宜的行礼箱,便进了电梯。
电梯里,李速与乐优双双退到角落位置,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男人身上那股凛然的气息太过强烈,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好像能够把他们吞噬一样。他们害怕。
适宜却不怕,进入电梯后,伸手轻轻一拍东方信的肩膀:“东方信,你不是要出差好一个多星期吗?怎么才几天便回来了?”
“你还问我?”东方信冷笑,眸里积聚着阴霾之色:“我本想给你惊喜,你却给我一份惊吓大礼。”
适宜挑眉,不解看他:“什么啊?”
东方信没说话,嘴角的弧度却越发扩大。
适宜一脸茫然,视线不由自主往着李速与乐优看去,那二人却极不义气,一个望天一个看地,压根不鸟她。她有些生气,干脆也扭开脸,不与东方信说话。
东方信也没有要打破这种沉默的意思,让电梯直落酒店停车场,电梯大门开启后,他转脸看一眼李速与乐优:“你们自己打车回去。”
遂拉起适宜的手,牵她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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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公路上疾速而行,车厢内气氛一片静默。
适宜眉头紧皱,很多时候想说些什么,最终都没有开口。
她有察觉到东方信的心情极不好,他身上那股戾气四散,惹得她极不自在。不知道他在闹什么脾气,她便没搭理他。谁知道东方信居然也就是一直闷着头开车,跟她一样不愿意率先打破彼此间的平静。
直到车子往雅舍反方向行驶,适宜才挺直腰板,转过脸瞪向东方信:“东方信,开错路了。”
“没错。”东方信目不斜视,专注于开车。
“雅舍不是走这条路的。”
“谁说我们要去雅舍了?”
适宜闻言皱眉,回雅舍的事情是她决定的,现在东方信居然不尊重她,她有些生气:“东方信,我要回雅舍。”
“回去做什么?”
“雅舍是我的家,我回去不需要理由。”
“嗞——”
刺耳的刹车声音在周遭回落,是东方信用力踩了刹车。他蓦地扯开安全带,推门便下车。
彼时,他们正身处于一座大轿上。周遭的车辆川流不息,喧闹至极。而沿着车窗往外看去,是一片好风好水的景色。早上的太阳洒落在水面,沾光粼粼,看起来美极了。
男人就站在栏杆前面,掌心往着护栏狠狠一拍,像是恼极的样子。
适宜心脏急急一跳,看着男人又伸脚往前一踢,正中柱子,不禁疑惑地蹙眉。她见男人似乎无意回车上,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推门下了车。她走过去,站在东方信后方,轻声问:“东方信,你出差时候遇上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为什么一回来就对我生气?又不是我得罪你——”
“陈适宜,早就决定好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反悔?”东方信蓦地打断她的话,一双锐利的目光狠狠瞪向她:“你知不知道,答应过别人的事情,无论如何你都必须要想办法做到。如果没办法做到,就不要随便答应别人。”
“你在绕口令啊?”适宜失笑。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东方信神色冷酷,那深邃的眼睛如漩涡,眸里光影浮动,似是想要把她吞噬。
适宜只觉脑子一下子炸开。
他这样子,太过正经了。
他们从来都没有以这样的方式相处过。
“哑巴了?”东方信突然便怒吼一声:“说话!”
“说个屁啊!”适宜被他这样一斥,也忍不住发火了。她掌心往男人的胸膛一推,看着他后退半步,娇小的身子往前一倾,气势光汹汹道:“我跟你没话好说了,再见!”
说完,转身便要走。
东方信浓眉一横,伸手便揪住了她。
适宜挣扎,却动弹不得。她抬头,正要对那人喝斥,却不知那人也正巧低下头,二人的鼻尖,便碰到了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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