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李破星在厕所用外套盖住了他的头,而且说话的时候刻意压低了声音,这个转学生估计认不出自己。
“那个……钱奕来,你就坐在……嗯……坐在李破星旁边吧。”
“啪!”李破星把书包扔在自己右边的桌面上,修长的右腿也搭在了凳子上,他懒懒地喊了一声,“老师,这里有人了!”
曹志远皱着眉:“这里有谁?我怎么不知道?!”
李破星歪着脑袋想了想:“际修。”
曹志远以为李破星是故意在新同学面前让他难堪,黑着脸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际修人家是实验班的同学,一星期都不一定上两节课!”
李破星:“那也不行啊曹老师,际修就算是一星期只上一节课也不能被别人占了位置是不是?老师你就这么挤兑刚拿了国家奖项的实验生啊!”
曹志远又四下打量了番,班里就剩李破星旁边一个位置了,他只好说:
“我也没说要占际修的座位,这不是……没多余的座位吗,际修现在又不在,就让新同学坐在那里听一天课,等明天向学校申请的桌椅下来了,就给新同学安排座位。”
“不行。”李破星嬉皮笑脸地说,“昨天际修还和我说他这周实验不忙,想多听听课呢!”
曹志远又退一步:“那就先一节课行不行?先让新同学在这里坐一节课,我下节课就去找新座椅。”
李破星笑道:“不好意思啊,老师,际修说他这节课就要来呢。”
钱奕来就算是个傻子也看明白李破星是故意针对他的,他阴沉着脸看向李破星,李破星反而朝他咧着嘴笑了一个。
“老师……”林霏忽然站了起来,因为站起来的幅度太大,带掉桌上的文具盒,里面的东西都洒地上了,噼里啪啦一通响。
林霏慌慌张张地拾了地上的文具盒,有些惶恐地说:“我,我肚子疼,想请一天的假……让新……新同学坐我这里吧。”
曹志远看看李破星,又看看钱奕来,最后只好对林霏说:“那好吧,你来我办公室,我给你批假条。”
曹志远走后,钱奕来直直地朝李破星走了过来,他把两只手撑在李破星的桌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针对我?”
李破星看着他脸上略显狼狈的伤,在心里嗤笑了一声。
他的圆珠笔在指尖转了一圈,仰脸,笑嘻嘻道:“怎么会?我又和你不熟,针对你干嘛?我就是实话实说。”
钱奕来半分都不信,可是又不好发作,只好黑着脸坐回林霏的座位上。
李破星看他那憋屈的模样,心里暗暗发爽。
曹志远写完假条一个人回来了,林霏应该是直接走了。
曹志远站在讲台上狠狠用眼神剜了李破星一眼:“际修如果这节课没来,我看你怎么说!”
钱奕来听了,也扭头去看李破星,眼神毒蛇一样冰冷。
“叩叩。”门忽然被敲了两声,
大家都往门口看去。只见际修朝着曹志军微微颔首:“抱歉,来迟了些。”
曹志军没想到际修这个实验生真的会来说话,都有些结巴了:“没,没事……”
李破星脸上立刻展现出喜气洋洋的笑容:“际修!这儿这儿这儿!”
际修应该是从实验室直接出来的,身上还穿着实验生的白色制服。
实验生的制服略显宽松,所以腰际仅用两颗泛着冰冷金属光泽的扣子收了下,隐约能窥到他比例极好的身形。
他直直地朝着李破星的位置走了过去,面容沉静,薄唇微抿着,却衬得他多了分纤尘不染的禁欲感来。
过道有女孩见他走过自己的身侧,竟然不自觉地红了脸,垂着头收拾起自己有些凌乱的桌面来。
曹志军:“咳咳……既然人都在了,那么我们开始上课。”
际修来到李破星旁边的座位上,李破星刚把自己那条大长腿从际修座椅上放下来,还象征性地用手胡乱擦了擦,抬头看着际修,笑嘻嘻地说:“快坐快坐!”
际修把桌面上那个洗地有些发白的旧书包提起来,扔到李破星怀里,坐到位置上:“你这么急叫我来做什么?”
李破星随手把书包塞到书桌里,简单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际修:“那你当时被堵在厕所怎么不叫我?”
李破星:“你他妈弱不禁风的,又不能打架,我叫你干嘛,叫你去送死啊?”
际修嘴唇紧抿着,没说话,但看起来有些不开心。
李破星看见际修那模样:不好,戳到乖孩子脆弱的少年心了。
李破星拦住际修的肩:“你呢,就好好学习,好好做研究,为国家做贡献,造福人民,我呢,就负责打打杀杀,除暴安民,打架那种乱七八糟的事,你就别操心,有人欺负你了,你就告诉你星哥,知道不?”
除暴安民?李破星怕是不清楚在老师和同学眼里,谁才是那个“暴”。
至于自己弱不禁风?
际修……对此评价不置可否。
李破星说:“对了际修,今天下午有个篮球比赛,记得来体育馆看看你星哥有多厉害!”
篮球比赛是校级的,规模不大,观众却不少,其中女孩竟然占一大半。
“……咳咳,虽然不敢说百分之百,但是上面估计有百分之八十都是来看你星哥我的!”李破星凑到际修耳边,谦虚中隐含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