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2 / 2)

琬宁没有让别人代笔,而是亲自给胤禩修书一封,派人快马加鞭给送去。

博尔济吉特氏醒过来之后大哭大闹了一场,始终不肯接受自己小产的消息,尖叫着是有人故意害了她的孩子去,虽然没有明言说是谁,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将矛头指向琬宁,如果不是身子虚弱,这回只怕是要直接冲到琬宁面前。

张嬷嬷跟管嬷嬷担心歇斯底里的博尔济吉特氏真的会做出这样的行为,经过商量后张嬷嬷便进宫一趟,领回来几个身强体壮的精奇嬷嬷放在韶秀院来专门照顾琬宁,其中最主要的还是防止有心人潜入韶秀院来。如今府里换做谁都不相信博尔济吉特氏这一胎是自然小产,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主子别多想了,仔细伤神。”琥珀见琬宁搂着锦被出神的样子,便知道她心中肯定是想着博尔济吉特氏小产一事,于是出声劝道,“此事有管嬷嬷跟张嬷嬷在查,定能查出到底是谁在背后下黑手的。”

张嬷嬷跟管嬷嬷都是牟足劲要查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管嬷嬷在贝勒府这么多年,收下还没出过这么大的事;张嬷嬷是胤禩特意去良嫔那儿求来的,为的就是照顾好两位孕妇,没想到才入府坐镇没两个月,其中一个就小产了,这无疑是狠狠打了她们两人一个耳光,所以两人在追查此事上都费了十足的功夫,除了要找出幕后黑手外,更是为了不让琬宁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如今府里人人自危,我也不能不想。”琬宁揉了揉额角,最近她一直没怎么睡好,“我瞧着博尔济吉特氏这几天像是疯了那般,太医是怎么说的?”

“太医说博尔济吉特格格受了太大刺激所以才会如此。”琥珀回道,“博尔济吉特格格特别希望自己这回能为贝勒爷诞下一个小阿哥,却不想如今小产,怕是一时之间没办法接受这个消息。”

“换做谁估计都没法立刻接受。”琬宁叹了口气,所以她并没有因为博尔济吉特氏话里话外挤兑她而生气,只是太医嘱咐了好几遍不能动气可她却完全不听,博尔济吉特氏再这样闹下去,到最后还是自己吃亏。

这时候张嬷嬷跟管嬷嬷联袂而来,神色有些奇怪:“奴婢们查出了一些奇怪之处,请侧福晋移步去看看。”

琬宁微微蹙起眉,披上一件薄薄的女披便往博尔济吉特氏的院子而去。

☆、第七十七章

第七十七章发现

东西是在娜仁的房间发现的,因为她是博尔济吉特氏身边的大丫头之一,所以难得有属于她自己的屋子,更是便于她帮博尔济吉特氏将求来的生子药藏好而不被发现。连药渣都是娜仁帮忙处理的。倒也不是博尔济吉特氏信不过萨仁,可毕竟萨仁对生子药的作用半信半疑,博尔济吉特氏一直怕她露馅,索性全部交给娜仁负责。

“这是什么药?”琬宁刚坐下就闻到那几包药散发出来的刺鼻的气味,忍不住捏着帕子挡在鼻尖前,“是干什么用的?”

“奴婢已经审问过了,这是博尔济吉特格格在外头求的生子药。”管嬷嬷难得冷着一张脸,“娜仁说这二个月以来博尔济吉特格格就靠吃这些作为养胎药,平日张太医开得安胎药都是命人倒掉并未服用。”

“有劳张太医看看这是什么。”琬宁才不相信什么生子药,“看看博尔济吉特氏是不是因为吃了这些来历不明的东西才导致小产的。”

张太医仔细翻看了一下那几包药,捻了几片叶子状的用手指碾碎送到鼻前嗅了嗅,又放到嘴里尝了一下,才搁下手中的东西说道:“微臣看了一下,这其中含有艾草、紫苏一类的药材,这些都是寻常的安胎药,倒也不稀奇。只是其中还混有一些烧成灰的符纸跟药草的灰末,恕微臣医术不精,未能看出到底是什么。”

“那博尔济吉特氏这回见红小产是否跟这些药有关?”

“这些所谓生子药大多是有烧成灰的符纸跟药材混合而成,这些符纸大多是随意调制的墨汁写成,很有可能对胎儿造成伤害。”张太医斟酌了一下然后回道,“具体是什么还容微臣回去细细研究。”

“还请太医多看看。”琬宁知道外头的符纸都是些粗制滥造的东西,烧成灰喝下肚子能有什么好处?如果真的是博尔济吉特氏自己害得自己小产,那就是咎由自取了。“叫陈喜去查查,到底这些东西她是怎么带进去来的,又是为什么会带进去来。”

“主子可还记得前段时间五侧福晋来看望主子时说的,外头正疯传某位密医医术高明,他手中的生子药是不少妇人做梦都想得到的。”琥珀这似乎似乎想起什么,在琬宁耳边说道,“据说是千金难求,只是博尔济吉特格格素来出手大方,也不知道有没有可能是从那个密医那里得来的这几帖药。”

博尔济吉特氏想要一索得男在府中也不是什么秘密,府中诸人也不是第一次听她说“肚子里的小阿哥怎么样怎么样”,如果她为了瓜熟蒂落时能诞下一个阿哥所以去买这样的药也不是不可能。琬宁使了个眼色给陈喜,陈喜微微躬身,领着几个得力的太监便要去查这些药的来源。

“娜仁跟萨仁也先不要放回博尔济吉特氏身边,”琬宁起身,“拨两个生面孔的丫头过去。”

“是。”张嬷嬷应道。

“博尔济吉特氏的事情还得拜托张嬷嬷跟良嫔娘娘道个明白。”良嫔年纪也不小了,以前因为常生病所以身子落下了不少的病根,琬宁就怕这一次博尔济吉特氏小产的事情会让她伤心难过,万一忧心伤神就不好了,“最重要是徐徐图之,良嫔娘娘身子这段时间都不大好,千万不要刺激到她。”

“奴婢知道该怎么说的。”张嬷嬷心中也有些惭愧,觉着这其中也是有自己的疏忽。

“嬷嬷不必自责,”琬宁见张嬷嬷面带愧色,“这事儿是博尔济吉特氏先瞒着大家,但凡她肯听太医的话安心养胎不去搞这些小动作,也不会自食其果。”

张嬷嬷并未接话,只是目送琬宁回去,便带人将博尔济吉特氏的院子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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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今日的折子送来了。”李德全端着一匣快马加鞭送来的奏折送进皇帐。

“放一边吧。”康熙闭着眼拨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外头是谁在吵?”

“是几位小阿哥缠着四贝勒、五贝勒跟八贝勒要去骑马。”李德全笑着回道,“怕是今日还没玩够,所以几位小阿哥又想到外头遛马。”

“年纪大了不中用了,比不得他们这些年轻的身强体壮有精力。”康熙叹了一声。明明今天才跟蒙古诸位亲王郡王打完猎,他已经有些累了,可几个阿哥还是这样精神充沛,不服老都不行了,“这几天胤禩有些心不在焉,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奴才听说,八贝勒府中一位有孕的格格小产了,流了一个成型的男胎,八贝勒怕是因为这件事心情难过吧。”李德全小心翼翼地说道。

“小产的那个格格可是太后的族孙女?”康熙记得八贝勒府有孕的人一个是博尔济吉特氏一个是侧福晋,身份是格格的就只有博尔济吉特氏了。那个丫头太后有心照料,却因为那丫头自己不争气惹怒了太后,所以失去了京城里唯一一个能庇护她的人。

“是的,听说是不小心吃错了东西所以滑了胎。”李德全自然是打听得清清楚楚。

“吃错了东西?”康熙哼了一声。这些小把戏他在后宫就见多了,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不小心”,分明都是有人下黑手,“听说府里还有个怀孕的侧福晋,她那一胎应该没事吧。”

李德全在康熙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自然知晓康熙心中想的是什么,无非是那个侧福晋不愿意别的妾侍生下胤禩的孩子所以故意下狠手而已。李德全想到了这回有幸随驾的王徽正是八贝勒侧福晋的阿玛,便道:“听说八侧福晋自有孕之后便不再管府中诸事,全由良嫔娘娘身边的张嬷嬷跟府中的管嬷嬷管理,八贝勒也将从小在身边伺候的人留在府中协理,想必此次博尔济吉特格格流产一事能查个清楚。”又状若无事地说道,“奴才记得那位侧福晋还是王大人家的女儿,八贝勒的大格格跟二阿哥都是她所出的,”

康熙睁开了眼,问道:“胤禩侧福晋是王徽的女儿?”

“可不是吗,这些年八侧福晋给八贝勒管理府中诸事也算是打理得井井有条,良嫔娘娘也是十分欢喜八侧福晋。”李德全回道,“太后也时常将八贝勒家的大格格召进宫中来,还说八侧福晋将大格格教养得十分好呢。”

“如果是王徽家的姑娘,性情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康熙这才将心中的怀疑压下去,“老八家的孩子站得住的不多,听说弘旺是个身子弱的,弘昕年纪还小暂时还看不出什么天赋,跟胤禛家一样叫人揪心。”良嫔不敢管,惠妃忙着胤褆的事儿对胤禩也少了关心,更别提胤禛还德妃这个不着调的额娘,这两个儿子府中子嗣之少真让人担心。

“四贝勒跟八贝勒还年轻呢。”李德全笑着道,“皇上若是担心,大可以在下次选秀时给两位贝勒爷挑选几个宜生养的女子,还愁不能开枝散叶么?”

“你这老东西呀。”康熙笑着说了一句,“几个小的去骑马了,胤褆他们去哪儿了?”

“太子爷跟太子妃在帐中读书,大阿哥好像是跟几位蒙古亲王喝酒去了。”李德全仔细想了想才回道。

“胤褆似乎最近跟蒙古各部的亲王走得很近,”康熙让李德全打开装有奏折的匣子开始批阅,头也不抬地说道。

李德全聪明地没有搭话,有些事情他可以说,有些事情却不能。事关储位之争,便是像他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的老人,只要一踏入这个争斗中,哪怕是替其中一位阿哥传一句话,也有可能是掉脑袋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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