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福:“……”
主仆俩人,一个比一个奇怪。
“宏小爷,”就是再奇怪,她还是不能不理,景宏见阿福主动叫他的名字,脸上止不住地笑意上涌,却听她问,“求你告诉我,夫子,他人在哪里呀?”
景宏哪里知道萧六郎人在何处?不过是见了心心念念的人再次出现,不愿放手罢了。
见她三句不离别的男子,景宏一气之下,黑了脸:“不知道!”
一再吃闭门羹的齐福再也不想与这些不正常的人纠缠了,要找夫子,她自己来,就是冒着生命危险,她也不想求人了!
阿福看出来了,他们都是骗子!
大骗子!
“我要下车!”
在跳车与拦人,吵闹不停与吃小拳头同时发生之时,马车突然停了……
车厢中的两人同时静止了动作。
就听外面,有个带着笑意的男子声线,朗声响起:“小王爷,郡马爷派属下来接您过去。”
齐福还想继续争取下车的机会,景宏强行按她 回座位,表示少安毋躁,让他先看是敌是友,这才对外问道:“可是靖忠?”
“属下正是苏靖忠。”
见那人答了,景宏这才松了口气。
这么说,不是敌人?那阿福也不想再耽搁了,继续折腾:“走开,别碰我,我要去找夫子!”
打闹间,马车帘子一扬,一个嘴角带笑的俊朗青年钻进了车厢。一身官家的侍卫服十分乍眼,将精壮的身材刻画出几分。在众人糊涂之时,他已弯腰上前,毫不见外地坐在了齐福的身边。
哎?这帮人,怎么都不骑马了,非要来挤她的马车呢?
齐福还未发难,就见那位叫苏靖忠的侍卫,双眼正好奇地上下打量着她:“你就是齐福?”
一个也是打,两个也是战,齐福心一横,那口气是十足的来者不拒:“是又如何,你也是来拦我的?”
苏靖忠连忙摇手:“不不不,我是来接你 回去的,有人要见你。”
齐福一口 回绝:“不见!”
苏靖忠显然没料到她会这样 回答,愣了片刻,又笑着说道:“别急着 回我,要见你的人姓萧。”
说出姓氏,齐福这才松开了教训景宏的小拳头,一脸欣喜的望着苏靖忠:“真的吗?你知道夫子在哪里?”
苏靖忠对阿福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跟我走就是了。”
齐福是景宏先发现的,想带走,他可不答应:“苏靖忠,你还是不是兄弟了,竟然要劫胡!”
阿福对着刚来的苏靖忠颇有好感,倒是极为讨厌总是欺负她的景宏,便开口提议:“这人再不安分,咱们把他踢下车如何?”
苏靖忠忍不住对着景宏笑了笑,然后接受了阿福的提议:“嗯,就这么办吧!”
景宏那个气啊!
要说他和苏靖忠是有些交情的,这位定国将军的二公子,要是从郡主成婚后说起,也算是他的远亲啊,刚见了素昧蒙面的齐福,竟然对他翻脸不认人,可恶!
阿福这一路都在问苏靖忠有关六郎的事,“可有受伤”之类的关怀备至,全然不理景宏,就差拿他当空气了。想到了刚刚苏靖忠唤她“齐福”,景宏一时有些恍如隔世:“你现在叫齐福?”
“什么现在叫?我一直叫齐福!”这人越来越离谱,阿福认准了一条,没事还是不要理这个小王爷的好。
景宏目不转睛的盯着齐福瞧,灵动的双眼,鲜活的神态,仿佛一切都不曾变过。那些深藏在心底,对人难以言说的情愫,一时在心头翻涌不平。
那日,在原城见她被乞丐打劫后,景宏从原城一路追到边关,未果;随后,他又再次 回到原城,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最终,锁定目标为一个叫“仙客来”的酒家。说来,景宏便是六郎从说漏嘴了的捕快那里得到的查封酒家的消息的始作俑者了。
几经调查,只得到了两个名字:齐福,萧六郎。
后又以“齐福”这个名字追查到良城的,恰巧齐家员外四处寻女……这才费尽周折,从中打探到这两年来,她都过着怎样的生活,又遭遇了如何的不幸。
她现在叫齐福。
她不记得他了,他还不能相逼。
景宏安奈住有些激动的心情,不觉地点了点头,喃喃自语着:“这名字也好,听着就有福气。”
齐福骄傲:“当然,我爹爹起的!”
一提到“爹”阿福瞬间伤感了,情绪慢慢低沉下来,她咬紧了牙关,不让泪眼掉下来。
没过多会儿,马车停驻,熊壮在外禀告:“王爷,郡马府到了。”
熊壮被勒令守车,掀车帘让主子下车。
听说到地方了,齐福如只兔子,一窜就出了马车,跑到郡马府前。
大街之上,仅有一家宅院,而这整条街都是郡马府的院墙,可见府邸之大。
齐福想入府,自是有官兵守着不让她进去。阿福 回过头,就见景宏一脸的不情愿,还在磨磨蹭蹭地下车;还好,苏靖忠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
靖忠对着那两个侍卫稍一点头,横在齐福面前的刀就消失了。
阿福充满谢意的对他莞尔一笑,然后欢快地跑进府中。
没办法,她太担心六郎的安危了,让双目失明的夫子一个人在外,齐福那是连想都不敢想的。说好要做他的眼睛,那便是寸步都不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