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贵祥听了骂她一句,
“没出息的!”
王玉兰缩了缩脖子。
刘艳又问道,
“那你咋回来了?女婿呢?”
王玉兰说,
“弘阳跟学校说了我们这情况,想申请一个居住家属房的名额。因为弘阳平时表现积极,成绩也好,学校就给批了,弘阳要上课走不开身,只能叫我一个人回来,想把瓶儿一起接过去。”
刘艳松了一口气,不是女婿抛妻弃子就行。
王贵祥拧眉问道,
“来回车费他给你了么?你记得他在哪个学校上学么?记得路怎么走么?别是女婿诓你呢!”
“没有没有!”
王玉兰涨红了脸,连忙从上衣内兜掏出来一把毛票,
“弘阳把他这个月的补贴都拿出来了。”
“这还差不多。”
王贵祥这才满意。
“行,那妈这就去给瓶儿收拾衣服,你们明个儿一早你们就能赶最早的一班车走了。”
刘艳说风就是雨,匆匆忙忙站起来就要去翻衣柜。
王贵祥点了点头,语气柔和了一些,
“那你早点睡吧,养好精神,瓶儿这么几个月没见你也想的不行了,晚上也好好和瓶儿说说话。”
“诶!”
王玉兰清脆的应了一声。
于是第二天一早,王玉兰就带着瓶儿坐上了开往横城的汽车。
刘艳殷殷目送女儿外孙女离开大河村远去。
早起的村民路过看见了,调侃道,
“刘艳,你姑娘外孙女儿是去享福去了,你这舍不得,把人叫回来呗。”
刘艳啐了她一口,
“我是那眼皮子浅的人嘛,我家玉兰瓶儿是要去过好日子的人,我怎么能阻拦她们。”
那人又笑道,
“那你家女婿咋不把你俩也接城里去?是不是不想理你们这两个老的啊。”
刘艳瞪她一眼,
“我女婿刚去城里,又要上大学又要养家,我咋能去给人家添负担。”
那人笑道,
“呦,看不出你还有这思想觉悟。”
刘艳不理她,转身抓起锄头下地去了。
……
听到喇叭里喊着“温知秋――温知秋是谁啊――温知秋来大队长办公室拿信”,温向平久违的享受到了一把信直接被分送到大队里的便利,一路去大队长办公室的脚步都十分轻快。
看来这署了名确实就是不一样啊。
不仅省了一番路途奔波,更重要的是省了八毛钱哪。
一进大队长办公室,就看见赵建国坐在桌子后面一边捧着搪瓷杯子喝茶,一边翻着一本名册――上面记录着第五大队所有人的出工情况。
赵建国看见温向平进门来,问道,
“向平怎么来了?”
温向平说,
“赵队长,我是来拿信的。”
“拿信?”
赵建国怔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
“哦――原来那个温知秋,就是你啊。”
温向平但笑不语。
赵建国从桌子上的一个篓子中翻出一封信来,递给温向平,随口一问,
“这是你的原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