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行人带着半车的礼物,浩浩荡荡地往重县去了。
重县距离开原县不算特别远,坐马车大概需要半天。
马车上,安宁正打开首饰盒,把玩着里面的一个菊花玉石簪。簪子做得小巧精致,受益非凡,加上玉石本身的剔透,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簪子落在地上,按道理来说是不会碎的,但架不住安宁昨天特地将这簪子泡在了特制的药水之中。那药水并不会损失簪子本身的美,顶多就是破坏一下玉石的结构,让玉石容易受损罢了。
这可是安宁打算拿来算计人的东西。
她玩了一会儿,就把簪子收了起来。
玉容和桂圆也陪她说着话,省的她赶到无聊。他们这一行人的特质就是每一个人都衣着华贵,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
他们坐着这马车去重县,还没到张青青家中的时候,整个洲东村村子都已经轰动了。
等马车在张家门口停下的时候,人群更是骚动不已。
“这贵人还真的是找张家的啊?不会是找麻烦的吧?”
“这张家素来老实,哪里会得罪什么人啊。”
“这可说不定呢。”
张青青的母亲张王氏同儿媳妇张陈氏也惊疑不定地看着马车,直到安宁她们从车上下来。
张王氏上一次见到安宁还是去年,她看着分外雍容华贵的安宁,几乎要认不出她了。
安宁微微一笑,“舅婆,好久不见。”
张陈氏张大了嘴巴,呐呐道:“你是安宁?”
玉容上前一步,含笑道:“好让舅婆知道,我家姑娘因为才德兼备被陛下敕封为五品的乡君。”
这话一出,原本喧闹的村子直接安静了下来。
乡君啊!虽然这些人具体不知道乡君是什么概念,但五品还是听懂了,这可是比知县老爷大呢!
大家纷纷用羡慕嫉妒的眼神看着张家——这张家居然有这样的亲戚,看来是要发达了。有些欺负过张家的人更是心里打颤:有了这么一个大靠山,张家不会秋后算账吧。
在场的没有一个人认为安宁在说谎,古代冒充贵族官员的罪名可是很重的。
张王氏看着安宁,又看了看她身边的丫鬟和身后威风凛凛的护卫,一时之间,手脚都不知道要怎么放了。
还是张陈氏要更沉得住气,将他们给迎了进去。
也有几个同张家关系比较好的,也跟着一起进来。
张家的宅子自然比不过周家李家,但在今年过年之前,也是翻新过,所以还是挺看得过去的。
虽然从辈分上来看,安宁喊张王氏一声舅婆,但两家的关系却又不算是特别亲近,真正同张家亲近的是李家。在知道安宁的身份后,张王氏便不知道要怎么对待这小姑娘了。
安宁坐在椅子上,笑了笑,“舅婆别紧张,我今天过来,是给你们带来一个好消息的。我舅妈她怀孕了,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子了。”
张王氏和张陈氏婆媳两都又惊又喜,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张王氏的心病就是女儿出嫁一年多都没个消息,她那不省心的大姑子便整日刺她,还含沙射影说女婿那么有钱,说不定以后就会找小的。
如今听到女儿怀孕的消息,一时激动之下,眼泪直接掉个不停。
安宁很能理解她的心情,道:“我娘听了也很是高兴,舅母又刚两个月,前段时间又忙着店里的事情身体比较疲乏,所以她不放心我舅舅过来,便让我代替舅舅来了。”
说罢,便让人把马车上的东西搬下来。
一样样东西摆开。
之前一同进来的那些人看了这丰厚的礼物,眼睛都直了,这张家也太好运了吧。
“这些是舅舅特地准备的,这些是我娘准备的。之前我在家中办酒席的时候,本来舅舅也让人通知你们,但你们因为有事便没有过来。”
张王氏见安宁态度还是很好,也消掉了最初的畏惧,“我那孙子虎子那段时间生病,我们不放心放他一个人在家呢。”
加上传递的人说这消息也说的不清不楚,导致他们根本不知道安宁被封了乡君的事情。虎子正是张王氏刚两岁的孙子,长得虎头虎脑的。
这时候,张王氏那位出嫁的大姑子薛张氏也带着女儿倩倩过来了,她一看这地上的礼物,嫉妒得眼睛都要红了。
为什么不是倩倩嫁给那李南呢?她家倩倩哪里比不过青青那死丫头了?薛倩倩在去年的八月嫁给了同村的王家,结果同她婆婆处的不好,在大吵了几次后,便直接搬回娘家了。
薛倩倩也是同样的想法。
她视线落在安宁身上,舔着脸道:“这就是安宁吧?我是你舅母的表姐,你应该喊我舅母的。”
安宁轻轻嗤笑一声,“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也敢到我面前攀关系。”
其神情冷淡,威严毕露。
玉容声音温柔,说出的话语可一点都不温柔,“姑娘您就是性子太好了,若是在京城中,像这种随便前来攀附关系的,我们都是直接送到衙门打上二十大板再说。”
桂圆也跟着一搭一唱,“玉容姐姐不愧出身侯府,果然懂得多。”
主仆三人默契的言语,以及直接表露出来的不屑直接让薛倩倩涨红了脸,偏偏摄于安宁的威势,一句反驳的话语都不敢说出。
别看薛张氏在张王氏面前嚣张地跟什么似的,她知道乡君的身份,根本不敢在安宁面前撒泼,更别提,她同女儿在这周家姑娘面前,客气点或许会承认她们是亲戚,不客气的直接不认,她们也没法说什么。
她只是冲着弟媳使眼色。
张王氏平时心中对这位大姑子并非没有气,见他们被安宁落面子,只觉得解气,直接低头当做没看到。
薛张氏只能咬碎一口牙,一心想着要讨好安宁的她谦卑道:“乡君长途跋涉,定是口渴了,不如民妇为乡君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