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1 / 2)

这法会一共持续了半个时辰的时间,中间还穿插着州府的一位名妓苏沐芷的表演。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恒。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

安宁听到这熟悉的歌词,直接呆了。

顾可欣笑道:“我听说这词是那西厢记里出现的,西厢记去年在大周月报上连载的一篇文。只可惜那作者白玉京十分神秘,直到现在都无人知晓他的身份。”

安宁知道西厢记原本就是戏曲,但没想到她写出来后,那么快就有人谱曲了。

“我听闻这郝家还打算让家里的戏班子排演西厢记,让苏沐芷来唱其中的曲子。苏沐芷素来以那黄鹂般的歌喉闻言,若是能亲自唱上几曲,必定是极好的。”

安宁却想起了慕清玄……不,准确来说是于峥。苏沐芷唱的的确是好,担得起天籁之音的评价,但终究还是比不过慕清玄这个假戏子。

等一个时辰的法会结束后,好几艘的画舫划向了红木大船,然后上面的人陆陆续续从船上下来,转移到画舫之上。

一会儿,红木大船便燃起了熊熊大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船上放了助燃的东西,火势滔天,几乎要映红了这一片的天空。这种亲眼所见的震撼力完全无法同纸上的描写相提并论。

纸上得来终觉浅。

这就是烧王船。

江边不少的老百姓们都已经跪了下来,一脸虔诚地祈福,祈祷来年风调雨顺,祈祷全家安康,祈祷财源广进。

受到这种气氛传染,安宁闭上了眼睛,祈祷全家平安幸福,祈祷一生顺心如意。

在烧王船结束后,江边的人陆陆续续散开了。安宁在雅室内同顾可欣喝了几杯茶,等人走了大半后,才向顾可欣告辞。

在她开门的时候,杨开意也回来了。

他冲着她微微点了下头,没说什么。

安宁没同顾可欣约定下次见面的时间地点,能够在万人之中相逢本身就是一种缘分,何必强求呢。

待她回到宅子时,已经寅时了。周李氏他们比安宁早半个时辰回来。

一到屋子,睡意便席卷而来,安宁匆匆洗漱后便躺床上休息去了。

第二天,全家人重新坐上马车回开原县。

一路上周李氏和聪哥儿的嘴巴都没停,一直在说着晚上的事情。

周李氏还问了问安宁冯冰云的事情,安宁被猛地查勤,差点说漏嘴,只能道:“冯姐姐还是一样温柔。”

她之前同冯冰云联系的时候,只听说冯氏最近也在给女儿相看婚事。

两人说太多话的下场就是,等晚上回到家里,周李氏和聪哥儿一直找水喝。在马车上因为担心喝太多会想要小解,所以两人基本都是忍着的。

九月四号的时候,安宁便拿着西游记的稿子去蔚家——在这些天的时间里,她已经重新把西游记又抄写了一遍。她终究还是对那天被放鸽子的事情耿耿于怀,非要找出个答案不可。

倘若蔚邵卿真的有心戏耍于她,她干脆断了这懵懂的情思也比日后受伤害要好多了。

当然,她上门的时候,是以将稿子交给蔚邵卿作为理由的。

蔚池见到她后,十分惊讶,“蔚商没告诉你说少爷已经走了吗?”蔚商就是那天通知安宁蔚邵卿离开的侍卫。

安宁直接问道:“什么时候的?几时几刻?”

蔚池说道:“在你们定好时辰的一刻钟,少爷突然收到一个消息,然后就匆匆返回,当天夜晚就前往京城了。因为事情太过突然,只能让蔚商通知你一下。”

说到这里,蔚池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的尴尬,“那蔚商对州府那带不熟悉,找了好久才找到那家酒楼。”

安宁眉毛跳了跳,所以说这蔚商就是害我白白等了那么久的罪魁祸首吗?

倘若蔚池所说的是真的,那么她那时候看到的在罗媚虹身边的蔚邵卿又是何人?她将那天的场景在脑海中重新回放,在刻意找茬的情况下,很快就发现不对劲了。

那天她所看到的那位,沐浴在灯光之中,从身材和侧脸来看,的确同蔚邵卿有几分相似,加上灯光的模糊效果,恐怕三分像都要被认为十分了。

以罗家这种巴不得将女儿送到蔚邵卿床上的态度看来,倘若蔚邵卿当真同罗媚虹同游舒塘江,那么罗家早就放出这个消息了。

加上蔚池如此言之凿凿,更添加了几分的可信度。

她说道:“我后来从酒楼里离开后,在一艘画舫上看到蔚邵卿同罗媚虹站在一起,端的上是一对璧人。”

蔚池立刻跳脚:“不可能,我同少爷一起回来的,那时候我们肯定在马车上的。”

他想通了其中的端倪,脸色青了青。

安宁笑道:“你好好想,好好调查,我先走了。”

从蔚池这边得到答案后,她的心情不自觉愉快了起来。

“等等,你自己也可以查的吧?”

“我懒。”安宁说道,将西游记的稿子一起带回去。到时候等到了京城后,再把这份交给季延一好了。蔚邵卿越不喜欢她同季延一有交集,安宁就越是有逆反的心态,也算是小小报复一下她被平白放鸽子的事情。

等她回去后,恰好罗媚虹上门拜访她,还带了不少的礼物过来。

安宁扬了扬眉,说道:“罗姑娘这是打算再买几张食谱吗?”送上门的生意她可不会拒绝。

罗媚虹垂下头,脖颈线条优美,“安宁直接喊我媚虹即可,何必如此生疏?”她口气亲热,仿佛两人是相识已久的好友。

安宁不想在这种事上同她争辩,反正又不是喊了名字就是好朋友,她让玉容上茶,自己随意坐下,“媚虹姐姐,请坐。”

罗媚虹语气诚挚,“我今日上门,是特地感谢安宁的。若不是安宁教了我那些菜,我如何能圆了我的心愿,让蔚侯爷品尝我的手艺。如何能够有机会同蔚侯爷一起看烧王船。这都是因为你的关系。”

这番话说的好像安宁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大媒人一样。

她脸上染上了点点的粉色,脖子都红了起来,一脸娇羞,安宁却看见她的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和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