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他们梅家能够攀上柳碧彤,还怕无法攀上蔚邵卿吗?更何况,柳姑娘也勉强算是官家之女。落在外头,名声也好听,省的说他们贪图杨家的嫁妆。
不愧是他的儿子,果然有眼光!
梅若源看到母亲居然支持他,心中很是高兴,“娘,你也觉得碧彤更好吧?只是,我同杨家姑娘已经有了婚约……”说到这里,他语气又充满了怅然。
梅夫人不在意说道:“你们都还没成亲,连下定都没有,解除婚约不是什么大的问题。”
在这件事上,梅夫人一个人说了不算数,梅斯同才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
只能说梅斯同他们不愧是一家人,在知道这件事后,反应都一模一样。
梅斯同要更为老奸巨猾一点,问道:“不知道那柳姑娘又是什么意思,若只是源儿单相思的话,这亲事也结不成啊。”
梅夫人对自己的儿子十分有信心,“我们源儿这样打着灯笼都难找的青年才俊,柳姑娘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梅斯同道:“那还是得等确定以后再来考虑这婚事。”总不能等解除了和杨家的婚约,才发现柳碧彤没这个意思。到时候可就丢脸丢大了。
梅若源脑海中浮现出那张宜喜宜嗔的脸,不觉痴了。
……
蔚邵卿并不知道柳碧彤同梅若源私下见面的事情,还问过柳碧彤,看她对哪位比较有兴趣。柳碧彤只说得在考虑几天,私下却琢磨着如何不动声色地继续引梅若源上钩。毕竟她总不能上赶着表现,那样的话,即使她日后嫁到梅家,也会因此被看轻的。
幸好她还有一个丫鬟南儿在。柳碧彤对蔚邵卿表示,她想要私下打探那些人,再做决定,因此成功地将南儿给派遣了出去。至于霜儿,在身体稍好的时候,就已经被安宁带到了周家,继续好好养伤呢。
说来也是南儿的运气,她居然在出去后的第二天,便成功遇到了梅若源。
梅若源心知像柳碧彤这样的小姐,十天半个月都未必会出来一趟,但还是压抑不住心中的痴念,连学堂都不去上了,而是每日在蔚府周围打转,试图透过那高且厚的粉墙,见到柳碧彤脱俗的容颜。
南儿当时也在小亭子中,所以自然一眼就认出了梅若源。她家小姐的心思她也是明白的,之所以选了梅若源,一方面是梅若源的长相和家庭不比其他人差,另一方面便是因为梅若源是周安宁好友的未婚夫,存心让杨蕊不痛快。
梅若源的相貌还是挺拿得出来的,南儿见了,脸也微微红了起来。她作为小姐的贴身丫鬟,日后肯定是要成为未来姑爷的通房的。若未来姑爷是梅若源的话,似乎也挺不错的。
南儿下意识地理了理头发,整了整裙摆,随即装作低头赶路的样子,就这样撞上了正出神的梅若源。
“哎哟。”她忍不住轻轻呻吟了一声,手绢也飘落在梅若源面前。
梅若源回过神,却看见一个美貌的作丫鬟打扮的少女坐在地上,皱着眉头。
他连忙道歉,“姑娘,抱歉,我刚刚没看路。”
南儿眉头虽然锁着,却还是通情达理说道:“我也有错,若不是我赶路太急了,我们也不会撞上了。”
梅若源闻言,对她观感更甚。他想要伸手将南儿扶起来,又觉得这样太过轻浮。他视线落在地上那手绢上,弯下腰捡起,这手绢上绣的是一株的桃花,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在手绢的下方绣着三个娟秀的字体:柳碧彤。
梅若源心中一动:难道这少女是柳姑娘身边的丫鬟吗?
南儿见他攥紧了手绢,从地上爬起,又红着脸说道:“快把手绢还我,这是我家姑娘的手绢。”
梅若源见她脸颊微红,眼波如水,相貌虽然比不过柳碧彤,但那风情却胜过一些,他不由心生怜爱,起了逗弄她的心态,“要我还你也可以,你拿什么来补偿我?”
南儿娇嗔道:“你这人真是好生不讲道理,撞了我也就算了,拿了我家姑娘的手绢,却不肯还,简直就是登徒子!”
梅若源听她娇嗔,半边身子都酥了,连忙将手绢还给她。
南儿则是在接过手绢的时候,装作无意地碰触到梅若源的手,将勾引都做得不动声色。如果说霜儿在她们当中是出淤泥而不染,不曾被她们教坏,南儿则是很直接地同流合污,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她比霜儿这被自己主人推出去当弃子的傻丫头要受到宠幸。她的自私自利同柳碧彤是一脉相传的,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行为哪里不对,还振振有词:反正她若是随小姐嫁过去,迟早也是要当梅若源的通房丫头的,所以她根本没做错。
梅若源自我介绍,顺便也想打探一下柳碧彤的消息,“在下梅若源,同府上小姐有过一面之缘。”
南儿立刻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你就是梅公子吗?”
梅若源听这话的意思似乎曾经听过他名字,不由精神大振,“在下便是。”
南儿眼波一横,媚态横生,“我家姑娘还说过你呢,说你是个呆头鹅。”说罢,还吃吃的笑了。
呆头鹅这评价,却显出了亲近的味道。
梅若源心中大喜,更是同南儿套近乎。
两人一个有心,一个有意,几句话功夫下来,都熟络了不少。
通过南儿这途径,柳碧彤就这样同梅若源勾搭上了,只是她深知撩人的技巧,若有似无地暧昧着,引得梅若源心痒痒的,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这位蔚邵卿的表妹对自己是否有意。
同柳碧彤相比,南儿这个“红娘”就直接多了,不时拿着崇拜爱慕的眼神看梅若源,极大满足了梅若源大男子主义的心。
梅若源的心现在都满满的被这对主仆给占领,已经开始畅想着日后娇妻美妾的美好生活了。
柳碧彤对此全然不知情,还因为南儿的给力行为,甚至赏赐给了她一个金钗,哪里想到自己看好信任的丫鬟正在撬自己的墙角呢。
……
虽然柳碧彤现在勾搭着梅若源,但对于蔚邵卿的生辰日也是十分上心的,特地花了好些时间做了一个屏风。她最难得出手的便是女红。柳碧彤在没打算做侯府未来女主人后,理智也回来了一些,深知她若是做荷包一类的东西,蔚邵卿肯定是不会收下的,只好改成了屏风。
等到了蔚邵卿十九岁生辰的这天,尽管蔚邵卿根本就没打算要大办,但送礼的人仍然络绎不绝。
蔚邵卿也只是请了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过来,加起来也就两桌。
蔚府终究没有正经的女性长辈,蔚邵卿虽然有心将安宁给请过来,但是在没有女性长辈招待的情况下,又不好另开一桌让女客们专门过来,这成什么样子。所以只能遗憾地只请了几个知交好友。
因为是好友的缘故,大家劝起酒来半点压力都没有,一杯一杯地给他灌,发誓要将蔚邵卿给灌倒。
蔚邵卿恰好收藏着几粒的解酒丹,一颗下去,虽然不能做到千杯不倒,但是放倒这群人却没有什么问题。
大家见他脸色如常,一点要醉的迹象都没有,恨得直牙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