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看向自己的弟子,说道:“你还真是舍得。那解毒丹即使是路神医,想要配置出来也十分不易,你现在拿出那最后一颗的话,若是有遭一日你中毒了,那该如何?”
她故意在安家人面前点出那解毒的价值,就是想让安家承她弟子的情,总不能白白做好事不留名吧。
安宁笑嘻嘻道:“我又不是安家哥哥那般的人物,谁会让这么厉害的毒药来对付我?即使不小心中毒了,还有先生你在呢。”
话尾透着一股的撒娇。
卫先生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旁的桂圆早就回家去拿那毒药了。
安夫人泪盈满眶,紧紧握着安宁的手,“今天过后,你便是我安家最大的恩人。”
她只有逸成这么一个儿子,若是逸成去了,那无疑是挖去她半颗心。
玲珑也是一脸的激动。安宁笑了笑,说道:“若是真的感谢我的话,那就等他痊愈后,你们再请我吃一顿聊表谢意吧。”
安夫人笑中带泪,“这是一定的,你想吃什么,直接说,伯母让底下人好好做。”
因为有了希望,安夫人和玲珑的神色都好了很多,不时殷切地看着门外。
大约半个半个时臣后,桂圆小心翼翼地拿着一个黑色的小瓶子回来了。
卫先生连忙将里面的解毒丹倒了出来,嗅了嗅,然后给安逸成服下。安逸成刚服下没多久,就吐出了好几口黑色的鲜血。安宁分明看见他嘴唇稍微回复了一些血色。
卫先生手疾眼快地给他施了好几针,然后再次给安逸成把脉,之后写下了一个长长的单子,让安家去准备。
安宁今天倒是跟着她学习了一种新的下针手法,见安逸成一时半会儿不会好,她又不能一直呆在安家,只好先回去了。至于卫汀然,恐怕在安逸成的毒完全解了之前,是不会回来的。
安逸成这毒卫先生足足花了一天一夜才清除了他体内所有的毒素。之后还给安逸成开了好些药,毕竟他被这毒药伤了身体,恐怕得在床上躺上半个月。
不过他将这蓝绍的摄政王给抓了的功劳大家都是看在眼中,凌青恒为此赏赐了不少东西下来。安家更是有两个太医轮流守着。
不过安家也没忘记安宁,特地让人送了一堆的礼物过来,让她再次发了一笔小小的横财。
在知道安逸成身体没多大问题后,她也松了口气。
……
十一月底的这些天几乎每天都在下雪,地上都铺了一层厚厚的血。京城的街道也每日都有人在铲雪,省的一不小心便要滑倒。
安宁院子里的丫鬟更是常常开心地打起了雪仗,安宁偶尔也会加入其中。她甚至还跟贝贝一起堆起了雪人。贝贝现在年纪尚小,抵抗力比较弱。所以每天最多只能在外面玩上一刻钟,而且时间到了进屋后还得喝上热热的汤。
安宁堆了一个雪人,十分奢侈地拿红宝石当眼睛,拿胡萝卜当嘴巴。只可惜静静似乎不喜欢这雪人的样子,直接将雪人给撞掉了,安宁一个小时的成功就没了,气得她想将静静抓来揍几下。闯了祸的静静身上都是学,还不时地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她。
安宁才不会就这样被轻易收买,每次她堆好雪人,就被静静撞到。她这回决定要好好收拾他一回。
静静向来聪明,看安宁这回要动真格了,直接扒开蹄子,开始跑了起来。
安宁哪里跑得过他,一人一狼,两人绕着院子做长跑运动。静静在前面,即使他刻意放水了,安宁仍然跑不过,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的。
她难得生起较劲的念头,直接弯下腰,开始揉雪团。揉一个不够,她揉了好几个。然后抓起其中一个,朝着静静砸了过去。
静静被砸了个正着,身上落满了雪。
安宁继续砸,她所做的雪团,个头都不大,砸中了也不会疼。静静除了第一下被她砸到,后面几个都落空了,安宁反而砸到了玉容和桂圆。两个丫鬟瞬间加入了混战之中。
到后面,便成了整个院子的人都在打雪仗。敌我不分,哪个近就砸哪个。
一开始别的丫鬟还不太敢,等后面玩疯了,也就不顾及身份了。
安宁被霜儿这丫头一个大雪球砸过来,脖子处都落入了冰凉的雪,让人打了个颤抖。她不甘示弱,团了一个更大的雪球,使出最大的力气,朝桂圆所在的方向扔了过去。
下一秒,蔚邵卿却出现在他院子前,安宁的雪球好死不死地正好向着他的方向丢过去。
以蔚邵卿的身手,自然是可以躲开这雪球的。只是他身后的护卫条件反射地拔剑,将雪球给砍了。
他不砍还好,一砍雪球便炸开来,一部分的雪喷溅到蔚邵卿身上。他头上落满了白色的雪花,神情平静。
安宁看着他头上肩上的雪,这个样子的蔚邵卿有种反差的萌点。安宁的肩膀忍不住抖啊抖,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怕自己会忍不住笑出来,只好做低头状。
因为他们的到来,其他丫鬟顿时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放下了雪团,一个个都垂着头,低眉顺眼的样子。
蔚邵卿淡淡道:“你玩得挺高兴的。”
安宁抬起头,咳嗽了一声,笑道:“表哥也要加入吗?”
蔚邵卿直接走了过来。
安宁猜他这估计是有事才过来,便将他给领到自己的书房里。她没忘记吩咐其他人:“你们接着玩。”
只是其他人哪里敢真的继续玩下去,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蔚邵卿坐了下来,说道:“小心感冒。”
安宁知道他的意思是自己刚刚在外头玩雪玩那么久,很容易生病。她哼了一声,说道:“才不会呢,我身体好得很。”
下一秒,她的鼻子开始痒了起来,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安宁:“……”
连这该死的身体也给她拆台!
她脸瞬间红了起来,赶紧转移话题:“表哥今日过来是?”
蔚邵卿轻轻一笑,“只是恰好想过来看看你而已。”
安宁差点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不然怎么会听到蔚邵卿说这种类似的情话。她连忙后退几步,警惕地看着蔚邵卿,“你真的没有被人替换了?还是感冒了?”